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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小说:

剑仙裴牧云

作者:

步帘衣

分类:

网游科幻

第81章 因果已注定

就在此时,诡阵逐渐溢出丝丝缕缕的魔污黑气。

但万瓣佛莲的青焰火势丝毫不减,反而在除灭浑沌之血后越燃越旺,魔污黑气一冒头,就被灼烧殆尽,仅能发出简短的刺耳魔嚎。

不止借力浑沌凶兽,此阵似乎还与魔尊有关……如此庞大的阴谋,就只是为炼制血珠子?要么血珠子的效用比他们了解到的还要厉害,要么,背后还有更大的玄机。思及此处,裴牧云再催修为,加大青莲火势。

不多时,魔污黑气被佛火燃尽。

至此,完整的诡阵终于呈现在众人眼前。

鱼岩扉刚看清就变了脸色,甚至甩动鱼尾无意识向后一退。

有人怒斥:“此何方畜牲所为!”

从崖顶往下望,诡异阵法像是一个打开的巨大蜂巢,它由无数紧密排列的六角柱体蜂室结构构成,将海崖内部填塞得满满当当。

但这些六角柱体蜂室结构,自然不会是由蜂蜡做成,而是发青发黑的腐烂血肉。

更准确说,像是被粗糙压平的腐烂血肉,表面并不非常平整,能勉强分辨出哪里是只断手、哪里是根断角,但总体而言很难分辨原主,只能看出其中有人尸也有兽尸。

这些腐烂血肉结成一个个六角柱体,填满了整个海崖内部,向外散发出浓重的死腐腥气,或许是视角错觉,六角柱体的内壁,粗粗看去竟似在微妙地张弛,有种苟延残喘的呼吸感,仿佛整个诡阵是个活物,尤其是天疏阁主扎入诡阵各个要位的三千剑气,它们像是被周围的腐烂血肉吞噬着,似乎在逐渐下沉。

但仔细凝神一看,一切又是静止的。

直面诡阵的在场众人,修为再高,一观之下,都难免生出极端的震惊厌怖之情。

刚才研究过的法士,对比先前感知到的残阵,发现原来阵中每个六角柱体都曾蕴含浑沌之力,难怪此阵如此诡异难解,幸好阁主亲自来查,不然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裴牧云早知道诡阵的真实模样,此时并不惊讶,只顾继续破阵。

他剑指一提,深深扎入诡阵各个要位的三千剑气青光明耀,剑鸣如一,铮然一响,天色为之一清!

缠绕三千剑身的青焰猛得一窜,如若三千迎风之炬,立刻烧穿周围腐肉,火势冲天而起!

佛莲火势随之一扩,随后青焰纷纷向阵内回涌,直接大力灼烧起腐肉诡阵!

腐烂血肉已失去浑沌之力与魔污黑气的保护,难抵佛火青焰的灼烧,在青焰中寸寸炭红化灰,诡阵须臾之间就已千疮百孔,破阵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裴牧云腾出手轻弹剑指,发出一道清风,将死腐腥气一扫而空。

随后弹指又是一道清风,清风拂过青色火莲,带起火星子般的细碎青光。点点青光随剑气清风散开,触及者都不自觉平稳了心性,从极端的厌怖之情中解脱出来。

众人先后舒出一口浊气,看向天疏阁主的目光不由带上一份感谢,按捺住心绪,静候天疏阁主破阵。

解春风无需青光护持,亦弹指发出一道清风,将上飘的点点青光回吹向下,吹向围观者中实力低微的修士和小妖。

沈青天感受到心底怒火的消融,不禁伸手去主动握住一点青光,再次感到它就像一缕清风吹散心底的不良心绪,他怔了怔,又不由将视线转回崖顶打坐的狼王身影,自言自语般问:“我们狼王不会有事,对吗?”

敖凌和鱼岩扉都看出白狼王是撞了大运,说不定能一举结丹,因此听他这话,敖凌毕竟难以真正明白凡间小妖的战战兢兢,扬眉懒得搭理,鱼岩扉倒想宽慰他,但结丹这种事,就算得了机遇,能不能成还是得看个人,提前夸口反而不美,想来想去,只文雅道:“天疏阁主是个好人,你且安心。”

而法士们此时已按惯例划分小组,做起准备,待阵法一破就好下去救人。

裴牧云作为剑阵阵眼,不能多说闲言,更不可乱动,只对法士们微一点头表示肯定。他能看到崖底敌情,绑架者们已经察觉到外部变故,正在聚集起来,似乎在商量如何反抗。法士们此时做出准备,无疑是符合营救规则的正确判断。

虽然有他在此,待会并不需法士们动手,但他们经历了一系列惊吓还能牢记天疏阁的营救规则,时刻做好准备,这在各种情况下都能提升法士本身与无辜人质的存活机会,无疑值得鼓励。

裴牧云看回诡阵,目测将它烧完还需一盏茶的时间。

他正想抬头看看师兄,此时,心弥泥鱼忽然游到他面前。

再看这团鱼形的跳动火焰,裴牧云依然感到它美轮美奂,它对裴牧云兴奋地甩甩背上那簇火焰背鳍,然后努力抬起胸前的两团火焰柄,像鼓掌似的,对着裴牧云慢慢拍了三下。

裴牧云不明所以,正想询问,忽然察觉到异样的宁静。

不止是耳边的宁静,更是心的宁静,甚至是神魂的宁静。

他仍在原地,他仍然能够“听”到围观众人的各种动静与南海上的波涛海风,他仍然能够“看”到一切,他仍然能够“感受”到施展佛家阵法给神魂带来的微灼不适。

但与前一刻截然不同的是,即使他的五官修为神魂仍

运作如常,一切都已神奇地彻底的宁静下来,仿佛他肩上与心上的重担都被暂时卸下,某种未知的力量,给予了他的身和心解脱自由。

这种感受,像是师父曾提及的佛家的证悟初果,最初步的明禅,对身与心的觉知。可他从未修佛,更未刻苦修行,怎配明禅?

裴牧云本人无法意识到,此时,他习惯为自己施加的伪装术也被卸下,惹来众人注目。

须知人神有别,半步成仙真容就已超凡出尘,远胜画中仙、梦中神,无法泯然众人,解春风当年试遍各种伪装术法才找到最自然的一种,提前教给了裴牧云,到今日,师兄弟二人早已习惯此术,几乎没解除过,因此忽见师弟显露真容,神光月华伴身,流风回雪开道,端坐高空的解春风不禁疑惑轻咦。

此刻裴牧云无暇关注这些,因为他在这彻底的宁静中,忽然听到一声微笑,一声无比慈祥、善良的微笑。

他的眼前没有任何人出现,但他却“看”到了一个身影。

这一切都如此契合佛家禅学,因此裴牧云大胆猜测:“不动明王?”

这时裴牧云更是一愣,他已经听到了自己“说”出的问话,但他的身体嘴唇却没有动过。

玄妙。

那个身影并未承认他的猜测,微笑回道:“诸佛身等,现随类身。”

裴牧云不禁庆幸师父给他们摆八卦似的讲过一点佛经,不然此时连话都听不懂。

佛祖在《大乘入楞伽经》中说:“云何身平等?谓我与诸佛,法身、色相及随形好等无差别,除为调伏种种众生现随类身,是谓身等。”大意是诸佛法身相等,也就是得道的程度没有差别,而众生信徒有各种类别,根基不同认识不同,所以由不同诸佛出来回应化度。

这话说白了,其实意思就是他并不介意裴牧云如何称呼。

裴牧云想了想,尊敬道:“小道擅用佛法,深感我佛慈悲,见证此现身殊荣,更是惶恐,不知您为何而来?”

那个身影慈爱道:“小友,你可知,你许下大愿,就如巨石投海,激起万丈波澜。你的前路,注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巨浪迎头,众命压肩,此刻,是你反悔的最后时机,小友,你愿不愿及时抽身回头?”

“不。”

裴牧云拒绝毫不迟疑,然后才想到拒绝太快似乎不礼貌,可他并不擅长慷慨言辞,思忖片刻,最终也只是添道:“众生受苦,我心何安?”

那个身影再次微笑起来:“善哉。”

他话音刚落,距这片海面遥远的海岸边,海角城郊外的青梅岭,忽然传来沉闷却强大的裂土震动之声,引发一片慌乱,一些妖修法士匆匆回城查探。

裴牧云亦循声看去,惊讶发现是先前见过的那棵极罕见的数千年老蕉木。

这棵古老的巨木,正在以骇人的速度生长,众人眼睁睁看它不断拔高壮大,不过须臾片刻,它就已经长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无需使用修为,就能看到它的树冠已经大到盖住了整个海角城!

而它还未停止生长,仿佛要长入云间!

树冠不断扩大,从树梢落下微小的嫩绿荧光,它们随风飘来,与先前的点点青光混在一起,就好像白日海上飞起了众多萤火虫。

众人修为这奇景感叹,妖修与小妖却是五味杂陈,沈青天握拳怒道:“我们为失踪同伴求了这老树多少次,他都假装听不见,理都不理!此时竟跑来装样!”

听说还有这回事,众人不禁也觉异样,这古木修为高深,为何竟对妖类苦难视而不见?

长公主好奇,伸手接住一点嫩绿荧光,立刻感受到新生草木特有的鲜嫩生机,单从这荧光感受来看,并不像是心地不好的树妖。

裴牧云收回视线,听那个身影悠然一叹:“因果已定。”

因果已定?

一棵树如何扯上因果?

裴牧云下意识问:“您是否知道些什么?方才浑沌凶兽……”

那个身影却没让他说完,慈爱道:“方才说诸佛现随类身,须知,魔亦如此,神亦如此。此刻时机未到。你在此地,有要还的果,也有要种的因,因缘果报,究竟什么是因什么是果,等你经历过才会懂得。”

裴牧云一时难悟其意,又问:“时机何时到来?”

那个身影并不回答。

裴牧云此时忽然意识道:“我的大愿,似乎与您的大愿不符。”

一个信仰人类创造力的未来,为何会得到他的支持?

那个身影微笑起来,用裴牧云的话回他:“众生受苦,我心何安?”

裴牧云一怔,垂首拜道:“我佛慈悲。”

第82章 恶念是心魔

随蕉木急剧生长,根系扩张,沉闷裂土之声低震动荡,青梅岭中百兽逃窜,城中百姓也仓惶奔走,生怕遭殃。

但赶到现场的法士发现附近百姓兽妖都没有受伤,原来是老蕉木早就分出灵力保护附近生灵,然而不论他们如何传音问讯,老蕉木都沉默以对,像往常那样装没听见,只是不断向上生长。

此刻,老蕉木长成参天巨树,终于停了下来。

那个身影侧身看向老蕉木,裴牧云随其“望”去。

参天巨树屹立于南

海之畔。

乌黑主干粗似摩天巨厦,碧绿树冠广如连片流云。微微荧光从树梢落下,萤火虫般在海面飘荡。

神树之景,想来传说中的蟾宫月桂不过如是。

相比正被佛火燃烧的腐肉诡阵,巨树显然养眼得多,在场众人大部分都在看巨树。

唯独解春风似是察觉到异常,正肃容下望,敏锐盯着那身影所在位置,尽管他理应看不见什么。

裴牧云想向师兄示意不必担忧,但此刻处在玄妙状态中,无法真正做出动作。

那个身影忽道:“这片土地对龙图腾的信仰,令天地自发以灵气孕育出了龙,因此被称为天地至灵。龙的诞生与华夏紧密相连,从开始就与众不同,受到天地人神的一切偏爱。龙的强大,仅次众神,其余神兽没有与龙比较的资格,只有四大凶兽敢与龙一较高低。”

捕捉到关键词,裴牧云追问:“此诡阵含有浑沌凶兽之力,是否真有浑沌凶兽现世?”

那个身影示意他不要着急,接着说:“穷奇、浑沌、饕餮、梼杌,皆有与龙一战之力,实力高强,倾尽全力足以毁天灭地。故称四大凶兽。

“穷奇本是神裔,实力是四凶之首,本性崇恶欺善,厌恶公正好人,厌恶到恨不得将其扯烂活吞,喜爱邪恶坏徒,喜爱到愿将抢夺来的财宝相送。

“如此凶恶的穷奇,要论作恶之心,在四凶却只能排在第二。最具作恶之心的,还是浑沌。

“浑沌凶兽是浑沌化身,浑沌不分善恶、不分是非、不分阴阳、不分日夜,女娲大神从浑沌中创出天地万物,世间有序发展,再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浑沌,所以世间万物都令浑沌万分愤怒,它身上的赤焰、脚下的血浪,都是它对这个世间滚烫的刻骨仇恨。

“浑沌凶兽的愤怒血恨,足以彻底颠倒善恶、迫人堕魔。在堕魔这一点,甚至可以说浑沌比魔还强,因为魔的魔音只能蛊惑原本就生出了恶念的生灵,但浑沌的血恨,只要中了它的影响,即便是从未作恶的善良僧众,都会忘却自我,直接成魔。”

这些关于四凶的信息,大多失落在了岁月中,裴牧云用心记下。同时,不禁偏向浑沌凶兽可能现世的猜测。

那个身影却在这时对裴牧云提问:“既然浑沌凶兽比魔还厉害,那为什么上古众神离开时,带走了四凶,却没能带走魔?”

裴牧云想了想,回答:“因为魔在人心?”

那个身影笑了笑:“然也,魔是人心造出的恶念,是人在天地间的恶行造出的污秽,这些污秽恶念集合起来,就成了魔尊这个表相。只要有人,就会有魔,所以魔是带不走的。

“同样能使人堕魔,浑沌凶兽造出的魔,是最低阶的没有思维的无脑魔,没有思维,就不可能更坏了,也就不可能成为高阶魔。而受魔音蛊惑的堕魔者,他们身和心都投入了魔界深渊,是有思维的充满贪婪恶欲的魔,时时刻刻都在更坏,也就有可能成为高阶魔。

“这也是为什么与神对应的是魔,而不是浑沌凶兽。人至善至公,成神。人至恶至私,成魔。普通人没神那么好,也没坏到堕魔的地步,会做好事,也会有恶念。魔能够唤醒人们心底的恶念并操纵它,这才是魔最可怕的力量。

“魔根本不需要使人堕魔,人本身就能就能做出极其可怕的事。”

裴牧云迟疑点头,这番话很有道理,但究竟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呢?

警惕魔操纵恶人?若魔尊没有说谎,这诡阵确实是魔尊帮助本就心怀不轨的倭寇所建,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他与天疏阁现在只能救人,为无辜者讨还一个公道,揭露明樑帝的卖国面目……等等此类,但这些都是事后的处理,无法回到事前去警惕什么。

裴牧云仔细思索破阵后要做的一系列处理,却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他应该去做却还没想到的事,越是想不到,越是皱眉。

那个身影一叹,徐徐道:“恶念,并不一定是对他人心怀恶意,也有可能是对自身的不好,所谓心魔,就是这个意思,对修行者来说,心魔不可小觑,越是对自身求全责备的心魔,越是魔戏耍操纵的好材料。

“我们常常能很快觉察到魔气,很快觉察到魔对心怀恶念的他人的蛊惑,却常常难以察觉魔正在操纵自己的心魔,因为这种心魔,它没有魔气,没有戾气,甚至很可能是因爱而生,我们习惯了这种恶念时刻伤害着自身,甚至认为这种伤害是自己应得的惩戒。

“或许,我们根本还没有认识到这种心魔是不好的,我们应当正确地认识心魔,它是恶念,它是一种伤害,所以魔才能操纵它。而恶念,是修行者应当觉察并约束的,我们不应当伤害他人,那么,就也不应当伤害自己。”

裴牧云微微一怔,随即蹙眉。

魔能够操纵心魔。这是否意味着?

他想询问,刚抬头却撞入了那个身影的视线。

那是怎样一种视线,他甚至说不出自己是否真正看到了什么,却立刻感受到了无边的悲悯,像是能让身处严寒深渊中的绝望之人崩溃哭泣的和煦暖阳。

但裴牧云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被这样悲悯,他还没有做到什么,更没有承受什么了不得的苦楚。

那个身影注视

着裴牧云,竟流下了一滴泪。

这莫名像在告别。

或许确实是告别。

那个身影再次看向老蕉木,指着它,微笑道:“小友,你有大愿,它来助你,我也来助你。你的心魔,到了该觉察的时候了。”

语罢,那个身影化为金光,猛地冲向裴牧云!

裴牧云无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金光撞入自己口中!

他感到舌尖一痛,但又立刻变化成了清凉感,像是喝下一口冰泉,又像是含着有醒神作用的草叶,干净清爽的凉意充斥神魂。

先前那种玄妙状态消失了,一切不再是异样的宁静,真实的听觉视觉感受回归,他还在原地,诡阵还在燃烧。

这时,他察觉到伪装术重新起效,意识到先前那种状态竟然让伪装术暂时失去了作用。然后意识到他可以动了。

他立刻抬头去看师兄,对师兄示意自己没事,要喝水。

解春风见师弟的伪装术突然失效,又察觉一丝异样,担心了好一会,此时看到伪装术突然恢复了,师弟还跟自己要水喝,思索或许先前伪装术失效是受阵法影响,才放下心来,从袖中捡出一个装灵泉的瓷瓶,支使清风给师弟送去。

一些盯着裴牧云的在场人士发现半仙真容又被掩藏,不觉遗憾叹息,而与荆楚天疏阁相连的水镜那头,闻人去病原本蹲在水镜前盯着阁主挥墨大画,一抬头发现伪装术回来了,顿如霜打的茄子,惹来离贰法士愈发嫌弃的眼神。

裴牧云接过瓷瓶喝了口泉水,含在口中,随手化出一枚小镜,镜上显示他口中情形。

舌尖,多了一个菩提叶金印,约一枚铜钱大小。

他喝下泉水,舌尖触及上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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