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山在祠堂跪满了三日,都没有等到谢玉蛮来看他一眼。
这三日,谢归山跪得兢兢业业,没有丝毫松懈,哪怕双腿早就臃肿淤青,他也扛着满背的伤挺了下来,等到终于可以离开宗祠时,他起身时身子一晃,幸好眼疾手快拿胳膊撑住了地面。
定国公在旁看着他那样子,像是第一次认识谢归山一样,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沉思着,他或许在等谢归山主动开口向他求助,毕竟那双腿看着非请名医放血而不能痊愈,谢归山理应求助他。
但谢归山一声不吭,拖着条动不得的腿,一步步挪出了祠堂。
外面仆妇早带着春凳候着,但谢归山照旧熟视无睹,他慢慢地挪了几步,仆妇瞧着那方向斗胆出声:“郎君,廖秋轩不在那个方向。”
谢归山咬牙出声:“谁说老子要去廖秋轩。”
仆妇惊讶无比,也有些无措,转头看向跟出来的定国公,恳求他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指示。
定国公道:“随他去吧,我管不了他了。”
白日里,来往的仆从很多,看到谢归山这副重伤勉行的模样,都很震惊,赶紧上前询问谢归山,谢归山一概拒绝她们的伺候。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很快消息就在仆从之间传开,就连银瓶都听说了。
她像是有预感,看向了沉沉垂着帘子的正房。
自戚氏来过后,谢玉蛮开始恢复起床请安,三餐不误,似乎已走出阴霾,可只有在跟前伺候的人才知道,谢玉蛮不再爱鲜艳的衣裳,每日只捧着卷书倚着窗牖发呆。
银瓶不愿看到从小伺候的姑娘失去往日的明媚,灰扑扑地虚度光阴。
银瓶把刚提来的食盒塞给小婢女,转身就跑了。
所有人都在议论谢归山,银瓶很快就循着那些议论找到了他。
他快走到兰汀院了,只是忽然想起身上不雅,便用枝叶上的雪搓着身上的伤口,将血搓化开,好弄得整洁些,别那么吓人。银瓶看了会儿却觉得齿冷,总觉得他好像没痛感一样。
谢归山机敏,早发现她来了,道:“你姑娘叫你出来做事?”
其实他想问的是谢玉蛮此时在做什么。
银瓶摇摇头:“奴婢是私自出来见郎君的,若是叫姑娘知道奴婢狗胆包天,恐怕要生气。”
谢归山就知道谢玉蛮还在生他的气,他抱怨道:“这不能怪我,我是想亲自送药的,但老头子非要我去跪祠堂。你跟她说
了吗?那药你给她上了吗?”
银瓶:“姑娘不在意这个。姑娘难过是因为夫人和国公爷好像并不想要姑娘嫁给郎君。”
谢归山震惊地抬头:“她想嫁给我?”
他简直受宠若惊。
银瓶“哎呀”了声,道:“不是,姑娘并不是……”她突然反应过来不能说得太直白,直白伤谢归山的心,这不是婢女能做的事,于是委婉道,“姑娘是觉得自己不检点,叫夫人看轻了,嫌弃了。”
谢归山面色一凛,也不在意身上伤口弥留的血迹是否吓人了,硬是拖着两条腿快速跑到兰汀院,几个小丫鬟在庭院扫雪,看到谢归山进来,都吓得惊叫起来。
谢归山虎着脸色,无视挡路的婢女,径自挑帘而入,谢玉蛮正懒懒地对镜落泪,猛然见镜中多了个伤痕累累的人,唬了一跳,就连眼泪都忘流了。
“谢归山。”谢玉蛮认出他后,恼恨地道,“我允你进来了吗?给我滚出去!”
谢归山道:“我就跟你说三句话,听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撵我。”
谢玉蛮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她扯起嗓子喊婢女,谢归山不得不高声压过她的声音:“我向老头子求娶你了。”
谢玉蛮整个人都像被刺激到了,她尖叫着:“闭嘴,你出去!”
谢归山扬声:“他不同意,因为他觉得我性子混账,不靠谱,配不上你。”
谢玉蛮安静了下来,受了惊般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半晌:“你撒谎。”
“我骗你干什么?”谢归山指着身上的伤,“这是他打的,因为他觉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指着腿上的伤,“这是我与他赌的,他不信我求娶的心,我便跪个三天三夜,跪给他看。”
“现在他虽然没同意,但也不会阻止我,只要你肯点头答应,我们明日就能成亲。”
谢玉蛮紧紧抿起了唇:“你骗人,郡主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谢归山听了睁起怒目:“她怎么说你了?指责你水性杨花,勾引我?她脑子被门夹了,你可是她亲手带大的,你什么性格她能不清楚还这么冤枉你?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你勾引我,那也是她教的,她不得先反思一下自己,有什么脸指责你?”
谢玉蛮听不下去了:“你闭嘴!你有什么脸指责她?”
谢归山哈了声:“好啊,谢玉蛮,到我面前你就敢嚣张跋扈,怎么在她面前你就跟被剪了指甲的小猫一样,连反抗都不
会,只敢一个人躲起来哭,你窝里横啊。”
他说到这里,反应过来,眉飞色舞的:“懂了,你当我是自己人。”
谢玉蛮被谢归山这么一逗弄,真是什么伤心事都想不起来了,只想冲着他发怒:“你脸皮别那么厚,别总想着往脸上贴金,我又不在乎你,管你会怎么想我。”
谢归山酸溜溜地说:“你在乎她,她却给你气受?”
谢玉蛮哑然,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过了会儿,才道:“国公爷果真是那般跟你说的?”
谢归山挑眉:“不然呢?”
谢玉蛮不吭声,但脸上有豫色。
谢归山道:“整件事你有错吗?既然没有错,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身上找错?”
谢玉蛮的声音小了点:“我也有错,如果我真的能以死明志,我……”
谢归山脸色一变,立刻道:“谢玉蛮,你脑子被驴踢了?”
谢玉蛮立刻不作声了,这是她第一次没反驳谢归山。
谢归山骂骂咧咧的:“你平时挺骄纵蛮横一人,怎么轮到这种事上,就变得这么窝囊?我他妈就说在祠堂等了你三天,都没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