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卫队官兵拦住马车一一盘问开来。
郑廉见状不由有些慌张:“官爷,何事呀?这战马我们一直照料得很好,车上载重也未超出限定。”
“勿慌,我们是奉命寻人,这画上的人,尔等可曾见过?”那官兵说着话,展开了手中的布帛。
一番吵闹,小宝和红鱼儿也清醒了,跟着郑媪一起扒着脑袋凑上去看画像,只华书握紧拳头不敢抬头,怕是家里人追上来了,不禁暗暗思量若是被认出来要怎么逃脱。
“呀,好漂亮的姐姐呀。”红鱼儿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华书疑惑地抬起了头。
只见那画像栩栩如生,画中人明眸熠熠,巧笑嫣嫣,修眉端鼻,一席宫装,满头珠翠,让人惊叹画中人美貌的同时也要感叹一下画者绝佳的画技。
华书看着这个画像忍不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这画她打眼一瞧就知道出自谁手,身为画中人本人也忍不住感叹兄长的用心,真真是把她的相貌刻画到了极致,但这一身装扮,分明是她及笄礼时所穿戴的,如今远行,谁穿成这样出门啊?
现在华书是一点也不紧张了,别说她如今假作男儿身,便是换上女装,旁人都得斟酌一会儿好好辨认。
此时的华景,正坐在马车上精描细画,这是第四张,他认为旁人画不好,非要亲自来。
“郎君…...”仲迢忍不住插嘴,话刚出口,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华景手一抖险些画歪了。
“小心着些,我若是画错了怎么办?”华景停笔对着驾车人说道。
“郎君,你这画像是否过于精细了?”仲迢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担忧,当然用词委婉了许多。
可惜华景没能听出话中深意:“精细有什么不对吗?画像自然是越像越好,否则如何寻得到人?”
仲迢越发无言以对,不知郎君对公主到底有什么误解?
临尘公主华书自然是从父母处继承了好相貌,但是她眉眼酷似其舅,也就是当今陛下,盯着人时颇带凌厉之感,又兼因好动爱玩,不似一般闺秀那么婉约。郎君这个画像,五官不变,却平添了几分柔和,人还是那个人,但仲迢却决计说不出个像字来。
这怕是郎君理想中的女弟吧?
但仲迢不敢说。
他只觉得拿着画像找人这招,怕是行不通了。
果不其然,整整五日过去,仲迢越发焦躁,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只其中一夜华景休息时有一支木箭射来,带着华书的亲笔:“书安勿扰。”
眼见着马上就到武威郡了,华景也破罐子破摔起来,这华书自小古灵精怪,她若是不想露面,有的是法子。
而且华景私心里,其实还有点怵得慌。
他自小才名颇盛,从前做的几项公事,也广受好评,在长安城的官宦子弟中,仕途之顺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对这个女弟,华景是真没辙。
华书高贵的出身自不必说,但相比其他皇亲贵族,她更有帝宠在身。刘彻的子女太多了,在众多皇子皇女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刘彻一面的时候,华书都快日日住在未央宫了,便是她的生身父亲想见上一面都得与陛下申请。
而刘彻尚武,对华书影响极大,小小年纪就缠着要学习骑射,偏刘彻宠着她,爱干嘛干嘛,一点规矩也没有。幸而卫长公主刘瑰性格柔顺,且最是懂礼知节,有她在侧稍加约束,华书才没有长成无法无天的性格,但其性情、行事皆异于一般的女郎。
华景自恃博学,然而想到要劝华书回家,也不免有些紧张,毕竟她年纪小,讲理不过胡搅蛮缠的事也不是没干过。
华书自然不管仲迢如何焦躁,华景如何纠结,她的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郑家两个幼子,红鱼儿乖巧天真,长得跟个小瓷娃娃一样,小宝就更是有趣,聪慧机灵,偏还傲娇得紧,甚是惹人喜爱。
华书一面与小宝斗嘴,一面跟红鱼儿玩乐,不时把马借走去林子里跑两圈,就能带回几个猎物,给大家丰富一下饮食。她的竹编技艺也终于有了长进,再也不用担心被小宝笑话了。
“阿疏哥哥,阿翁说咱们今日就到武威啦,大母说到了那里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和田地,是不是真的呀?”红鱼儿年纪小坐不住,便歪在马车上,这会儿更是躺到了华书腿上。
“当然是真的啦,到时候小鱼儿就能自己睡一间房了,开不开心?”
红鱼儿眨巴眨巴眼:“不可以和阿兄一间吗?我与阿兄一间,另一间给阿疏哥哥睡呀。”
华书听了这话心花怒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红鱼儿的小脸:“红鱼儿真乖,媪,瞧瞧,还是小女郎懂事疼人。”她故意把‘小女郎’三个字加重,说着还故意瞥了瞥小宝。
郑媪瞧见这情景,笑弯了眉眼,小宝却不禁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我倒不信你要去我家住。”
小宝到底大了几岁,不比红鱼儿单纯天真。
其实一路行来,郑叔郑媪也都看出来了,华书不是跟他们一样的泥腿子。
她会骑马,会射箭,读过书,之前也说是到武威投靠军中的亲戚。
华书虽蹭了他们家的车,但马是官家的,华书帮郑媪编竹篮也换了不少银钱,还多次给他们寻猎物烤来吃,小宝和红鱼儿一路走来不仅没瘦,还胖了许多,华书并不欠他们,想来也就只有这一路同行的缘分。
华书听见了小宝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瞧着小宝也舍不得我呢。放心,哥哥以后会去看你们的,我会做弓,到时候做一套弋弓给小宝学射术可好?”
正聊着,前方一阵喧闹声传来,原是武威郡近在眼前,官兵们奉命来检查收回出借的马匹。
华书这次听到动静,不闪不避,大剌剌地靠在板车上,还有些得意地仰起脸——她看到队伍中的仲迢了。
“郑廉,你们这马养得不错啊,倒比我们送来时还健壮几分。”与郑廉相熟的官兵说道。
华书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更甚,暗道:那是,这马儿经由我指导,自然是越养越好。
仲迢听见这厢有人将马养得好,也不禁侧目,须知良驹不易,懂养马的汉人更是难寻,若是有善养马之人,纳入军中也是好事。
华书靠在板车上,双手后撑,盯着越走越近的仲迢,嘴角的得意一点点漾到了眼角,手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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