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闻声回头,来人竟是隆虑公主之子昭平君陈琢,自己之前被匈奴俘虏时还借用过他的身份,也不免有些惊喜:“昭平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陈琢一身华服,手拿马鞭向着华书遥遥一指:“你还晓得咱们许久不见啦?不知你寻了什么新乐子,也不与咱们同乐,你这一走半年,我都要无聊死了。”
华书失笑:“我哪有你们自在呀,阿父把我送去孟家学规矩,那才叫无聊呢。我可听说姨母有意让你再尚公主,也不晓得你瞧上哪位姊妹啦?”
陈琢手中马鞭在玉带上敲了两下,不悦道:“少拿着那些没影的事来打趣我,外人捕风捉影罢了,你还不晓得我?娶亲有什么乐趣,还没有跑会儿马来得自在。巧了,我啊,新觅了一匹大宛马,可要一起看看?”
华书素来爱马,闻言也是心动不已:“大宛马?贰师将军出征大宛还未归,你从哪里得来的大宛马?”
陈琢笑意更甚:“你只说,要不要同去?”
华书失落道:“我今日刚回来,才向舅父请了安,还要去给阿母请安。”
陈琢闻言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许久未向姨母请安了。”说着把马鞭往仆从怀里一扔,躬身作揖道:“既如此,未知是否有幸,为临尘公主驾车呀?”
他微歪着头满眼笑意地看着华书,把她逗得笑个不住:“那就给你这个机会。”
陈琢见华书上了马车,笑意渐淡,回身看了霍光一眼,霍光见状,面无表情躬身道:“恭送公主,昭平君。”
好似浑不在意。
这声音却是提醒了华书,她掀开车帘笑道:“霍光,下次带好酒给你。”
话还带着尾音,陈琢面色一沉驾马而去,独留霍光眸中笑意吟吟。
虽同是公主之子,但陈琢不同于曹襄,素来顽劣。
用他的说法,身为凤子龙孙,不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玩乐而已,有何不可?他鬼主意多,华书从前闲时还是很喜欢跟着他玩乐的。
一路上陈琢讲着华书离京后的各种趣事,华书听个乐呵,心情也好了不少,直到两人到了柴桑长公主府。
站在道庐之前,华书敛目静待陆媪入内禀报,面上丝毫瞧不出内里心思如何翻涌。
片刻后,陆媪缓步走来,华书眼神一动不禁往前半步,却见陆媪颦眉摇头,轻声道:“长公主请昭平君入内,言有亲手抄录的道经,正好请昭平君带回,奉与窦太主灵前。”
刘彻的姑母,当年声名赫赫的馆陶长公主在刘彻继位后获封窦太主,正是陈琢的大母。
柴桑长公主幼时多得已被废的陈皇后照料,对这个姑母自然也情谊深厚。
陈琢听了陆媪这话面色一变,不禁看向华书,却见华书神情如常,好似并不在意陆媪说了什么。
如果她没有下意识地迎上一步的话。
陈琢心中不忍:“媪,我今日骑马摔了一跤,扭伤了脚踝,就不惊扰姨母了,不如让阿书帮我带出来吧,我一定亲手奉到大母灵前。”
柴桑长公主拒见这事本在华书意料之内,她早已习惯,只是没想到陈琢会说出这番话,不禁眉头一皱。
陆媪无奈:“如此,便由老奴给昭平君带出来吧。”不待陈琢再说,陆媪转向华书,“公主,长公主知道你惦念,但一路奔波辛苦,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华书温和一笑,撩裙跪下执礼高声道:“阿母在上,儿一路平安,劳阿母惦念实属不孝,不敢奢求阿母原谅;唯望阿母保重自身,儿拜别。”说着叩首三拜,起身对着满眼心疼的陆媪道,“阿母还要劳烦媪多多照应,每餐务必多进些,夜里烛火不明,还是要少抄经书,若非要用眼一定多点几盏灯。今日匆忙,下次还给媪带南乔坊松软香甜糕饼。”
陆媪连声称喏,目送华书远去。
陈琢焦急难安,从陆媪手中取了道经匆忙行礼就赶紧追了上去:“阿书!”
华书此时已经不悦,不愿与他再说,伸手扒拉了一下阿嫽。
阿嫽无奈,只得回身拦住陈琢:“昭平君,公主接下来还要去平阳侯府见卫长公主,不便与昭平君同行,还请昭平君自便的好。”
陈琢一脸自责:“我不该跟着来的。”
阿嫽不禁摇头:“昭平君,公主自知长公主不会见她,却还是邀了你同行,可见不是怕你瞧见此事,但是你不该擅自出言。”顿了一顿,阿嫽接着道:“她从不觉得被生母拒见是个可怜的事。”
而你,却在可怜她。
陈琢愣在当地,阿嫽不再言语,告退转身追上华书。
上了马车见华书还是面带不悦,阿嫽也不劝解,直接转移话题:“曹小郎君染了风寒才致高热,他年纪又小,想来虚不受补,带些补品也是浪费。前两日府中送来了时兴的水果,都是小郎君爱吃的,我方才命人去取了两盒,还有你从武威带回来的红枣,我瞧着甚好,也取了一盒子,咱们就带这个好不好?”
华书闻言叹口气往阿嫽腿上一趴,瓮声瓮气:“阿嫽,你怎么这么好?”
怎么能这么懂她呢?
若是旁人,此时少不得劝解几句,或开导她不要怨怪阿母,或替陈琢分辨两句,毕竟他也是好心。
只有阿嫽,懂得她为什么不开心,也懂得这时候她不想听什么。
阿嫽一笑,摸摸她的头顶,并不言语,
华书:“我回来时,阿兄与我已是剑拔弩张,他明知我不想与他说话,还是腆着脸过来,求我带个东西给你。”
阿嫽轻抚她发丝的手一顿:“那阿书可带来了?”
华书趴着闷声一笑:“我说,阿兄所赠之物阿嫽不一定愿意收,可这物件若是我千里迢迢带回去的,阿嫽却一定会收下,是以我才不帮他带。”
阿嫽继续抚着她的发丝:“所以啊,我不对阿书好对谁好呢?”这世上再无别人比她们更懂彼此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感受着臂下阿嫽瘦削的腿骨,华书拥得更紧了些:“那枣子是走时红鱼儿送我的,我瞧你面色泛白,想来是我走后不曾好好用饭,明日我让人用枣配上桂圆,给你熬些粥喝,正好补气血。”
阿嫽:“红鱼儿?听着是个很可爱的名字呢。”
华书:“是啊,性子有点像安谙,她还有个兄长叫小宝,性子......”说着华书猛地抬起头,“天爷啊!我怎么刚想到,小宝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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