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为了破除自己骑马会有血光之灾的言论,华书让安谙背着人偷偷把阿黄牵了出来。
安谙牵着马在旁一脸踌躇:“阿嫽,怎么办啊,我不想让公主骑马,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若真出事了可怎么是好?”
阿嫽倒是不担心:“放心吧,她想骑,也得先逃的开长公主的防护啊。”
安谙闻言一喜,有道理!
果不其然,刘瑰把人防地严严实实,绝不允许她离开视线。
华书只能忍着与刘彻的四位公主一起坐在亭间赏景,旁的便也罢了,偏偏旁边坐着讨人厌的阳石,实在难忍。
刘瑰瞧得乐呵,忍不住逗她,这时大长秋走上前来,躬身道:“长公主,皇后有召。”
华书忙四下里环顾:“皇后舅母来了?”
大长秋笑道:“皇后娘娘昨日不适本不打算来了,结果听说这边热闹,今晨刚至,惦念长公主与小皇孙。”
阳石热切道:“那我也去给母后请安。”
大长秋笑意一收:“三公主稍安,皇后未传召你。”
刘瑰起身要走,又突然回过头来,盯着华书道:“你不许骑马。”
华书:“……”
“听见没?”俨然一副华书不应下死活不肯走的模样。
华书噘着嘴:“好啦,不骑。”
华书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刘瑰放下心来,领着曹宗随大长秋而去。
阳石在旁白眼一翻:“整日里抢父皇也就算了,连阿姊都要与我抢。”
阳石公主是刘彻的第三个女儿,生母是卫子夫的侍女,难产而亡,便被卫皇后养在身侧。
她向来自恃甚高,自觉由皇后教养,同嫡公主无异,公主之列除了刘瑰便应是她,无奈有个同龄的华书,把她应得的宠爱分的几乎不剩,素来瞧华书便不顺眼。
华书正不高兴,哪里会忍让她,开口讥讽道:“屡受其损而不悟,真乃愚人也。亲生的阿父阿姊都不向着你,当真不好好反思一下吗?”
华书话音刚落,阳石立刻炸了毛,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这张不动声色的脸,夷安与鄂邑两位公主吓了一跳,赶忙把人拉开,分拽进两间屋子里。
阳石被人抱着腰:“她又这样!又是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不就是仗着父皇宠她吗?当年好好的女红不学,非要学骑马,她自己学也就算了,还非拉着我们一起,害的本殿下摔下马来,到现在腿上还留着那么大的疤。”
另一屋内,华书也急了:“哎哎哎?她是不是又在那说我害得她摔下马腿上留疤?当初学骑马是大家都同意的,她也没反对啊!结果选马的时候,师傅说要选性格温顺的、母的、小马驹,她非不听,非要去骑那匹白马,那白马性子烈摔了她,还是本公主把她从马蹄子底下救下来背出马场的,最后我是半分好没落上,还天天被她造谣是我害了她!”
夷安笑个不停:“许久不见阿姊,没想到与三姊还是这么不对付。”
华书气得不行,但夷安在侧也不好意思发作,再则也怕与阳石打起来惹得刘瑰为难,索性转去了左园散步。
左园风景甚佳,有一小湖,湖水清冽,十分宜人。
华书无聊之际随手捡起两块儿石头打了两个水漂。
“好厉害!”
华书回过头,只见一个面容娇俏的女郎俏生生的立在树下,双眼好似星星一样闪着光。
见自己引得华书注意,连忙福身行礼:“元姣见过临尘公主。”
华书闻言一笑:“不必多礼,这湖小,还展现不出我的实力。教我的人一块儿石子下去,可以连翻十余下呢。”
史元姣此刻对着华书一脸崇拜:“谁这么厉害啊?”
华书面上笑容一僵:“他不在长安。”
见华书笑意收敛,史元姣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尴尬地低头:“对不起公主,我长在小地方,近日才来长安,没有见识,惹公主不高兴了。”
华书一哂:“没有,我不过是有些思念朋友,不干你的事。你是哪家的女郎?好似是不曾见过。”
那小女郎忙道:“臣女姓史,名唤元姣,家兄凉州刺史史恭。”。
华书闻言眼睛一亮,武威、陇西、金城、张掖、酒泉、敦煌六郡分属凉州,凉州刺史一职正是负责监察几郡太守,这小女郎竟也是从边郡回来的,不禁笑道:“你我甚是有缘。”
史元姣闻言面色一红:“公主抬举臣女了。”
华书:“不必拘谨,来日可以来我府上做客,我带你去骑马。”
“哪里用得着来日。”陈琢从树后面钻出,对着华书笑道,“想骑马,现下不就是机会?”
华书一乐:“你怎得寻过来了?”
陈琢脸一板:“还说呢!昨日谁说的晚些来找我?我等了一夜也不见你来,偏与阿姊住一处,找你玩都不方便。”
华书暗笑他胆子小,想应承了他一起去骑马,又顿住了。
尽管自己无惧什么血光之灾的说法,但到底答应了刘瑰,总不好食言。
不过,不骑我看看总行吧?
正欲开口,华书就见史元姣有些拘谨,忙给双方介绍道:“阿琢,这是凉州刺史史恭大人的女弟,元姣,这是昭平君陈琢。”
双方见过礼,华书才开口道:“我今日不便骑马,不过陛下在前方,总要去看看。”然后转向史元姣,“元姣,你从边郡来,可会骑马?”
史元姣闻言双目一亮,羞涩开口:“略通一二。”
“那便一道去吧,长安会骑马的女郎不多,我介绍给你认识,你可以与她们一道去狩猎。”
华书重拾笑颜,今日交了个可爱的新朋友,虽不能自己上手骑马,但能再见校猎之盛况,也是不错。
前方校场,羽林卫已列阵在前,众位世家儿郎也分列其中,眼前均是少年英才,国之栋梁,如此雄壮之师着实令刘彻心头大喜。
校猎主要分为三个部分,每日分批由兵卫演练阵法,再观众人射术,最后入林狩猎,每一环节都会有人脱颖而出获得奖赏。
其中自然是演练阵法最为壮观,羽林卫统一着装,整齐划一,气势宏宏,或御马或步行,分分合合,辗转围攻,看得华书热血沸腾,恨不能提刀迎上。
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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