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造谣说他总是和异性保持伸手都够不着的绅士距离的?
这还没怎么样呢都开始想着和她同床共枕了!
江棠梨恨不得把他刚刚说的话给录下来以后再有人说他君子绅士之类的就拿他亲口说的话堵那些人的嘴!
江棠梨瞥一眼茶几上的协议“这么厚一沓我都答应你了我就只有那么两条你就推三阻四。”
想想就来气江棠梨索性起身:“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见她往衣柜方向走陆时聿随之起身。
“江小姐比起先君子后小人他宁愿先小人后君子。”
江棠梨微微一怔。
先小人后君子?
心里正品着深意余光里晃入一道影子。
是陆时聿的左臂环过她肩膀将大衣披在了她肩上。
江棠梨抬头看他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动作的轻柔让他眉宇间少了几分凛冽的冷感溢出了几许温柔。
江棠梨眼睫眨出茫然:“你刚刚说——”
“梨梨?”
一道女声让江棠梨的视线越过他肩膀看向门外。
这不是在群里说「哎哟梨梨一天到晚不是忙着挣钱就是忙着相亲哪有时间理咱们」的迟薇冉吗?
可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让她在这里碰见。
江棠梨眼里揣着冰刀子唇角却一弯。
视线落到她身旁被她挽着的男人脸上。
是盛达地产家那个刚离了婚的老二盛金洲。
听说这人对女人出手阔绰到让人瞠目结舌。
瞥了眼迟薇冉另只臂弯里挂着的粉色包包。
是G家的春季限量款还未正式发售倒是让她先挎上了。
难怪平日里看见她只一个眼神招呼今天隔着一道门都要喊她一声。
江棠梨当然也不缺重行头不过分场合像今天既不需争奇斗艳也没有一颗让陆时聿多看她两眼的小心思所以她全身上下就只戴了一块很配她一身黑的查理米尔黑唇腕表。
可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以至于在看见迟薇冉的那只包包时她不禁多看了两眼。
不过看的是包与人无关。
陆时聿是背身对门的身后传来声音时他想转身却又**棠梨矛盾的神色引开了注意。
鄙夷之色让她眼尾稍稍上挑明明像只要挠人的猫
见多了有人把虚伪用力装诚恳可她却恨不得让人看穿她的虚伪又或者说她演技不佳以至于这么流于表面。
可是这红潋滟的唇刚刚又微不可察地轻轻噘了一下。
是委屈?
还是泄气?
陆时聿侧身往门口看去。
只一眼,就让门口两张脸失了几分血色。
“陆、陆总......”
在对方的瞠目结舌里,陆时聿礼貌且从容地以笑带过。
迟薇冉的表情可比盛金洲要精彩许多,在陆时聿转过身来的那一瞬,她就倒吸了一口气,第一反应就是:江棠梨为什么会和他在一块儿?
男女朋友?
心里刚闪过这一猜测就被迟薇冉狠狠给否了。
不可能,陆时聿这种成熟又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她这款。
朋友更不可能。
众所周知,陆时聿从不结交女性朋友,再说了,江棠梨这种娇纵跋扈小公主能和他聊出什么共同话题来。
那是什么关系?
被她挽着的盛金洲也好奇,但此时此刻,没什么能比和陆时聿说上两句话更重要。
“你俩不是认识吗,不聊两句?”
迟薇冉秒懂他暗意,心里再不爽,也还是耐着性子又喊了声:“真的是你呀梨梨,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搭理她两句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刚好陆时聿也询问道:“是朋友?”
江棠梨冷“嘁”一声:“鬼和她是朋友。”说完,她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套,往门口走。
结果还没站定脚,盛金洲就迫不及待地往门里侧迎了两步。
江棠梨自然而然地停在了原地,看着向来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盛家太子爷,这会儿却一脸奉承,又是颔首又是哈腰的,讨好的嘴脸藏都藏不住,迫切地喊了声“陆总”后,还不忘用手肘提醒身边的迟薇冉喊人。
这种场面,迟薇冉向来都如鱼得水,哪需要他提醒。
“陆总,”她红唇一扬,声音娇滴滴着:“久仰呀~”
夹子音都出来了,听得江棠梨顿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嘴角弯出戏谑。
也不知哪儿来的兴致,江棠梨扭头看向走到哪都能被奉承的男人。
“陆总,”她学着迟薇冉刚刚的调儿:“久仰呀~”
真不知她是在揶揄谁。
陆时聿心里失笑的同时,还她一记无奈的眼神。
江棠梨无所顾忌的性子,迟薇冉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把玩笑开到陆时聿身上。可是被开玩笑的人,却丝毫都不介意,甚至还朝她投了一记宠溺又纵容的眼神。
迟薇冉都怀疑自己看错了,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穿梭几个来回后,最后定在陆时聿的脸上:“陆总和我们梨梨...好像很熟?”
就知道她会好奇这个点。
披在肩膀上的外套还没穿实,江棠梨双臂抱在紧身裙胸前,歪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其实在迟薇冉问出这个问题后,陆
时聿的视线就落到了江棠梨的脸上。
是征询。
因为今天这场谈话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所以他需要从江棠梨的表情又或者眼神里,收到讯息才好回答。
只是没想到,视线刚与她相接,臂弯就被一股力道缠上了。
“我们熟吗,陆总?”
她的肢体动作已经给出了答案,但陆时聿知道,她这是想借他来压别人一头。
念及今晚没能答应她的条件,陆时聿便遂了她的这个愿:“今晚有幸能约到江小姐吃一顿晚餐。”
虽然陆时聿说的是「有幸」,但在迟薇冉听来,不过是他的绅士之言。
不过没等她开口,一旁的盛金洲就逮着了奉承的机会:“陆总说的哪里话,能和您吃上饭,该是江小姐荣幸之至才是啊!”
既知身边的人是他的座上宾还说这种捧高踩低的话。
陆时聿眸底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向他:“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一句话,把盛金洲故作的熟络和溢于言表的奉承降至冰点。
江棠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明明是嘲讽,可满脸尴尬的盛金洲却也只能拿此当台阶,赔着笑脸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完了还不坚持不懈地递上自己的名片:“以后生意上,还望陆总多多关照。”
陆时聿鲜少会在公开场合薄人脸面,他伸手接过,但却没有去看,“抱歉,我和江小姐还有事要谈,”他手往外一探:“两位自便。”
盛金洲低头看了眼,这才发觉自己站在门里侧,他忙拽着迟薇冉的手腕后退至门口:“那就不打扰陆总了。”
眼看门关上,盛金洲这才抬手擦掉额头的汗,再回头,刚刚受的气一股脑地发到了迟薇冉身上。
“他们熟不熟,你看不出来?还在那明知故问!”
迟薇冉也是个有脾气的,奈何盛家这位她得罪不起,满腹的郁气没地撒,朝门边狠狠剜上一眼后,捏着嗓子撒着娇:“哎哟,盛总,您干嘛跟人家置气嘛~”
门里,江棠梨正侧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听得见吗?”
江棠梨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他站在自己的左手边。
明明嘴角没有往上扬,但就是有种似笑非笑的意思。
江棠梨站直身体:“你刚刚故意的?”
“你是说哪一句?”
江棠梨“嘁”了声,“少明知故问。”
陆时聿唇角抬了两分弧度:“如果是第一个,只算得上顺水推舟,如果是第二个,那江小姐就误会了。”
江棠梨歪头看他:“你真不认识那个姓盛的?”
陆时聿很少直面回答问题:“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他?”
虽说不是一定
,但盛家在京市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存在,不然那个眼高于顶的迟薇冉也不会勾搭上去。
江棠梨是个有仇必报,有恩也会记的人。
“刚刚谢谢了。”
被她接连‘用’了两次,陆时聿心里也记着。
“就是不知道我这张牌,江小姐用得可还顺手。”
不得不说,的确是一张王炸。
但江棠梨不愿承认:“一般般吧。”
一般般......
陆时聿在心里品着这三个字的同时,无声失笑。
江棠梨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这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了。
让人看不透猜不透不说,还有种被他一眼看穿的心虚。
江棠梨索性不藏着了,“顺手,行了吧!”
专程从海市回来就是为了能让这桩婚事尘埃落定,刚刚她说要走的时候,陆时聿还在心里思忖其他办法,只是没想到,一点小意外倒是给了他一个契机。
“既然用得还算顺手,那江小姐何不继续用下去。”
江棠梨算是听出来了,原来刚刚是给她挖坑呢。
她才不傻。
“我提的条件你都不能答应,还有什么好用的。”
生意场上,陆时聿从来都不会讨价还价,更不会妥协,特别是知道了对方的软肋。
“不急,”他笑得温润:“江小姐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本来不用考虑的,但是经过刚刚这一遭......
会不会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呢?
短暂迟疑后,江棠梨决定换一个思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为什么是我?”
打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母亲每日的忙碌她都看在眼里。
不仅要陪同父亲参加各种高端的社交活动来扩展人脉,还要全面筹划家庭事务、管理家庭资产以及子女的教育。这里面的学问很深,而她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无法胜任。
大哥说,这桩婚事是他们陆家提出来的,可放眼整个京市,实力在她们江家之上的不在少数。
若是抛开家世,他又是看上了她江棠梨的什么。
她眼里有一眼看尽的疑惑,陆时聿之前不想明说,但现在,坦诚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爷爷很喜欢你。”
“你爷爷?”
江棠梨顿时想起那个上午,在雍锦一号公馆里见到的那位老者。
和蔼可亲地拉着她的手,问她叫什么名字。
可是江棠梨也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当着他爷爷的面说了句很不知轻重的话,还惹得在场的人笑声不止。
怎么就喜欢她了呢?
江棠梨想不通。
更想不通的是:“你
爷爷喜欢我可你又不喜欢我。”
“江小姐不是也不喜欢我吗?”他眉梢很轻地挑了一下。
可真会拿话堵人。
江棠梨剜他一眼:“我为什么嫁给你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可真是一点都不藏着自己的小阴谋。
“既然江小姐有自己的目的那为什么我就不能有我的原因呢?”
他能有什么原因?
长辈之命不可违?
如果是这样那外界盛传他这个陆家掌权人也不过是一张皮囊。
可即便如此他这个披着狼皮的羊也有着让人难以挑战的威严。
江棠梨瞥一眼婚前协议。
不答应她的话
可她如果偏要我行我素呢?
回家晚了他还能去酒吧抓她不成?
就这老古板的性子怕是生气也只是拿一双锐眼震慑人吧那她不看不理不就好了如果真的气性大了大不了她说说软话哄一哄骗一骗总不会比她那个老父亲还要难对付吧!
至于夫妻间的那点事她若是不愿意他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他陆家的名声不想要了?
“行吧我签。”江棠梨手一伸将协议书和笔都拿到了手里翻到最后一页刷刷地落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不知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她刚刚表情的微妙转换却被陆时聿尽收眼底。
这是又打了其他的小算盘?
其实也不难猜无非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陆时聿不露声色地签了字。
协议一式两份把自己的那份装进包里后江棠梨起身:“那我走了。”
陆时聿随之站起身:“江小姐是要去酒吧吗?”
江棠梨视线瞥他脸上:“干嘛?”
“不是要管着你的意思”看出她眼里的防备陆时聿解释:“既然我们双方都同意了这门婚事接下来就会有提亲、订婚以及婚礼这些流程我对江小姐了解不多抛开长辈那边的要求我还是想先知道江小姐的一些喜好。”
虽然进度有点出乎江棠梨的意料但既然婚前协议都签了谈这些也无可厚非。
“我喜好可多着呢”江棠梨问:“你是想问哪方面?”
“装修风格上江小姐喜欢复古还是现代?”
江棠梨想了想:“当然是复古又复杂的。”
“复古又复杂?”
“对呀就是那种既含蓄又热烈既温柔又激情的!”
陆时聿还第一次听到用这种形容词来描述装修风格的他想象不出画面索性朝外探手道:“江小姐这边请。”
出门右转陆时聿推开隔壁雅间的**门。
“这种
呢?”
江棠梨是站在他身后的,随着他后退一步再转身,肩膀擦过江棠梨的鼻尖。
又闻到了前两次在他怀里闻到的味道,是很淡雅的白梅香。
这种香既冷又淡,需要近距离才能闻得见,不过天气越寒冷,香味越悠远。
刚刚他给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大约是被房间里的其他香味盖住了,江棠梨还以为他换了香水。
接到她望过来的视线,陆时聿的目光不由得笼罩在她整张脸上。
突出的鼻背驼峰,大概是她这张甜美的鹅蛋脸上唯一的一处锐利线条,既能露出狐狸般的狡黠,也有高贵天鹅不愿低颈的轻傲。
但她此时此刻眼里流露出的神色,陆时聿却是第一次感受到。
眸光直直看着他的同时,眼睫眨动带着股力量,犹如蝴蝶震翅。
陆时聿喉结轻咽:“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说着,江棠梨又往他肩膀上嗅了嗅:“是白梅吗?”
白梅的清雅香气的确是陆时聿在香味上唯一的喜好。
照顾他多年的李管家深知,所以平时给他熨烫衬衫的挂烫机里总会加几滴白梅香露。
但是这种香气真的很淡很淡,不近身根本很难闻得到。
见他不说话,江棠梨抖肩笑道:“男人用香水又不是丢脸的事,干嘛还不好意思承认。”
陆时聿不知香露算不算香水的一种,可被她这么一说,解释倒显得他欲盖弥彰了。
陆时聿一笑置之:“进来吧。”
江棠梨越过他肩膀走进去。
胡桃木地板通铺,黑白配色,有种老电影的醇厚韵味。
“黑白奶油风啊。”
陆时聿对装修不太懂,点了点头:“算是吧。”
早听说这里每间雅间都风格各异。
江棠梨回头看他:“其他雅间呢?”
除了黑白法式,还有复古典雅的中古风。
江棠梨囊了囊鼻子:“棕色看着很暖,但颜色我不喜欢。”
陆时聿又带她去了另一间。
是近几年很火的宋代美学风格。
江棠梨往里瞟了眼:“这种啊,等我过个十年或许会喜欢。”
陆时聿大概知道了她的喜好,错开两个雅间,他又开了又一扇门:“那这种呢?”
弧形的墙面、精致的门洞雕花、跳脱的花砖、垂悬的金属吊灯......
法式的浪漫扑面而来。
“这个好看,我记得这种叫,叫......”
她蹙起的眉心,流转的眼眸,还有想不起来带出的“嘶”音。
都让人忍不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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