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正接着陆时聿的电话,真要被她蒙混过去了。
见她抱着花往楼上去,手机却还贴在耳边,江祈年气得腮帮子都绷紧了。
只是没等他发作,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江叔,是梨梨回来了吗?
江祈年将手机拿离耳边几分远,吁出长长一口气后才开口:“回来了,晚上被方家那丫头约出去吃饭了。
“好,那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挂断,江祈年把手机往沙发里一撂,抬手往身后指:“你看看,撒谎都撒到什么地步了?
周温乔在他心口来回抚了两下:“这不是怕你凶她吗?
“既然怕那还这么晚回来?
声音都要顶到天花板了,周温乔皱了下没:“行啦,人回来就行了。
“不是璟烨,她能回来?
“梨梨现在可不仅仅是你的女儿了。
一句话,不仅打断他话,也止住了他迈出去的双脚。
江祈年转过身来,先是一愣,转而气笑一声:“她就是嫁到**老子那也是我江祈年的女儿!
“是你的女儿没错,但她现在也算半个陆家人,万一你把人凶哭了,就不怕陆家那位心疼?
周温乔把他按坐在沙发里:“说什么你也是娘家人,自己该站在哪条战线上,你心里难道没数?
江祈年:“......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不把你这小棉袄的扣子扣紧一点,万一灌了凉风,那可就要焐上一段时间才能暖和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却犹如一把软刀子戳在江祈年的心窝窝。
江祈年长叹一口气,败下阵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说完,他又倏地皱眉:“难不成以后就这么放任她不管了?
周温乔失笑:“你还能管几天呀?
江祈年抬头看向天花板。
楼上,江棠梨在花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张卡片。
说不清是气花还是气送花的人,江棠梨抽出一枝来,刚揪掉一片花瓣,搁在地上的手机震出声音。
瞥了眼来电,江棠梨“哼出一声,手指一点,通话挂断。
耳边传来人工语音,陆时聿愣了一下,看向手机屏幕。
这是有其他的事所以不方便接?
短暂犹豫后,陆时聿发了条消息过去:「花收到了吗?」
结果等了半天不见回复。
果然不是一束花就能哄好的。
无奈之余又有一丝庆幸,陆时聿在卧室里来回踱了几圈后,再次拨了过去,这次没有被挂断,但是响到人工语音都没有接通。
没辙,陆
时聿又发了条短信过去:「那你早点休息。」
不过这条短信,江棠梨因为洗澡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
她从来都不会别人给她气受而消磨自己的精力和时间。
在她的世界里,男人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事实证明,也就只能添一束「花」了。
洗完澡之后,江棠梨连卧室都没去就直接去了书房。
冷白的电脑屏幕上是之前发给陆时聿的那份酒吧装修平面图,时隔两年,当初的一些装修想法已经有很多不适用于当下,再加上这次去过TAXX酒吧后,她又多了不少的灵感。
灯一直亮到下半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窗外亮出了灰白,江棠梨才一连打了两个哈欠合上电脑。
回到卧室,手机这个东西像是从她脑子里抹去了似的。
人往床上一倒,不过一个闭眼的功夫,呼吸声就逐渐轻慢而均匀。
倒是陆时聿,一夜睡得不**稳。
往公司去的路上,陈敬几次看向后视镜。
面色无异,眼底古井无波,不过他们陆总一向不会将情绪流于表面,所以陈敬也不敢断定昨晚那束99朵的粉色洛神是否已经把人哄好。
哄好还好,若是哄不好,那他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所以说,感情之事,第三个人最好不要插手,哪怕只是微小的建议。
车厢里静默无声,一直到车驶入车库。
陈敬再次看向后视镜,谁知,还没来及去捕捉他脸上情绪——
“有话就说。
陈敬顿时危襟正坐:“没有没有。
陆时聿目光依旧落于窗外:“留意一下近几日的拍卖会是否有粉钻。
果然,送花不起作用。
陈敬忙应声:“好的。
“另外......陆时聿略有停顿:“打听一下,她目前一共有哪几辆车,最常开的是哪辆。
又是粉钻又是车的。
看来陆总是要砸重金哄人了。
不过这种事只能从身边亲近的人打听。
临近中午,陈敬处理完公事,立即给关小飞打了电话。
昨天江棠梨出门,关小飞没有跟着,哪里知道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所以只把江棠梨目前在开的三辆车报给了陈敬,至于她的喜好,关小飞没有多言,只说:“江小姐平时都是我开车接送居多,至于她更喜欢哪辆车,我也不是很清楚。
作为秘书,当然不能泄露老板的隐私,更何况涉及感情,关乎男人的面子。
所以即便没有套出紧要的信息,陈敬也没有多言。
“多谢关先生。
保镖那里打听不来的,陈敬便把手伸到了江棠梨的交友圈。
几经打
探,终于得知了「方以柠」的名号。
电话那头,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方以柠吃了一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有、有事吗?”
谨记上一通电话里得到的教训,这次陈敬多加了一句:“我也是受陆总所托,知道您和江小姐的关系好,这才多方打听到您的联系方式。”
若不是知道江棠梨正生那位陆总的气,方以柠还真就信了他。
可见一夜过去,那位还没有把人哄好。
真是难为一块木头了。
方以柠客气地寒暄了两句之后——
“其实梨梨对车也没多大兴趣,她这人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东西是这样,对人也差不多,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只要别在她气头上惹她,然后再给她一点消化的时间。”
陈敬听出来了,这位方小姐知道江小姐和陆总闹了别扭。
既是这样,那他也就不用太过含蓄。
“所以您的意思是,如果江小姐生气,不用哄,等她自己消气?”
“当然不是啦,”方以柠笑了声:“她消化是她的事,但是你们陆总该哄还是要哄的!”
陈敬刚一皱眉,又听见一声转折:只不过——
“这时间得掐好。”
陈敬觉得有点头大,“还请方小姐指点一二。”
结果却听:“现在哄已经晚了,你们陆总已经错过了最佳哄人时间。”
陈敬:“......”
所以说,当时就该下车追上去!
“但是呢——”
陈敬耳朵又竖了起来。
这位方小姐可真够折磨人的,比那位江小姐还要‘语出惊人’。
“方小姐但说无妨。”
身为闺蜜,当然要誓死捍卫闺蜜的利益最大化。
方以柠委婉表达:“投其所好或许能够弥补。”
这不又把话题绕回到这通电话的最初了吗?
陈敬极有耐心:“所以我才想从您这打听江小姐对车的喜好。”
真是木头上司配一个木头秘书。
方以柠:“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梨梨对车不感兴趣的。”
陈敬都要被她绕晕了:“那——”
“陈秘书如果不了解,可以回去问一问陆总,我想...他一定知道的。”
陈敬:“......”
难不成他用这句话来回复陆总?
“不好意思啊陈秘书,我这边还有些事,这是我号码,您存着,日后有什么需要,无论是公是私,您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在方以柠看来,即便是木头,那也是对男女之情反应迟钝,至于人情世故,那肯定都是人精。
不然偌大的陆盛集团,凭什么站在金字塔尖?
电话挂断后,
方以柠连妆都没化,拿起车钥匙就风似的跑出了工作室。
江棠梨昨晚熬了一夜赶装修图纸,早上天亮才睡,这一觉如果没有人打扰,她势必能睡到下午。
十一点,江祈年从公司回来,开口第一句就是:“起来了吗?
不点名不道姓,周温乔就知道他气还没有全消。
对子女的管束上,周温乔的态度一贯是一松一紧,一严一慈。
过去是慈父严母,如今女儿总是在江祈年的雷区里蹦跶,那就只能严父慈母。
周温乔温柔将他西装外套脱下:“起来了,刚刚才上楼。
江祈年往楼梯方向瞥了眼:“我上去看看。
周温乔忙拉住他胳膊:“我还想让你帮我挑挑请柬呢。
这倒是件大事。
江祈年点头:“在楼上?
周温乔把他安抚到沙发里坐下:“你先喝口茶,我去给拿下来。
结果她一离开,门铃就响了。
张阿姨从玄关处回来:“江总,是方以柠小姐。
江祈年吹了吹杯沿茶叶,“让她进来吧。
方以柠是个极为会看人脸色的,进门,一声“江叔叔后就感觉到了他表情里残留的两三分厉色。
“梨梨在楼上,你上去吧。
“好。
迈着优雅的小步到了二楼,方以柠才长吁一口气,刚一抬头——
“以柠来啦。
“周阿姨。
周温乔声音轻婉:“梨梨还没起床,正好你上去把她喊起来。
方以柠的母亲和周温乔关系颇近,方以柠对她也就相对亲近一些。
“江叔叔是不是因为梨梨去酒吧生气了呀?
周温乔微微一怔:“他刚刚凶你——
“没有没有,方以柠两手直摆:“是我自己猜的。
知道两人关系好,自然也就没什么秘密而言。
周温乔笑了笑:“那中午要不要留在这吃饭?
方以柠瞬间懂了她意思:“好呀,那我现在就上去把梨梨喊起来。
到了三楼,穿过十多米长的廊道,刚一打开半扇实木门,方以柠就闻见了淡淡花香,眉眼一垂,看见了地上一大捧的洛神。
看来在上午那通电话前,陆家那位也不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可惜花送得不对。
江棠梨可不喜欢这些插在水里养着的娇嫩玫瑰,她喜欢生命力顽强,十天半个月不管也依旧生龙活虎的仙人掌类的绿植。
比如五角星似的鸾凤玉;比如白发老爷爷似的老乐柱、清凉殿;又比如南瓜似的琉璃兜;还有皱里吧唧的紫丽丸。非要开出花朵的话,那也得是龙王球、松霞。
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
谁能想到一个女孩子会喜欢那些古古怪怪的小东西。
方以柠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还没开口就先偷笑,她清了下嗓子,突然吓出一声:“呀!“陆总,您怎么来了?”
以为床上的人会一骨碌地坐起来,结果却听一声冷笑。
得,原来人早醒了。
方以柠一巴掌拍她趴着睡的屁股上:“都几点了,还睡!”
江棠梨把脚往后一蹬,没蹬着人,她扭头,扔过去一记死亡眼神。
瞧见她要发作的表情,方以柠“哟哟”两声,“还生气呐?”
见她不说话,方以柠直接进入正题:“早上陆时聿的秘书给我打电话了。”
眼看她皱眉,方以柠直接三指并拢举天发誓:“骗你天打五雷轰!”
江棠梨这才翻身半坐起来:“他给你打电话干嘛?”
“当然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你的喜好呀!”
还挺会迂回。
有这功夫,之前干嘛去了!
江棠梨靠着床背,腰骨懒,声音更懒:“然后呢?”
漫不经心里,却能听出她的在意。
方以柠故作神秘:“你喜欢什么车呀?”
话题不会无缘无故岔开,江棠梨听出来了:“他还准备送我车?”
不确定的事,方以柠也回得模棱两可:“可能、大概吧,不过陈秘书也只是问了我一嘴。”
“还有呢?”江棠梨瞥她一眼。
还有就是她今天过来的主题。
方以柠抿了抿唇:“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见她眼睫乱颤,江棠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可别告诉我,你出卖我——”
“怎么可能!”方以柠慌忙打断她:“我是那么没有义气的人吗?”
“那你心虚什么?”
被她一语戳破,方以柠又是囊鼻又是扁嘴的:“我就是、就是给陈秘书,留了个——”
“一口气说完!”
方以柠顿时一个吸气:“我让陈秘书把我的号码存着,日后无论是公是私,只要需要,随时联系我。”
江棠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气笑一声:“方以柠,你竟然把我当成你赚钱的工具?”
她在心里品了好几个来回才懂的暗意,陆时聿只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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