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恨恨地在刷碗,一边刷一边盯着沙发上的凌岁遥与裴行路。
裴行路正在给凌岁遥涂药膏。
凌岁遥的嘴唇又红又肿,刚才亲的时候,他又有点发狠,没注意力道,破了一点点口子。裴行路指腹上沾着白色药膏,动作轻且慢地蹭着凌岁遥的嘴唇。
那股清凉的幽香,四散弥漫开来。
裴行路微微掀动眼皮,目光就落在了凌岁遥水润莹亮的眼睛上。
凌岁遥又被烫了一下,赶忙移开视线,往后躲一躲,说:“我还是自己来吧!”
“躲什么?”裴行路似笑非笑,将他拉回来摁住,“我还能吃了你?”
凌岁遥默默地想,从字面意思上说虽然不能……但刚才那个眼神,真的好有侵略性,就……很帅很直白,他完全扛不住啊……
“你不问我,为什么亲你?”裴行路好整以暇地低头看着他。
当然想问,但是……
凌岁遥扫了眼厨房那边。
裴行路也跟过去看了一眼。
凌景顿时警惕起来,拽过擦手布擦干还沾有泡沫的手,箭步冲了过来,怒气冲冲道:“你们想干嘛?!姓裴的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欺负我弟弟!”
裴行路无语:“……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凌景充满敌意:“我是岁岁的二哥,怎么就多余了?!”
“这里是平野居,是我和岁岁的婚房,你在这算什么回事?”裴行路微微一笑,端庄起身,做了个恭请的手势,“二舅哥,那就恕不远送了。”
凌景牙咬得咯吱响,“谁他妈是你二舅哥?你得意什么?岁岁都还没说话呢!”
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凌岁遥。
凌岁遥浑身不自在,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他虚弱,有气无力地说:“二哥,你要不先回去吧?”
裴行路刻意地叹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理着被凌岁遥抓皱了的衣角。
凌景一脸天塌了的崩溃,“岁岁,我是你二哥啊!你怎么能向着外人?”
“什么外人?”裴行路从兜里掏出结婚证,递到凌景面前戳了又戳,“红纸黑字证件照,这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二舅哥不会是法外狂徒吧?”
凌景:“……你、滚。”
裴行路爽了,将结婚证收回去,稍微矜持一下:“其实还得感谢二舅哥撮合我和岁岁,感谢你当时围追堵截。”
凌景冷笑:“我记得你当时排斥得要死吧,什么你直男,你恐同,你最讨厌凌岁遥,这辈子都不可能碰他一下。三年时间一到,就彻底拜拜,再也不要见到他……”
凌岁遥眨了眨眼睛,看裴行路,有些受伤,又有些愧疚。
“你他妈胡说八道,我根本没说过这种话!岁岁你别听他瞎扯,当时的情况跟现在不一样……”
裴行路恨不得将凌景踹出去,免得他挑拨离间。
凌景咬死:“你这种闷骚怪当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看你那种轻蔑的眼神就知道了,你绝对就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凌岁遥被隔在中间,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有些无奈地咳嗽了几声。
两个人的吵声立马停下,一左一右凑了过来。
“岁岁没事吧!”
凌岁遥脸上的热意刚散了些,突然被这两人夹击,瞬间热意又卷土重来,眼睫毛眨个不停,弱弱道:“二哥,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你先回去吧。”
裴行路相当满意。
凌景相当受伤,但死活不回去。最后还是没法子,凌岁遥将凌景叫到一旁去,红着脸劝他,但不敢看二哥,低头扣着手指,羞得话都说不利索:“我和裴……咳,裴哥这边还有事要……说清楚。二哥先回去吧。还有那个……就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可不可以先不告诉爸妈和大哥呀?”
凌景:“……岁岁,你变了。”
凌景难过地又瞪了眼不远处的裴行路。
这家伙双手插兜,斜倚在透明立柜旁,一双腿交叉,显得腿长比例佳。被凌岁遥揉皱的衣角依然就那么散乱地任它皱着,衣袖卷至肩肘处,纽扣粒子散开。
装什么装!
凌景感觉自己真的要气冒烟了,愁得唉声连连,急得团团转,“岁岁啊,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和他单独相处!”
“没事的……”凌岁遥小声说,试图辩解。
“什么没事啊?”凌景恨铁不成钢,“亲人都不会亲,凶神恶煞的,还把你亲出哮喘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们相当不般配,他就不适合你啊你清醒一点……”
“不是……裴哥会亲,是我太紧张了,我不会换气。”凌岁遥艰难解释。
凌景沉默片刻,“……凌岁遥你这个恋爱脑!”
凌景于是被气走了。
被叫了大名的凌岁遥慌慌的,害怕二哥真的生气,赶紧拿手机发了个信息过去。
凌景秒回无数条愤怒爆炸狂怒表情包,疯狂刷屏。
还理他。
凌岁遥松了口气,刚一转身,迎面便是裴行路俯身凑过来的脸,面带愉悦,眉宇飞扬,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觉得我会亲?”
凌岁遥吓了一跳,捂着心口,表情有些难受:“……裴哥,别刺激我了。”
裴行路顿时什么心思都收了,扶着他坐下,又倒了杯温水,连同药丸一起递给他,看着他吃了药,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都轻了很多:“没事吧?”
“没事了,谢谢裴哥。”
“不哮喘,心脏也没有不舒服了?”裴行路问。
凌岁遥点头。
“噢。”裴行路掂量着话的分量,别又刺激到白瓷般的小少爷,“那……”
“喜欢你,裴哥,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了。”
凌岁遥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水润又晶莹明亮,像初晨嫩叶上的露珠。
“喜欢你。”
裴行路:……靠,谁刺激谁?
裴行路压下心头的浮动情愫,不由地咽了咽唾沫,靠近他低声问:“喜欢我,还要和我终止合同?”
提到那个冲喜合同,凌岁遥仍是愧疚,“很抱歉,裴哥,但那个合同对你不公平。哪怕我喜欢你,哪怕很难过,但还是不想你受束缚。不管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想继续就继续,你想终止就终止。”
裴行路心神蓦地一动,笑了笑,“怎么这么乖。”
提起“乖”这个字,凌岁遥就想到了刚才亲到一起的时候,裴行路说的话……还叫了他宝宝。
“其实终止了好。”
凌岁遥回想中,裴行路又说了一句。
他没听清,就“嗯”了声。
裴行路微笑,摸了摸他的头发。
合约的时限是三年。
妈的,三年真的好短,弹指间就没了。
“那……裴哥,你为什么亲我呀?”凌岁遥红着脸问,“你不是说是直男还恐同吗?”
裴行路又往他旁边坐了坐,细细打量他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钓我呢?你说呢?”
距离太近,裴行路的存在感又那么强。凌岁遥往后面退了退,谁知他一动,裴行路也动了,手臂横着搭在沙发上,还笑眯眯地催促着:“凌小少爷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亲你吧?”
“知、知道。”凌岁遥眼睫毛颤得厉害,“因为裴哥,喜欢我了。”
“喜欢我,才耐着性子照顾生病的我,把害怕打雷的我抱在怀里,宁愿坐一个小时的车回平野居,不介意网友磕我们的cp,用不小心蹭到颜料的手碰我的嘴唇,还做饭给我吃……”
凌岁遥害羞脸红,声音坚定缓慢而雀跃。
还没说完,裴行路就搂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扑向他,“宝宝,别说了……”
脸比凌岁遥的还红,表情懊悔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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