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毓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林岁。
她是真不知道，这样的脑回路如何能拜入寂然长老门下。
阮灵毓回他：“我又没见过凌仙君，怎会喜欢他？”
“也对，凌遂飞升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你的上上辈子还不知道在哪呢。”林岁喃喃道。
“不过凌仙君是我的榜样。”
听见阮灵毓的话，林岁手里书籍骤然落地：“榜样？”
“很奇怪吗？”阮灵毓不理解，“修真界的剑修没有人不崇拜凌仙君吧？”
她小时候被关在屋子时，只有翻着凌遂仙君的生平度日，那时候的她便坚信，只要有人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我就不崇拜他，反正过了那么久，就是一个书上的人罢了。”林岁难得见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好奇道：“你崇拜他什么？以剑飞升？还是击退魔族？”
阮灵毓摸着书页上凌遂两个字，目光坚定，“我想像他一样，成为剑道第一人。”
“这不是一回事吗？”林岁不理解，“世人的欲望无穷无尽，等你成了剑道第一，距离飞升也不远咯。”
察觉说了个陌生人太久，林岁及时将话题拉回来：“所以你看这么多关于凌遂的书是想找到他修为突飞猛进的原因？”
阮灵毓点头：“但其中原因隐秘，或许很难找到。”
阮灵毓话落，忽而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一本书摊开倒放在她眼前，书页上的内容密密麻麻，第一排的小字合在一起竟然大有玄机！
阮灵毓不可置信看向林岁。
而林岁靠在书架旁，五官在灯火下不甚清晰，唯额间一点红痣分外醒目。
“早说你要这玩意啊，我可是九霄剑宗第三十八代亲传剑修，还能不知道点内幕？”林岁语气十分得意，等着阮灵毓的道谢。
但手里书被夺过，对方抱着书十分激动，哪里还管得上他。
林岁也不在乎，继续说话：“这玩意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西海仙道上的不知名仙草辅以独门心法剑诀，凌遂得以修为大增。”
“西海仙草、心法剑诀……”阮灵毓盯着书上的内容，除了这一行字，什么都没有。
西海遥远且靠近魔界，各方势力混乱，以她现在的修为去就是送死。
剩下的就是独门心法剑诀。
阮灵毓猛地看向林岁：“林师兄，你知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那玩意，至于现在这个样子吗？”林岁打断她。
阮灵毓一想也对。
九霄剑宗里几乎没人知道林岁的修为深浅，也没人看过林岁出剑，甚至连他的本命剑是什么都不知道。
林岁如果真的知道，早就用在自己身上了。
思及此处，阮灵毓重重对林岁鞠躬：“林师兄，我为之前的失礼道歉，这次真的谢谢你。”
林岁不喜欢她这么正经，才要摆出师兄的宽容大量。
阮灵毓忽道：“作为回礼，我送您一坛北山的桂花酿吧。”
“你说的是斩楼门特产，那个五十年才有一坛的桂花酿！”林岁嘴角的口水要流下来了。
阮灵毓点头。
“不行，我要两坛！”林岁得寸进尺。
“可以。”阮灵毓爽快答应。
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现在也不早了，阮灵毓怕被人发现，将书还原后，和林岁告别，她就潜出藏书阁。
而林岁仗着是亲传弟子，被人发现也不怕，继续留在原地看他的酿酒书。
只是阮灵毓离开的时候，他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竟然有五大宗之一斩楼门独有的桂花酿，阮灵毓的来路到底是什么？
……
阮灵毓回弟子宿舍时，适逢守卫弟子在巡逻，她极快地避开人，翻进屋内，长松了口气。
因着第二天还要上早课，阮灵毓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西海仙草和独门剑诀。
她索性起身打坐，九霄剑宗灵气浓郁，但涌进她体内后大多又散出，作用甚小。
等她运转完心法，睁眼时天色灰蒙蒙的，宗门最高处的钟声长鸣，该去上早课了。
阮灵毓起身换好衣服，顶着两个黑眼圈抱着书出门。
九霄剑宗有门规，无论内外门弟子每日都得去上早课，只不过是分开上。
内门弟子大多修为不错，基础知识已然了解，要学的则是进阶术法；而外门弟子要学的东西又多又杂，从早到晚，每周只有一天休息，直到三月后的小考后，才能有半月的休息时间。
穿着浅蓝色弟子服的阮灵毓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只是大多人路过都会多看她几眼。
只因昨日大殿上她的表现实在是令人震惊，拥有天赋的伪灵根剑修，简直就是一个异类。
外门学堂和内门学堂的分叉口处，意识不太清楚的阮灵毓远远看见了遇见了两个少年。
一个蹲在地上画圈，一个拿着书在看。
赵长闵和聂明齐看见她过来，兴奋地冲她招手。
对比阮灵毓的哈欠两天，两人则是精神抖擞。
“你昨晚做贼去了？怎么一宿没睡的样子？”赵长闵问阮灵毓。
阮灵毓咳嗽两声，没直视他，反而指着聂明齐腰间的玉佩道：“三张老送你的拜师礼？”
赵长闵果然被吸引注意力，弯腰盯着聂明齐的玉佩看：“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好东西了？还是金镶玉的！”
聂明齐不好意思地笑：“这是师尊送我的百草芥！”
“百草芥！”赵长闵眼睛蹭得亮起来，“这玩意三张老竟然送给你了！他对你真大方！”
百草芥是高等法器，传闻装得下三江四海，而且由极域寒冰制成，能保存药性，世间也就这么一个。
聂明齐点了点头：“确实，师尊人就是毒舌了些，但很负责。”
昨日领他入门后，白静渊直接将他这么多年修行的小毛病都揪出来，还送了他百草芥。
阮灵毓看着百草芥，又想到了西海仙草，她问聂明齐：“你有没有听说过西海那边什么岛上有助长修为的草药吗？”
聂明齐摇头：“我没有去过西海，助长修为的仙草应该很罕见吧？”
赵长闵：“你想要助长修为？我直接让家里送点草药来？”
阮灵毓拒绝，她想要的不是普通的仙草，看来只有什么时候亲自去西海一趟了。
因忙着上早课，阮灵毓没说两句话就要走了，她从怀里摸出本册子丢给聂明齐。
聂明齐一看，惊喜道：“是《百草纲要》！你哪里来的啊？这不是绝版了吗？”
阮灵毓面色不改：“借的。”
赵长闵奇怪：“你哪里借的？我下次也去借点符文看看！”
阮灵毓拍他的头：“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要去上课了。”
赵长闵和聂明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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