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姜哲四人选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
服务生陆续送来红枣牛肉、油泼草鱼、奶汤小白菜和松子玉米,以及蛤蜊鸡蛋疙瘩汤。
四菜一汤,再加果汁热饮,既能吃饱,也不寒酸。
因为大家约定一起付款,姜哲考虑到女生口味和兰馨的情况,所以,在点菜时,斟酌再三。
此时,付敏卖画的兴奋劲还未过去。她和牟星都属于学费不用发愁,但是生活费并不富裕的类型。虽然这次卖画,只是得到几百元钱,但是意义不同。因此,嚷嚷着再加菜。
姜哲劝阻:“咱们主要是为了庆祝。吃饭是其次,不够还可以再叫。不必浪费。”
兰馨冰雪聪明,知道姜哲是照顾自己,她的条件最差,卖了两幅画的钱款,已经超过母亲与继父的收入。
姜哲的做法,让她心中充斥暖意。
姜哲先举酒杯,对三人说道:“今天,首先庆祝三位同学开门红。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一幅画顺利成交,后面的价格越来越高,争取在大学,就实现财务自由。”
此时,这词汇还没流行,不过,兰馨三人很快理解其意思。
“谢谢。”“同喜!”
四人喝下果汁。虽然不是酒,但是,丝毫不影响好心情。
牟星给几人的杯子里倒满果汁,“姜哲,我们应该先敬你。如果不是你牵线,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画。”
“对,我们一起敬姜哲。”付敏和兰馨附和。
姜哲和三人依次碰杯,喝下杯中果汁,笑着说道:“以你们的绘画水平,只要找到合适渠道,卖画是时间问题。另外,咱们是不是先吃点东西?”
他招呼三人边吃边说。
学生之间的聚会,没有职场那么多讲究,饭菜果汁,想怎么搭配都可以。
兰馨提起一件事。
“汪经理说,让我们也加入美术学会,姜哲,你觉得呢?”
姜哲说:“可以加入。不过,这里面的事也复杂。”他说出自己的经历。
听到其中的矛盾和斗争,牟星、付敏也有些咋舌。
兰馨说道:“咱们早晚要进入职场,不如早点适应。”
付敏和牟星都点头表示赞同。
兰馨继续说道:“我记得,上次和姜哲一起写生交流,对促进技艺很有帮助。找机会交流,相互促进,这才是加入学会的目的。”
“这样好。咱们要相互帮忙,也许进步会更快一点。”
“就这么说定了。”付敏和牟星,姜哲都举起杯子。
兰馨的话,让几人找到共识,在接下来的聊天中,慢慢敞开心扉。原本有些不愿意说的话题,也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明白行业现状,以及在同一家画廊卖画的共同点,并没有让他们相互警惕,反而有了互帮互助的心思。
庆祝结束,四个人一起走回学校。
在校内路口分别时,兰馨悄悄给姜哲使了个眼色。
姜哲不动声色。不久,他溜达回来,看到兰馨从的宿舍方向过来。
“送给你。”兰馨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纸盒。
“谢谢,是什么?”姜哲打开纸盒,看到里面装的是一枚大约是1.5×1.5厘米见方,高约十厘米的印章。
“我帮你刻了一枚印章。印文是你的名字。你看看,如果觉得不满意,我再改。”兰馨看着姜哲。
姜哲笑容满面,“为什么送我礼物?”
“伱帮过我,我也没什么答谢。你别嫌弃。”
姜哲仔细的拿出印章,说道:“怎么会呢?你的作品,应该很珍贵的。”
这是一枚两面印。印章一端是白文,印文——姜哲印信;另一边刻的是朱文,刻有姜哲两个字。白文是汉代玉印的风格,朱文印是细朱文的风格。
这种两面印非常实用,篆刻的文字有书法韵味。
姜哲看向兰馨。“谢谢,我很喜欢。”
“如果觉得印章需要改动,随时可以找我。”
兰馨的礼物提醒了姜哲。
“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不过今天没带,明天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去找你。”
“不用。”兰馨转身跑开:“送你礼物,就是为了表示感谢。”
姜哲拿着礼物,径直离开校园,回到自己画室,先把要送给兰馨的礼物准备好,略作洗漱后,边喝茶边回顾今天的经历。
与几个同学的关系越来越近,值得高兴。同时,他对汪真今天提起的事情也很警惕。这样的事情,说明已经有人盯上自己,名气必然也引来麻烦。
他再一次拨通廖姐号码,请教如何把握人情与厉利害关系。
廖姐听了他的描述,停顿片刻,说道:“你处理的很好,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碰。以你现在的基础,只要不出差错,未来不会太差。这种事情,就是一个随时可能会爆开的雷,绝不能碰。遇到这种事,不必顾忌人情和面子……”
她给姜哲说了很多事例。
两人结束通话后,看到手机上又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汪真。
“汪经理,什么事儿?”姜哲拨通汪真电话。
“好事儿,机场方面已经同意办一个捐赠,还托我向你表示感谢。你下周末有没有时间?”汪真问道。
姜哲答道:“我周末有时间。”
“好,初步约定周末。”
……
周一上午,大课的休息时间。
姜哲拿着一个纸提袋,找到兰馨。
“我弄回来一批章料,你应该也需要,拿去练习用。”
兰馨接过提袋,看到里面有四个深蓝布面的印章盒。
盒子做的十分规整。
她依次打开,看到每个盒子内部装有一枚印章,印章四周用海绵和锦缎填充。
共有两枚1厘米见方的印章,一枚2厘米见方,一枚2.5厘米见方。两枚大印章的顶部,雕刻有瑞兽印钮。
兰馨开始学习篆刻之后,对于章料也做过了解。“这是青田石,这是寿山石,这种是什么?”
姜哲答道:“最小的章料应该是巴林石。我买没遇到合适的昌化石,否则应该把传统章料石材凑齐。”
兰馨觉得,这几枚章料的材料和做工都很好。“很贵吧?我现在还在练习阶段,不必用这么好的材料。”
姜哲说:“留着慢慢用。这几枚印章的高度足够,可以反复磨刻。”
眼看休息时间快要结束,兰馨只好接下礼物。原本想还一个人情,但没想到这人情越欠越多。
中午,姜哲接到胡老师电话,匆匆来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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