闻怀回头，对上一双有点眼熟的桃花眼。
那人飞快地将他的装扮打量了一眼，脸上笑容不变，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莫——烊——”
“闻老师还记得我吗？”
闻怀露出思索的神情，很自然就挣开对方的手，“我记得我们有过合作。”
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电商模特。
莫烊桃花眼一闪，语气有些惊喜：“你还记得。”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闻老师，”他感慨，含笑着将闻怀又看了一遍，“闻老师和上次不太一样，我半天才敢认。”
忙工作时的轻便通勤装当然会和休息时间不一样，为了符合音乐节氛围，今天的闻怀上身是一件裁剪大胆的宽松针织，配了一条拖地牛仔，耳钉耳夹也戴上了。
闻怀不觉得自己的装束需要靠别人评价来获取价值，因此平淡地敷衍：“噢。”
冷淡的应和没换来对方的知难而退。
莫烊对他眯起眼笑了一下，完全不觉得尴尬，“闻老师也喜欢追乐队吗？还是和刚好朋友来玩啊？”
他看了一眼闻怀身边风格大胆的夏晴归，顶着对方探究的眼神主动打招呼：“哈喽，小姐姐。”
夏晴归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你好”，不想最后玩乐的时间被这人占掉，“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莫烊见他们没有否认朋友的关系，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及时在闻怀身前拦了一下，他可怜巴巴地说：“想要得到和闻老师再合作的机会好难啊，每次联系都被通知没有排期。好不容易见了面，闻老师可以多给我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吗？”
一句“我们很熟吗”的反问已经到了嘴边，闻怀拿出职业操守，对着这个曾经的合作模特维持了个好脸。
“抱歉，休息时间不谈工作，有需要的话我们之后可以沟通排期。”
莫烊目光灼灼地看着闻怀的脸，“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先放下工作关系，展开说些朋友之间的话题吗？”
“这位……小哥哥，”夏晴归沿用了他的称呼，眼尾的细闪呈现出珠贝一样的光泽，“你不觉得打扰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莫烊为难地看了两人一眼，歉疚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打扰的，只是真的很想认识闻怀摄影师……”
虽然表情沮丧，但那对桃花眼里的笑意仍在，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闻怀敷衍了他：“现在认识了，莫烊。”
“闻怀老师叫我的名字真好听。”
“……”
莫烊对他笑得很灿烂，又对夏晴归眨眨眼，“两位可以留下聊聊天吗？反正也是听歌。”
“虽然我不是乐队歌迷，但主唱是我朋友，如果两位追乐队的话，我们可以去后台打个招呼。”
夏晴归：“我们不追乐队，只想要个安静舒服的空间听听歌。”
莫烊理解地点点头，紧紧看着闻怀的眼睛：“当然可以，那边有安排长椅，要过去坐坐吗？”
他又给出万全的选择：“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清吧，或许你们更想喝点东西？毕竟天气有点冷。”
闻怀面色冷淡地回绝：“我们有位置，不麻烦了。”
说完就带着夏晴归往回走，莫烊很自然地跟了上来，“那我只陪闻怀老师坐坐，可以吗？”
可以，那就顺势坐在一起，然后慢慢展开话题。
不可以，那就追问“那聊天呢”，一直到对方无计可施只能答应为止。
不管是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莫烊都有话接。
虽然会有热闹目标的嫌疑，但只有认识了才有机会开展后续，撩拨人无非就是死缠烂打，然后借着外貌优势一举攻下。
这个姓闻的摄影师确实太对人胃口了，清纯干净得跟片雪花似的，偏偏又是这么不好说话的性格，莫烊断定对方绝对是他所有约会对象里最带感的一类。
拿不下太可惜了。
问题被闻怀冷处理了，莫烊并不灰心，默认对方同意了，搬了个小凳子在对方身边坐下。
夏晴归对闻怀使眼色，询问他还忍不忍。
闻怀对她弯了下唇角，然后活动了五指。
夏晴归：明白了，忍无可忍就动手。
她对闻怀的身手很放心，一边听着台上的音乐，一边听到那边的人在不知死活夸闻怀笑起来好看。
闻怀反问了句：“是吗？”
“好看，”莫烊目光锁定在他脸上，“还好闻怀老师和我不是同行，不然我都没饭吃了。”
阿谀奉承和刚开始的搭讪一样无聊，闻怀做出评价，连被纠缠的躁郁都生不出，对这人频频扫视自己的目光视而不见，态度敷衍至极。
音乐会进行到尾声，主唱用最后一首抒情歌送别大家，这是乐队成名曲，很多乐迷都在晚风里跟着唱。
闻怀手机亮了一下，提示有消息传入。
旁边的莫烊看到他的锁屏，“闻怀老师原来还喜欢插画吗？这只小狗画得很可爱。”
一晚上都兴致缺缺的人忽然提起了兴趣，指腹在屏幕里卡通小狗的鼻子上刮过，终于正眼看向莫烊。
“可爱吗？”
“当然了，”莫烊立即抓住机会，趁热打铁地拓展话题，“多可爱啊，闻怀老师喜欢狗狗吗？”
闻怀没说喜欢，柔润的眼睛注视着观众凝聚的舞台，绚丽的灯光给那张白净的面庞镀上了朦胧的光影。
莫烊笃定他态度软化，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狗这种生物很有意思，你一招手它就巴巴凑过来给摸，多好玩啊，我以前也养过一只……”
闻怀破天荒接了一句：“养的哪种？”
莫烊受到鼓舞，桃花眼里的笑意都多了几分。
“金毛，性格挺好的，怎么摸都不生气，后来我忙不过来就送回家给我妈养了。”
“哦，我这里还有照片呢，闻怀老师要看看吗？”
没等闻怀答应，他就动作迅速地点开相册，想要把宠物照片展示给闻怀看。
刚好最后一个乐音落下，乐队成员致谢结束，现场爆发出经久不衰的掌声，广场灯光大亮，要散场了。
闻怀就对莫烊说不用看了，然后跟着夏晴归起身收凳。
俯身时脊柱弯出很好看的弧度，不规则的深色衣摆上移几寸，眼看都要露出腰线，布料却堆积在一起很快下落，是青年站直了身。
遗憾没有看到更多白皙的肌肤，莫烊目光在对方的腰臀流连，在被发现之前收回去。
闻怀最后看了他一眼，“今天聊天很开心，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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