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盛夏,他们都穿着短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贴在一起,还蒸腾着热气。
凌岁遥像喝醉了酒,像熟得散发香气的柔软水果,就这样软绵绵地扑在裴行路的怀里,撒娇一样地叫着哥哥,声音浸了甜酒。
叫得……裴行路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也有些醉醺醺的。
凌岁遥又重复了一遍不想去医院。
裴行路喉结动了动,破天荒地结巴了:“你、你不去医院,身体怎么办?”
“怎么办……”凌岁遥茫然,冥思苦想了好一会,突然啊了一声,“我有医生。”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手上却无力,摁了好几下密码都没成,却还是不急不慢地点着。
裴行路看他在拿反的手机和倒过来的数字界面瞎哗啦,扶了扶额:“少爷,拿反了。”
凌岁遥猛然抬头,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捂着脑袋,哼哼唧唧。
“凌岁遥!”裴行路捂着被他撞疼的下巴,没好气地吐槽:“你还倒打一耙,自己先委屈上了。”
凌岁遥眨了眨眼睛,模样呆呆地看着裴行路。
裴行路:“……算了。”
他拿过手机,又抓过凌岁遥的右手,指纹解锁。
凌岁遥“哇”了一声,“哥哥好厉害!”
星星眼,超级无敌崇拜。
他看向贴在自己怀里的小少爷,晃了晃手机:“你医生在哪?”
“在……在……”
在了个半天,也没有在出个所以然。
最后还是司机看不下来了,说:“小少爷的微信里应该有联系方式,裴先生可以搜一下,陶云。”
点开微信。
裴行路一眼就看见他的置顶。
很长一串。
凌父凌母、两个哥哥、一个堂姐一个表姐,还有家庭群聊“凌家大院”,然后就是他了。
啧,居然还把自己给置顶了,裴行路不由嘴角上扬。
联系了陶云之后,裴行路将手机递还给凌岁遥,“现在行了吧?”
凌岁遥抓着裴行路的手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哥哥真好!”
裴行路抽了抽手,又被抓住。把他往旁边推推,凌岁遥跟棉花糖一样又缠了上来,粘人得很。
“……算了。”
现在就是个小醉鬼吧。
接下来凌岁遥除了爱缠着裴行路,其余时候都很安静,抓着裴行路的手掌玩,将他的腕表拆开又戴上,重复多次。
不再咳嗽,但他的呼吸稍微有些快,脸颊发热,晕乎乎,浑身无力似的没什么劲。
真的很像喝醉酒。
到平野居下车的时候,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贴着裴行路,路都没法走。
裴行路只好把少爷给背着。
“哥哥最好了,最喜欢哥哥了……”
凌岁遥双手搂着裴行路,说话时的温热吐息扑在裴行路的脖子上,激得他战栗连连,一股离谱的情愫划过。他一向不喜欢跟别人产生亲密接触,可对凌岁遥的粘人,他却觉得……妈的有点享受。
周管家急得直跺脚,见到人终于回来,赶紧上前去和裴行路一起将他扶着躺沙发上。
“小少爷,您感觉怎么样啊?哎哟都说让您不要喝外面的那些饮料了……”
周管家测体温,念叨着:“没有发烧没有发烧……裴先生,劳烦您去倒一杯水过来好吗?”
裴行路正要去,手腕忽然被拽住。
凌岁遥一字一句地说:“哥哥要跟我在一起。”
周管家:……
裴行路:……
看不出来,你还挺霸道,不愧是少爷。
周管家于是迅速倒了一杯不冷不热温度刚好的,正要喂小少爷喝。
凌岁遥又开始了:“我要哥哥喂。”
周管家惊恐状:“小少爷您怎么啦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裴行路:“……他好像是醉了,我来吧。”
裴行路一上手,凌岁遥乖乖地喝水,再度紧紧地搂住裴行路,不给他走。
周管家一脸空白地接过空杯子,五官扭曲而复杂:“小少爷确实很喜欢裴先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粘人这么任性。不过他怎么会醉呢?喝酒了?”
“不是,就一口气泡水。”
甚至一口都没有,一丢丢而已。
家庭医生很快也赶到了,带着一堆专业工具。
检查过后,陶云说:“酒精度数低,喝得也少,不过岁岁体质差,肯定会头晕难受一阵子。我给开点药,周管家,您去煮解酒汤。”
他看向被凌岁遥紧紧缠着不给走的裴行路,沉默一瞬,说:“今晚要辛苦裴先生了,夜里尤其注意,他可能会吐。”
周管家狠狠松了口气,立即投入厨房,开始做解酒汤。
裴行路送陶云离开,奈何凌岁遥一直拽着不让动。
陶云被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岁岁,哥哥要走了,不跟哥哥道别?”
陶云看上去就和凌桓看不多大,几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熟稔。
不过裴行路不爽,凌岁遥好歹也二十二岁了,这人随随便便就捏脸什么意思?他作为凌岁遥法律意义上的结婚对象,都没捏过……
他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凌岁遥往后一缩,严词拒绝:“你不是我的哥哥!”
裴行路暗爽,面无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酷人设。
给陶云看乐了,“小没良心的,从小跟在我和容文身后,一口一个陶云哥容文哥的,都忘啦?好啊,那我问你,凌桓和凌景是不是你哥哥?”
凌岁遥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深思熟虑,然后说:“不是!他们是大哥和二哥。”
陶云哈了一声,拖长腔调:“噢,所以你现在的这个‘哥哥’还有特殊含义啊?”
“嗯嗯嗯!”
陶云啧声:“看着挺乖挺纯,你实际上懂得不少啊。”
裴行路咳了咳,淡淡道:“陶先生刚才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就不送了,有什么事情会及时联系你的。”
陶云看看他,又看看凌岁遥,意味深长道:“行行行,我不打扰了。对了,夜里一定注意岁岁的情况,提前给他吃药,免得后半夜发烧。”
“好,谢谢。”
陶云离开平野居后,感慨似的发了条朋友圈。
【陶云: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要被拐跑喽。】
一分钟后,一通跨国电话响起。
陶云挑眉,接了:“容总最近工作看来不忙嘛。”
“你发的什么意思?”对面语气冷肃。
陶云边走边说,进了车:“真是路过的狗都能看得出来,岁岁喜欢裴行路喜欢得不得了。你别说哈,那算命的大师有点东西,他俩八字尤其相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而且岁岁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嘶,我改天也要去找找这个算命的,让他帮我算算姻缘。”
“封建迷信。”
陶云笑了:“那你管呢?容总不也很遗憾自己的八字和岁岁不配吗?”
容文语滞,愈发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
将人背回卧室后,裴行路回了张博几个微信,让他放宽心。
忍着小尾巴一样的人,裴行路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你自己洗澡,没问题……吧?”
凌岁遥:“哥哥帮我洗!”
裴行路眉心狠跳:“不行,自己洗。”
他严重怀疑凌岁遥在仗着酒劲,占他的便宜!
一听这话,凌岁遥眼角耷拉,委屈地撇嘴,“哥哥怎么可以这样?”
裴行路眼皮狠跳,气得牙痒痒,上手捏他的脸,“我哪样了?嗯?我发现你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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