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姑臧县城驿站,华景经过一整夜的安排与防御,本就筋疲力尽,回到驿站方知华书与仲迢几人都不在,正要出门寻找,就碰到了赶回来的仲迢。
华景脱力倒在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仲迢,不敢置信地瞪大了血红的双眼:“你再说一遍?阿书,阿书她怎么了?”
仲迢没有言语,而是深深地跪伏在地。
华景失魂落魄地撑起身子,却说不出责怪的话。
他看着眼前的仲迢,他们一同长大,亲如兄弟,便是孟家的血亲外弟,都不如仲迢与他亲厚,更是从未见他行过如此大礼。
华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先起来。”
仲迢不动,声音哽咽道:“郎君,都是我的错,我明知公主不是对百姓危亡置之不理的人,却还是固执己见去旁处寻人,若我一开始就去支援,定能护卫公主周全,都是我的错,请郎君赐我死罪!”
华景沉默一会儿:“上次让你跪着,阿书就不高兴了,你今日又行此大礼,若让阿书知晓,也不知该多生气。”
这话一出仲迢心中更难受了,越发不肯起身,华景只能继续这样问道:“为何现在才来报我?”
仲迢:“事发突然,匈奴退走后,我寻找公主多时不见踪影,才推测出公主是被匈奴掳走了,当时雁将军已至,因匈奴部众仍有三百余人,故而我恳请雁将军出兵追击救援。他虽答应了,却不让我同去,又怕我报了郎君,郎君也要跟去,索性直接将我绑了,并命人看守,直到天色将明才放我回来。”
华景深叹一口气:“他是怕我们救人心切,冲动之下反而让阿书陷入危险。”
仲迢:“正是如此,我虽极力表示必定会听差遣,不擅自行事,可雁将军仍不为所动。”
“雁将军思虑不错,可他让我如何能安心将阿书的性命交托给他人?”华景闭上眼,眼泪滑落,他捂住绞痛的心口,“匈奴是何等残暴?如若他们起了杀心?如若他们发现了阿书的女儿身?天哪!我的阿书一个女儿家,此时此刻不知该如何惊惶失措?”
并不惊慌的华书直接把阿莫和在场匈奴吓了个失措!
她见众人愣在当场,继续喝道:“听不懂吗?我说我是大汉皇室子,让你们领头的过来!”
见弃羽扔下战马缰绳稳步行来,用流利的汉话问道:“你是大汉皇室子?呵,大汉皇室子岂会身无护卫,率百姓守乡斗小城?你当本将军是傻子不成?本还想留你一条性命,你既不稀罕,我取了就是。”说着长刀一甩横在华书颈间。
华书被人危及生命也不怯懦,冷笑道:“你一个当户,见过几个高官贵戚?我与你有何好解释的?”
见弃羽双眼微眯,却没被他激怒:“哦?那你是什么高官贵戚?说来听听。”
华书仰头,故作自傲道:“我乃隆虑公主之子昭平君陈琢,窦太主是我大母,当今陛下乃是我亲舅,劝你们动手之前好生思量思量!”
华书过于气定神闲,神态自傲,眼神凌厉毫不畏惧,实在唬人得很。
匈奴对大汉的心理一直很微妙,他们视大汉为毕生之敌,穷其一生都为南下的理想而奋斗,却又偏偏对大汉心向往之,每每俘虏汉将都要想方设法招降,每每有臣子出使,他们也极尽招揽,对汉朝皇室更是如此,数度想要求娶汉朝公主,昭平君的身份,不信他们不动心。
先前这匈奴大当户说要凭借他们投靠大单于,那她索性给对方加个筹码,让他的投靠之路更顺畅些。
伪作昭平君是华书细细思虑过的,首先要年岁相当,能让她自圆其说,其次要身份尊贵,才能引起重视,最后又不能太过尊贵,若她伪作皇子,只怕这些人担心招惹麻烦,反而让她们陷入险境。
见弃羽一直未收到休屠王的讯息,心中犹豫想要为自己寻个出路,若她当真是昭平君,岂不正好可作投名状,与大单于呴犁湖换取生存之机?倘若休屠王未曾遇险,这昭平君也可权作他用,绝不会无用就是了。
踌躇再三,见弃羽道:“可有凭证?”
华书视线瞥向被缚的双手:“先给我解开。”
见弃羽眉头一挑,料想他孤身双拳,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挥手示意属下给她解开。
华书活动了一下手腕,冲着身旁的阿莫一抬下巴:“把我这侍妾的绳子也解了。”
阿莫:“......”你才是侍妾!你全家都是侍妾!
见弃羽冷哼一声:“想要我等礼遇,还是先证明你的身份吧,否则我怕解开了她的绳子,你也没命享这温柔乡!”
华书也冷哼一声,解开箭袖,从隐秘的袖袋中掏出一枚黑锦云纹的锦囊,从中倒出一枚小小的玉印,那玉印一寸见方,白如凝脂,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玉印底部沾有暗色墨痕,随着华书高举,隐隐可见‘汉、刘’二字。
华书高声道:“这上面的汉字可识得?此乃大汉公主印信,我若非公主嫡出,岂能持有此物?”
见弃羽接过这枚印信,已信了三分,单这玉的品相,就非同一般,其上刻的‘汉、刘’二字雕琢精细,这物件绝对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更不是什么人都敢拿来用的。
华书故作傲气:“快些,我这侍妾花似的娇弱,都被你们绑坏了!”
见弃羽冷哼一声:“便是汉朝皇室又能如何?你们现在不过是阶下囚。”
华书冷笑:“怎么?方才你们不是还讨论休屠王大败你们该如何向大单于呴犁湖投诚?如今本君送上门来给你条出路,你竟是不愿要吗?”
见弃羽眉头一皱:没想到这汉室子竟能听懂匈奴语。这小儿如此年岁便有这等身手和骑射功夫,王庭惜才必然愿意招降,他又身为刘彻近亲,知晓许多隐秘之事,价值非同一般,若将他送到大单于手上,他又诚心投靠,只怕将来地位不会很低,如今轻慢于他无异于给自己树敌。略一思量,他便举刀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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