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见那个放火的人。”
“你见那纵火犯做什么?”红衣知县听她如此说,面色不悦地抬起头问她,“你是不相信本官的话吗?”
温霜月冷静下来道:“民女不是不相信大人,只是此案有些疑点,民女想要弄清楚罢了。”
红衣知县闻言一怒,用力一拍桌子道:“胡闹,本官说了此案已经了结。”
温霜月咬咬唇,视线在扫过知县身后时,意外看到一两盆分别放在椅子旁的常青松和兰花盆景。
她思量片刻,抬眸对上知县怒意的眼睛,忽而问道:“大人可是喜欢松柏和兰花?”
知县被她问得一愣,不明缘由地应道:“是。”
温霜月弯弯眉眼,笑着道:“松柏坚韧正直,兰花高洁清雅,大人的爱好着实君子。”
知县闻言脸色缓了缓道:“本官确实喜欢君子做派。”
他听懂了她的暗示,思量了片刻,便站起身道:“罢了,你跟本官来。”
一直站在一旁的少年饶有兴致地看了温霜月一眼,才对知县道:“如此,可方便我一同前去?”
知县点点头同意了。
温霜月跟着知县走到了县衙的牢狱内,知县命人打开了最里面一间牢房,温霜月抬眼望向牢房内,一个看上去约莫十四岁的男孩正低头坐在角落里,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破烂不堪麻布衣,勉强能够遮体。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来人。
温霜月轻皱眉头,不理会他带有恶意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他的容貌。
她从未见过这个男孩,而且他如此衣不蔽体,想来家境贫苦,确实不像是温家的人。
“你为何放火烧我的屋?”温霜月盯着男孩瞪圆的双眼问道。
“呵……就是想烧罢了,温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男孩呸了一声冷言道。
“温家人?”温霜月一惊,本来以为这男孩是温家人派来烧毁她屋子的,但此刻一听他倒更像是带着怨念来报仇的。
可是她向来未与他人结仇,温霜月细细思量,难道是何原主父亲被抓一事有关?
“如果不是你们温家的人卖假药,我母亲也不会久病难医而去世,都是你们的错!”男孩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
他所言,印证了温霜月所想。
温霜月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从原主的记忆中,只让她知道了原主的父亲是被叔父陷害入狱的,可究竟是如何陷害的,原主的父亲又是因何入狱的,她一概不知,但此番听到男孩所言,她心中大为震惊,没想到原主的父亲竟是因为卖假药而锒铛入狱的。
卖假药这件事往小说是毫无商业道德,往大说却是关乎人命之事。
一旦被揭发出来,那定是声名狼藉,被众人唾骂。
杀人诛心,温烨这一个局做的委实很好。
温霜月在心里想着,转而软了语气对男孩道:“若我还是温家人,你这仇报在我身上我也就忍了,可惜我已不是温家人,你拿我撒气,倒是真的不值,况且我对温家人的恨,不比你的少。”
“你——”男孩闻言眼中的怒意渐消,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真的?”
“若我还是温家人,为何独自住在县城,还需要靠自己赚钱谋生?”温霜月自嘲地笑了一声道,“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男孩转着眼珠思量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你是那个被逐出族谱的那个大小姐?”
看来温烨已经公开告诉世人,她不再是温家人了。
这倒也少了许多麻烦。
温霜月无奈一笑:“是啊。”
站在她身后的少年闻言抬眸看向温霜月,一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
男孩确认了她的身份,挠了挠头,低头瓮声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温家的人……所以……”
“先前你放火时,也不知我身份,我便暂且原谅你了。”温霜月望着他道,“不过,你放了火,这是事实,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嗯,按照大岚律法,放火者未及弱冠之年,杖责三十,赔偿损失。”站在她身后的知县淡声道。
了结了这纵火的案子,温霜月向知县道了谢,才满腹思虑地往花田走去。
既是温烨诬陷了原主的父亲,那就一定会留下罪证。
她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向温家人,特别是温烨讨回欠她的这笔债了。
她暗自握紧了拳头,冷了神色。
不知不觉间,她便走到了花田边,空气中香甜的气味让她收回了思绪,找温家人报仇的事,还需深思熟虑,眼下她能做的,只有种好花,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温霜月抬脚踏进花田内,凝神种花。
花种落地,嫩芽萌发,娇花绽放。
不过片刻时间,花田便重回了七彩的模样——白梅傲骨、葱莲冰清、翠松挺拔……
宛如打翻的彩墨,染尽无数色彩。
温霜月笑意盈盈地望着那片花海,心里最后的一点阴霾都被甜丝丝的花香驱散了。
她满心欢喜地跑回老宅,去拿摘花的工具。
温霜月刚刚拉开老宅的大门,就与正要出门的子景撞了个满怀。
“唔——”温霜月捂着被撞得酸痛的鼻子,抬起望向神色担忧的子景。
“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子景也没料到一开门就会撞上她,一时手足无措。
“我报完案后,就去种了花,现在回来拿摘花的工具。”温霜月忍过那股酸痛劲,笑了笑道。
子景闻言,凤眸中的担忧散了几分:“如何?”
温霜月知他在问报案的情况便道:“人已经抓了。”
“为何纵火?”子景眉头紧皱问道。
温霜月扯着嘴角笑道:“因为他以为我是京城温家的人,所以来找我报仇。可惜我早就被温家除名,不再是温家的人了。”
京城温家?
子景一愣,温家之名,他是听过的,前些时日,温家的家主因贩卖假药锒铛入狱,处理这起案子时,他还旁听了。
他低头细细望了温霜月一眼,之前未察觉,如今这样看着,她倒是与那温家家主有几分相似。
不过被除名一事,他倒是还未听说。
将这样一个姣好的姑娘扔在县城中,不管不问,这温家还真是薄情。
“算了,就这样吧。”温霜月耸耸肩,反正这仇她迟早要报。
她抬起头,推着子景进屋道:“你快进去歇着,不要再扯到伤口了,我先去摘花,一会回来做饭给你吃。”
“好……”子景回了屋子,就见她推着推车出去了。
温霜月满载鲜花而归时,子景已经将菜洗好了,不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从未洗过菜,老的菜叶子都没捡,菜根处也还有污泥。
温霜月放好鲜花,就将他赶回屋内,然后重新挑拣菜叶,又细细洗了一遍。
子景幽幽地从屋内出来,站在厨房门边望着她洗菜,脸色微红。
下次定要洗干净。
他在暗自道。
温霜月很快就做好了饭,吃过饭洗完碗后,她便坐在院子里挑了些许鲜花将它们装在篮子里。
子景不解地问道:“你装这些鲜花作甚?”
温霜月一边挑拣鲜花,一边回答他:“今日县民们帮了我大忙,我想送些鲜花给他们,以表谢意。”
子景了然点头,挨着她坐下来帮她一起挑鲜花。
他们选好鲜花后,就提着篮子往县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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