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章
【把人欺负哭】
江棠梨一时愣住。
傍晚?
她说自己要的那个人?
眼睫无辜眨了两下后江棠梨瞳孔一缩。
当时和爸爸在窗前通电话的是他?
江棠梨面色一窘但是很快她眉心就卷了起来。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的明知故问所以有意拆穿?
想到外界对他的种种优质评价江棠梨气笑一声。
这就是脾气好秉性佳温文尔雅?
外人眼里的陆时聿的确是一块温玉因为他看人时表情虽淡但嘴角总会带着礼貌笑痕这才给人一种他脾气很好的印象不过他脾气究竟好与不好从来都不曾有人真的知道因为不会有人越矩试探更别说有人出言忤逆。
陆时聿垂眸看她。
他生了一双很精致的桃花眼却遮不住他一身生人勿近的冷即便他是笑着的。
“时候不早了江小姐早些回家吧。”
说完他双脚一转踩着不紧不慢的步调上了车。
透亮的车尾灯一点一点消失在江棠梨的视线里也勾出了她反应慢半拍的怒气。
手里的白色礼袋往远处用力一扔转身间江棠梨又觉不解气一步一跺脚地走过去后又踩了几脚。
再回来刷脸入户的大门被她指尖一连几下地戳在门铃上。
室内门铃声叠起张阿姨小跑到了玄关看见视频里的人忙摁下开锁键。
周温乔走过来:“是陆总吗?”
张阿姨摇头说不是:“是小姐。”
见女儿杵在门口不进来周温乔喊了声:“梨梨进来啊。”
江祈年走过来见屏幕里苦着的那张小脸眉心一蹙:“怎么了这是?”
周温乔也有疑惑:“我出去看看。”
门口江棠梨又气又恼
见状周温乔第一时间拉住她手:“怎么了?”
江祈年慢了两步到门口盯着女儿那噘着老高的嘴唇“怎么气成这样?谁惹我们家宝贝了?”
被气恼压着的委屈瞬间被父母的这两声关切勾了出来。
江棠梨手往后一指:“那个姓陆的”她嘴角一撇眼里顿时蒙上一层雾气:“他欺负人!”
三十年来从未欺负过女人的陆时聿眉心渐锁。
“我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秘书陈敬看了眼后视镜一时有点分不清后座的人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
可就算是问他刚刚他坐在车里车窗紧闭他也不知外面到底说了些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从未送过异性礼物的陆总把昨天刚拍下来的一块冷玉送了出去不止还有一个他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的首饰盒。
“陆总——”
“算了。”
仰头后靠间陆时聿闭上眼:“准备些礼物这个周末你跟江总约个时间我登门致歉。”
“好的。”
满园春色
可是江祈年和周温乔听了半天却没听出个所以然。
只听女儿忿忿扔下一句结束语——
“这就是你们给我找的好老公还绅士呢狗屁!”
江祈年被她最后的两个字听得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说错了吗?”
当众弄她难堪算哪门子的绅士?
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委屈人生第一次吃瘪竟然还栽在了一个男人手里。
想到他说那句话时风轻云淡的表情心里怕是不知怎么笑话她上杆子呢!
行既然这样那她非要狠狠打他的脸才行。
“我下午不是说我要嫁给他吗”江棠梨抬着下巴:“现在我要收回那句话!”
周温乔拉住她手腕:“梨梨咱可不许赌气。”
她就是赌气反正嫁谁不是嫁。
江棠梨冷哼一声:“我不仅不会嫁给他我还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嫁给那没几根**的王赞都不会嫁给他!”
江祈年压着眉眼看她:“不想嫁就不嫁他们算什么东西至于你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所有的怨气都被爸爸的那句「他们算什么东西」给平了下去。
江棠梨心里偷乐面上却拿乔:“人不都是你给我选的吗?”
“这是选择题但不是必选题。”
说完江祈年往沙发睇了眼:“看看里面什么东西没摔坏的话我让人明天还回去。”
周温乔从礼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羊皮方盒打开是一块未经雕琢的椭形羊脂白玉。
江棠梨勾头看了眼嘴角撇出嫌弃:“连个花样都没有。”
周温乔笑了笑将盖子盖上:“没坏回头我让人重新找个礼袋就好。”
江棠梨看
着白色礼袋上留下的灰脚印眉心渐拧:“不对。”
周温乔扭头看她:“什么不对?”
江棠梨转了转眸子:“他给我的时候我记得里面还有一个深色的盒子。”
周温乔往礼袋里多看了眼:“没有呀——”
江祈年抱着的双臂渐渐放下:“让你给捡回来的时候——”
不等他话说完江棠梨就趿拉着她的长耳朵毛绒拖鞋往外跑。
果然一出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长方形的深色礼盒。
拂掉上面沾到的灰尘江棠梨忙打开盒子查看。
见多了各种昂贵的珠宝首饰但打开的那一瞬还是让她眸光亮了一下。
是一条“珠宝领”项链钻石铺镶的主链构成两只天鹅交颈造型再以两颗小小的粉钻作为天鹅的眼睛而这条项链最昂贵之处就是从中间垂下的一颗水滴形钻石。
如今那足足十克拉之多的水滴形钻石却陨在盒子最下方。
江棠梨傻眼了。
第一反应就是捧起盒子往家跑。
她的确是不够小心急匆匆地跑到客厅把盒子从怀里拿开的时候项链直直掉了下去。
这下好了即便脚下是羊绒地毯主链外的三条镶满钻石的羽毛型辅链也断了一条。
客厅里突然安静到针落可闻。
江棠梨看了眼周温乔又顺着她视线看向江祈年:“.爸爸我是不是是不是非嫁不可了?”
她知道这条项链大概值多少钱虽然对她们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平白无故损失大几千万.
周温乔忙擦掉她夺眶而出的眼泪“没事的一条项链而已爸爸会处理好的。”
闯了大祸却成了被安抚的一方。
江棠梨心里愧疚难挡她吸了吸鼻子“大不了我就嫁嘛!”
江祈年看着她那委委屈屈的小表情。
“因为一条项链就把你嫁过去?”江祈年失笑一声:“你当爸爸卖女儿呢?”
不是吗?
有没有今晚这事
可是之前所有的不甘心不服气都变成了愧疚本来还想着质问爸爸的现在她哪里还说得出口。
回到楼上江棠梨把脸埋在枕头里满腹不能明说的委屈一阵阵席卷着她。
江璟沐来敲门的时候江棠梨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怎、怎么哭成这样了?”
江棠梨嘴一瘪扑
到江璟沐怀里:“二哥,我闯祸了。
上来之前,江璟沐在楼下听父母说了一些大概,只是没想到从当事人嘴里听到了些不一样的。
“所以那会儿你出去不是去酒吧,而是去翡盛酒店了?
江棠梨点了点头:“但是我没看见爸爸。
江璟沐气笑一声:“你要是看见了呢,还真打算上去一通质问?
江棠梨哭得眼眶通红,“他都能把我卖、卖了,她打了个哭嗝:“我还不能问两句了?
江璟沐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你可真会想,爸爸就算把我们哥俩卖了,也舍不得卖你啊,从小到大,他可是把你捧手心里疼着的。
江棠梨湿着一双眼睫看他:“那你可错了,他不仅会把我卖了,说不好还会卖个好价钱呢!
江璟沐听出了端倪,“你该不会以为爸是在拿你的婚事和陆家人交换吧?
“难道不是吗——
在她反声质问的尾音里,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口递进来。
江璟沐回头:“大哥。
相比在二哥江璟沐面前的肆无忌惮,江棠梨对这个大哥江璟烨敬畏更多一点。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大哥。
江璟烨站在床尾一米远,看着妹妹那哭红了的眼睛、额头,还有鼻尖。
有心疼有不忍,也有对她这一身难驯的公主脾气的无奈。
“听爸说,他弄你难堪了?
没想到自己受了欺负,全家人都坚定地站在了自己这边。
江棠梨眼里揉尽委屈,下巴重重一点:“嗯。
“无缘无故让你难堪?
江棠梨这才发现大哥眼里有着浓浓的审视,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江璟烨太了解这个妹妹了,别人让她难堪一分,她能十分还回去。
重点是,陆时聿那样一个温和谦逊,礼数周全的人,别说弄女孩子难堪了,话都不会和异性多说两句。所以这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这个妹妹排斥这门婚事,胡编。要么就是她说了什么话惹得陆时聿不悦,对方语气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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