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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39 章

小说:

云汉昭昭

作者:

减字偷声

分类:

现代言情

“这是做什么?”

华书闻言抬头,猩红的眸子看向掀帘而出的人。

雁守疆一惊,这样子分明是哭了许久,且这一身的酒气比他身上都重,也不知喝了多少。

早上把李陵连气带吓到晕厥,回程时还昂扬得像一只斗赢了的公鸡,不过多半日而已,发生了什么?

雁守疆四下看了一圈,见无人注意,叹口气:“先进来?”

现下虽已五月,天气热了起来,但夜间还是冷,华书穿着单薄,饮了酒哭了半日,又在外头待了许久,身体早凉了,雁守疆给她倒了盏热水,她捧着还是一脸失神的表情。

雁守疆便也不说话,在一旁坐下等着,直到华书喝完水放下杯盏。那动作缓慢而沉重,好像放下的不止杯盏,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雁守疆心头一动,预感不妙。

华书缓慢张口,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将军,孟疏无用,恐要负了将军一番护佑了。”

雁守疆心头一震:“你,要走?”

华书噙泪点头,再不敢看雁守疆的眼睛,雁守疆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嗓音已透着沙哑:“我可以问缘由吗?”

此话一出,华书一边摇头一边哭得梨花带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求将军不要再问。此次回长安,恐与将军再无见面之期,望将军万事珍重。”顿了一瞬,她盯着雁守疆问道:“雁守疆,我只求你,如有一日攻入漠南王庭,可否帮我带一人尸骨回汉?”

“好!”雁守疆极快地答应着,“我答应你,不管是谁的尸骨,若这是你的心愿,我一定达成。”

华书再也忍不住,扑过去伏在他肩头失声痛哭:“平阳侯曹襄,待我如兄如父,他魂魄不归,我阿姊必终身难以释怀,你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雁守疆听着她酒醉痛哭之下,口齿都有些不清楚,想要安慰却垂着手不敢碰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哭声渐止,呼吸越来越悠长,感受着肩头氤湿的触感,雁守疆抬手将华书拦腰抱起,华书下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靠在他怀里。

雁守疆心里想着,这或许就是他们此生最近的距离了。

将华书放回营帐矮榻上,雁守疆静静地看了半晌,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她相处的回忆,她时而任达不拘,时而名士风流,时而娇俏可爱,聪慧,勇略,仁善,宜喜宜嗔。

雁守疆闭上眼,不敢再看她,转身离去。

经过桌案时,他猛地一顿,那里放着一片木牍,被旁边空着的木牍压住了上半截,露出的位置写着:‘勿惧,吾即返’。

吾即返?他苦涩地想着,这是写给谁的呢?

她母家尊贵,父家显赫,若有变故,华景不可能安守于此,他也不会没有听到风声,他怎么都想不通,不过半日时光,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她不得不弃了边郡,弃了军营,弃了这边的至交好友,弃了好不容易追寻到的自己,也弃了......我呢?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把华书从纠缠不清的梦中惊醒,她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开始收拾行李,手边的佩玉,桌案上未写完的木牍,换洗的衣物,她尽可能地希望将这里的一切都带走,然而能装的都装进去,也不过一个简单的包袱,她自言自语道:“原来我与这里的牵绊这么轻,这么浅。”

来时众人迎,去时,就不要送了。

拎着包袱,牵着黄骠马,她决然地离开了这里。

茅季看着身边视线凝灼的雁守疆,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雁守疆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茅季:“茅叔,你想说什么?”

茅季一脸焦急:“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是什么身份,你若能......”

“茅叔!”雁守疆打断他,“她是人,一个坚毅,仁善,聪慧,勇敢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沦为旁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茅季:“怎么就是工具了,你俩年岁相仿,又两情相悦......”

雁守疆急忙打断:“何时两情相悦了?”

茅季:“怎么没有?她每每看着你时都双目放光,若不是心悦于你为何会如此?”

雁守疆有些恨恨地道:“她看谁眼睛不放光?便是对踢雪乌骓,她每日晨起遛马时,都温柔得好似能弥出水来,方才还抱着踢雪乌骓的脖子依依不舍。还有阿莫,都走到马圈了,又回过头去把阿莫一直想要的那枚生脉丹挂在门外,季尉、风耀、秦泰甚至是你,她都留了东西,若她心悦我,怎得没见抱着我脖子依依不舍?怎得没有在我帐外徘徊不止?”

“......”茅季:“你这像是吃味啊?”

“......”雁守疆:“我没有!只是提醒你别瞎说,没得坏了人家清誉。”

茅季:“谁瞎说!老夫我绝不会看错!那女娃娃绝对对你有情!”

雁守疆此时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你也不过年长我十余岁,我长胡子你都不长,充什么老呢?”

茅季陡然被掀了痛处,气急道:“你个混球!与你老子一样讨人嫌!”

失口提到雁郑,两人心中都是一痛,不再针锋相对,过了一会儿,茅季才再次开口:“我虚长你几岁,与你阿父姑母都是旧交,也勉强算你的长辈,所以不得不说你几句。我是怕你来日要后悔,纵然不考虑她的身份,这样一个人,你就不想留下?”

雁守疆没有接话,他怎么可能不想她留下呢?

可是他又怎么能试图留下她呢?

他知道她对留在边郡的渴望,更看到了她的挣扎痛苦,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自己又怎么能再次让她陷入痛苦的抉择?

但是他也好奇,抓心挠肝地好奇,那个让她宁愿放弃自己也要回长安的事究竟是什么?或者,是谁?

茅季叹气:“你不愿意听,我也不得不说,今日她回了长安,做回她尊贵的临尘公主,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你们二人之间就再无机会。”

雁守疆还是没有接话。

他收回视线向南方远眺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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