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池艾车祸时没受到直接冲撞,总体没大碍,不过她倒下后背部贴地飞出去两三米,皮肉伤得厉害,缝了几针,大概要两到三周才能完全恢复。
伤不重,但换药疼得像割肉,头两天池艾压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捱过来的。
隔壁病床也是个出车祸的,腿断了要做手术,本来那人还挺不情愿,一看池艾每天睁眼闭眼恨不得上吊,立马老老实实配合做检查签字,还要求手术完立刻出院,她看见池艾就害怕。
除了刚进医院那天裴宁端没再来过,这样反而叫池艾松了口气,她这几天半死不活,睡觉都只能趴着睡,太狼狈了,她不想裴宁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意料之外的是经纪人齐戴也没来过电话,池艾不放心,找到从同一个组合的成员陈凝柏打听齐戴的消息,结果陈凝柏秉持着一贯爱答不理的个人风格,冷冰冰地回她三个字:“不知道。”
“……”
池艾单方面决定,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她一定要在组合卖团魂的公开场合朝陈凝柏翻个巨大的白眼。
这天晚上,天气炙热一如往常。
换完药,池艾趴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屏幕上方忽然弹出来一条社交平台的官方消息。
她之前试镜的那部校园剧主演定下了,女主角,韦楚。
正意外着,护士进来给她打吊针。
手上扎着针不方便,池艾把手机关掉,看着滴定器里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落。
护士告诉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之后嘱咐了一些出院后的注意事项,问她有没有家属。
她说没有,护士就叮嘱她明天出院前要亲自跑一趟楼下一楼的住院大厅,如果起床不记得要带什么材料,可以去护士站问问。
池艾一一应下,当晚睡前默背了三遍,睡着了梦里都是身份证,病历本,住院单,身份证,病历本……
朦胧间她感觉背上有些异样,想起护士说恢复期会有发热发痒之类的症状,便没在意,沉沉地又睡过去。
第二天大早,池艾一睁眼,还没来得及复习昨晚的背诵内容,隔壁床那个断腿的妹妹冲她挤眉弄眼,问昨儿半夜来看她的那个大美人是谁。
什么大美人?
池艾一愣,短短几秒,脑子里的知识点全没了。
“咚咚”,病房门响了两下,一个高个子金发女人敲门走进来,迎着晨光,美得非常耀眼。
“早上好,池小姐。”美人的声音也很动听。
池艾扭头,牵起嘴角,笑得格外用力,“安秘书,好久不见。”
安娜周到地过来扶她,“您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换完衣服可以直接出院。”
池艾忽然想起来,昨天她应该让护工帮她买套干净衣服的。
没关系,体贴入微的安秘书会帮她安排好一切。
十分钟后,一套干净衣服摆在病床上。
隔壁病床的妹妹被推去手术室了,临走前指着脑袋和池艾说:“哎,不对啊,昨晚来看你的是个黑头发……”
池艾坐在床头沉思。
安娜观察着她,细心地问:“池小姐,还有什么不妥?”
池艾抬头,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背上有点痒。”
安娜了然:“护士说这是正常症状,等伤口脱痂就好了。”
池艾笑着,心想谁和你说这个,若有所思地下了床,抱着衣服进卫生间。
一个人住院的这三天她的脑子都躺锈了,换衣服时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也闹不明白裴宁端为什么会来看她。
看就看,还偷偷来看,还摸她背,怎么想都沾点诡异。
等衣服换完,池艾抬头一看镜子,嘶的一声,端详起自己这段时间消减不少的脸,突然间觉得,好像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裴宁端莫不是,八成,也许,看上她这张脸蛋了?
她回忆,十六岁她和裴宁端刚认识那会儿后者也是冷冰冰的,直到某个晚上她淋着大雨闯到裴宁端的生日宴上送生日礼物,当夜受寒发了高烧,裴宁端陪护了一晚上,第二天对她的态度就温和了许多。
要么是裴宁端看上她这张憔悴小脸,要么就是裴宁端念旧情,看见她背上狗啃似的伤口想起了从前。
两者相比,池艾宁愿相信前者,至少前者意味着她以后可以采取最简单不过的面貌来面对裴宁端。
从卫生间出来,池艾将自己收拾的很干净,白T,长裤,长发挽在脑后,耳侧几缕微微散开,充满清澈的书卷气,看上去像个还没出校园的大学生。
但或许是背上的伤还不利索,她额头有些汗,皮肤也微微泛粉。
安娜陪着她出院,这个点儿医院里人很多,不少病患家属被安娜的金发所吸引,一看还是个外国人,更好奇了,纷纷扭头打量。
池艾瞥了眼身侧,挡住一部分让人略感不适的视线,轻声问:“安秘书怎么会过来?”
安娜浅笑道:“您住院那天,我给医院留过电话。”
“那天是你帮我办理的住院手续?”
那裴宁端呢?
安娜一眼看穿她所想:“那天裴总原本是要飞国外参加一场重要会议的……”
池艾眨巴眼,然后呢?
为了她推迟了,还是取消了?
这么霸总?
安娜眼睛和她对上,视线定了一秒,突然一转话锋,笑眯眯地说:“抱歉,公司有规定,工作上的事我不能透露太多。”
池艾:……
她发现安娜一点儿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正经,她有理由相信那晚在酒吧她就是故意下套忽悠自己的。
当然,池艾并没有往深处想,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意识到这是个套,还心甘情愿地往里跳。
她粗浅地把这归咎于金钱的魅力,她是个俗人,俗到掉渣,所以找金主攀高枝这样的事做起来毫无负担,绝不会跟韦楚似的要死要活,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屈辱。
而要说羞耻心,她一个私生女在傅家屋檐下和小姐少爷们生活了十几年,什么样的羞辱没挨过,一颗心硬如顽石,一张脸厚如城墙,除非裴宁端有特殊癖好,否则她能一直干到退休。
她在脑海里幻想了一百种她给裴宁端当牛做马的狗血生活,然而当走出医院大厅,毒辣的阳光正义凛然地映照到脑门,那一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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