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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朱砂痣

小说:

侍郎大人也在装傻吗?

作者:

栗粒大王

分类:

古典言情

“怎是你?”

宋且安收回迈出的右腿,后退半步。

这人衣色转为绯,头上的玉冠变为玄色幞头,无端换了身与早时迥异的打扮。

季昱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半刻,“幸得安娘良言,青川镇果真是人杰地灵之地,方得寻得此等好茶。”

“那自是郎君眼光卓然。”她无心听他恭维,继而再述方才之事,“不知季郎君在此品茶有无看到小乞儿?他方才在摊前驻停片刻。”

后又补充道,“可否告知其去向,定感激不尽。”

“季某只顾潜心品茶,从未得见。”

身前的季昱初手指放于桌上,漫然轻叩桌面,悠悠开口,“实感抱歉。”

早知此人如此不可靠方才就不该与他周旋。

她心里窝火,却还是耐着性子做好表面功夫,抛下一句感谢匆匆离去。

“不过若是乞丐的话,那就好办了。”

语调疏懒,似是轻描淡写随口一说。

单是这一句话便将宋且安留下,她退回原地,诚恳请教,“季郎君可否细说一二?”

“今日游玩时偶然路过镇南,瞧见几个矮旧房屋。与旁人打听才知是里正可怜镇上的乞者或无家可归之人,便搭建此处让其暂居。”

季昱初把玩手中的扳指,笑问:“安娘在镇上定居多时,不会不知吧?”

宋且安确实不知,这些时日从宅院到铺子两点一线从未有过变数,她对旁的事兴味索然,自是不甚了解。

可怎能叫他看轻去?

她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原是这个,那我自然是知晓的,只因心急过甚不慎忘记,多谢提点。”

“原来如此,差点以为安娘比我更像宜州的外乡人了。”

季昱初朝她的方向倾身,偏头调笑。

闻言她蹙眉,却不是为这出言不逊的话生气。

她知宜州乃定王沈霁川的藩地,物阜民丰、商贾云集,是块不可多得的宝地。但总归山高路远,很少有人提及此地事迹,就连地名亦鲜为人述。

可这几日此地像是活过来似的,直往她耳中钻。

先是那怪异的客人,再是眼前的季昱初....

莫不是二人为同一人?

宋且安眼神清亮,乍然想到这其中的关键,她走到季昱初身侧徒然弯腰靠近,盯着他脖颈处,然颈上无一物。

“安娘如此瞧我,难不成心悦我?”季昱初靠回椅背,眼神略带戏谑。

她置之不理,不信邪地顺脖颈往下看去,但那袍子又很是宽松,险些让她瞧见些平日里看不真切的东西。

罪过罪过。

宋且安在心中反思,猛地回身。可忘了自己腿上有伤,膝盖一软就往侧面倒下。

季昱初眸子猛然收缩,不及多想右手已伸出去。

眼看要拉住手腕时,她的动作更为迅速。眼尾瞥到他坐着的椅子,双手骤然攥住椅背,整个人挂在椅上,踉跄半步终于站定。

可那伤口被牵扯后疼得厉害,宋且安双手撑在椅背上,低头喘气,带着颤音低声开口:

“抱歉,没站稳。”

说话间,她的呼吸轻轻落他的颈间。

季昱初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随即收回眼里的担忧,语调闲散:“难不成叫季某说中了。”

宋且安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斜睨着他。

“我与你认识尚不如此茶陪伴之久,若是说心悦,我倒觉得季郎君更爱这儿掌柜,否则怎会一坐不起呢。”宋且安冷笑,指着桌上那盏清茶,“不如我帮你把掌柜叫出来好好聊聊?”

言终她慢慢往摊外走,行了大约百步,在季昱初不解的目光中扯着嗓子朝屋内大喊,

“茶肆掌柜的,你门前摆的桌椅怎被偷走了啊?”

喊完也顾不上膝盖的酸痛,撒腿就跑。

“哪个狗贼敢在太岁头上拔毛!”

茶摊掌柜提起捣衣槌杀出来,嘴里大声咒骂。

可左右观望,屋外的桌椅摆的整整齐齐,摊前仅留方才来喝茶的郎君愣在原地。他挠挠脑袋,觉得尴尬,赔笑道,

“也不知是谁家小童捣乱才叫小的没听清,多有得罪。”

宋且安在不远处树下看戏,扬首大笑。可季昱初迟迟没有动静,又觉无趣,拂袖而去。

无趣之人咬着后槽牙,从舌尖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无事,暮风,结账。”

隐藏在暗处的暮风从高出跳下,若无其事地掏出钱袋递给掌柜。

掌柜指了指高处,又看了看身前的主仆二人,满脸不可置信地接过二十文钱。

一个单单傍晚才来喝茶的郎君,一个凭空而至的小厮,好一对奇特的主仆。

茶摊掌柜暗忖道,活在世上如今就差鬼怪未见了。

“郎君,您脸怎这般红。”

边上的暮风收回钱袋,眼神略带狐疑。

莫不是被宋娘子气得?敢这么对郎君,天下怕是头一份啊。

季昱初始终维持方才的姿势,闻言站起身,扭头不语。

他轻咳一声,用手背重重擦过方才被呼吸拂过的地方,可更添起若有若无的痒意。

抬袖覆上颈侧,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接着这温度沿脖子往上走,似在耳垂位置点起一抹朱砂。

这些举动都被暮风看在眼里。

瞧瞧,把这舌战群儒的刑部侍郎气得话都不愿讲了。

“郎君,宋娘子毕竟是女子,咱们应当体谅不是?”他语气豁达地出声安慰道。

他在树上听不分明,便靠着那情景推测道:“况且方才您自始至终自己坐着,也不让宋娘子坐下歇息半晌,定是她觉的您不懂体贴。相当年我爹追我娘的时候,那是....”

季昱初缄口不言,拇指与食指捏住绳结把蹀躞上一个银光闪闪的牌子解下,随手抛给暮风打断说话。

暮风慌忙接下,展开手掌,手心上躺着块鱼符。

银质鱼符上方刻着季景二字,下方刻有四品上刑部侍郎的职位。

“不当说书先生可惜了。”季昱初语焉不详地往前走,顺带抛下一句,“去查事。”

今日是他疏忽,回京过后竟忘记取下鱼符。若不是一直坐下遮掩,以她的明锐断有发觉的可能。

想到宋且安,他眉心轻蹙,脸上闪过不自然。

身后暮风把鱼符揣进怀里,不多时轻松跳回树上,足尖点枝飞上屋顶,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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