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守疆公务繁重,又不喜与人玩闹,平时就无人敢招惹他,此刻众人新得了华书这个新战友,全都簇拥而去。
雁守疆身边立时就只剩下路风耀,雁守疆本也满目带笑,直到与路风耀对视一眼。
“......”
“?”
不是来受罚吗?怎么成这样了?
雁守疆收了笑意,摸了摸鼻子,躲开了路风耀的疑问。
但是躲过了路风耀,躲不过阿莫。
不过小半天,孟家小郎君被罚随训,却一战成名,将军亲许入轻骑营的消息就传遍了军营。
阿莫也不拐弯,直接问到了雁守疆脸上:“将军,那孟氏子被罚入营,就应该分去最苦最累的地方才能让他长长记性。你倒好,给他这么大的面子,不仅亲自接见,给他机会崭露头角,最后还遂了他的心意,入轻骑营?”
雁守疆一阵尴尬:“咳,他入轻骑,也是自己靠本事挣来的。”
阿莫不满道:“有本事又如何?他一儒门子弟,还真能驰骋沙场?军营何等重地,岂能供他玩闹?回头惹了祸,他拍拍屁股走人,不还得咱们收拾烂摊子?”
雁守疆皱眉:“你对儒家怎么还这么大成见?况且他不过舞勺之年,能闯什么祸?”
阿莫一声冷笑:“哈?郎君你在说笑吗?他之前不过靠着华氏子,就敢当街给李广利与骆奉难堪,现在更是连装鬼、下蒙汗药这等事都做得出,你说他能闯什么祸?”
“......”
雁守疆无言以对,的确,以这两件事来看,孟疏当真是个毫无规矩之人,但是:“那日在军市,孟疏行事却有不羁之处,但最终的结果是既护住了咱们的颜面,又避免了咱们与骆奉、李广利正面冲突。我们应当心怀谢意才是。”
“他那不过歪打正着,又不是真心助我们!”
雁守疆听了这话脸一板:“看来那日罚风耀还是太轻了,才让你们一点记性都没长!不管他是否真心相帮,最终都是我们得益,所以没有权利,更没有立场贬斥其行。风耀在外胡言,导致流言伤人,已经被我罚了,你若想做他的难兄难弟,我也可以成全。”
“......”
“再一个,他夜吓李广利,是出于朋友之义,纵然行事不端,也未尝没有可取之处。”
阿莫低着头小声嘟囔道:“他哪里是什么朋友之义,我看分明是瞧上了那木氏女吧?”
“你说什么?”
阿莫嬉皮笑脸:“没没没,没什么。”
雁守疆接着正色道:“不管怎么说,孟疏出身大儒世家,他父祖门生弟子遍布朝野,还是华家姻亲,有这层关系在,咱们就不能随意得罪了他去,读书人的厉害,你还想瞧一次不成?”
两人都想到了当初雁守疆继承父爵时的艰难。
他父虽封为归义侯,在军中亲信良多,但在朝堂,却立足艰难,以至于后来雁守疆承袭爵位时遭到了极大的阻力,好在陛下顾念齐王与王夫人,他才能顺利袭爵。
但阿莫仍是不甘心:“华家有什么好怕的,华润予自从与柴桑长公主闹翻,就失了圣心,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个太常,连个爵位都没有。”
“他再不得圣心,陛下该用还在用,可见他才能不一般,再者,他失了圣心,可还有个得圣心的女儿,而且华景其人也非池中物,我们多年努力才到如今的局面,不说帮阿闳拉拢朝臣,还要给他招祸不成?”
齐王刘闳虽无争夺皇位之心,但自当今陛下执政以来,多次削弱藩王势力,王夫人最受帝宠,刘闳又得了齐地这样富庶的封地,只怕将来新帝继位,刘闳处境将更加艰难。
雁守疆能有今日,除了陛下信重,更是与刘闳相互倚仗的缘故,来日若刘闳将生变故,旁人绝对第一个拿他开刀。但是若能与文臣交好,将来在朝堂也可多一份保护,这也是为什么雁守僵对华景兄弟二人颇为礼遇,几番容忍之故。
华孟两家在朝堂姻亲众多,故交遍地,若能得他们相助,才有来日可图。
阿莫自是不晓得其中利害,但好在对雁守疆素来言听计从,撇了撇嘴没再反驳。
雁守疆细思一瞬,继续说道:“不过你说得也对,我今日见猎心喜,确实有些纵着他了,到底是来受罚的,不能让他太得意,明日你去挫挫他的锐气。”
“当真?”阿莫双目放光。
你看他就这么不顺心?雁守疆无奈:“只一点,不许伤人!以指导为主,且日后对着他不可摆脸子,别的不说,他们兄弟二人自来了武威,于边郡民生多有助益,如何能仅因为儒门子弟的身份,就对其恶语相向?”
阿莫无所谓道:“行吧,就明天一次!让他知道了天高地厚四个字怎么写,我就对他客客气气的。”
雁守疆嗤笑道:“也就是姑母宠着你,学些防身手段就罢了,还聘了高手来教。明日最好悠着点,目前看孟疏并未习过武,但其手力不小,下盘极稳,若得名师指导,焉知不能超过你?凡事还是留一线的好。”
阿莫不屑:“就他?我才不怕,我等着他寻名师指点!”
雁守疆心知阿莫没有放在心上,无奈地摇摇头。
训练期间忌酒,当日晌午季尉未能如愿给华书办个接风宴,只带着华书将营中转了一圈,熟悉各处,又分发了刀弓盔甲,安排了歇息换衣的营帐。
托华景的福,给华书捐了个单间,还有那匹黄骠马也被季尉做主成了华书的坐骑。
入了夜,季尉才允了众小将一同为华书接风的主意,众人一面是有美食美酒的热闹不凑白不凑,一面也是多少知晓华书的身份,名门之后,又有大才,日后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军,平步青云都指日可待,而今有机会结识,自不能错过。
华书自小被人捧惯了,多少也感受到了将士中有人刻意讨好,但并不以为意。
以雁守疆治下之严,这些小将能脱颖而出,绝不是蝇营狗苟无能之辈,交好有何不可?她也并未因自己的出身就瞧不上这些将士,曹襄曾说,出身官职在军中或可谋一时之便,但最终还是要靠自身实力。
众人见华书为人随和,才高而不自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