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几件衣服搭在窗户外面的绳子上。
云惊秋叶片炸着,几下跳到窗户外,一个起跳,晒干的衣裳上多了几个土印子。
生完气,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跳着到了左边的屋子前。
一下撞开门,他看到了吃的。
好多好多,台子上放着好多罐子,土糊的台子还挖了一个大洞,上面放了一个黑糊糊的……
云惊秋努力想了一下,好像是锅。
他开了灵智以后只在人间待了百年,妖力弱他不能离开出生地。
每天在河岸边最多看看过往的行人,人间的东西他其实不怎么了解。
能认识锅这个东西,还是因为他差点被拔出来做萝卜饼。
这个锅一下子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原本还有点生气,但看着这个东西,他有点难过。
他不再是能随便挪地方的萝卜精了,而是病秧子种在院子里打算吃掉的菜。
说不定再过几天,自己就又要变成萝卜饼了。
他没了继续逛的兴致,蔫哒哒地跳下台子。
耷拉着叶片一下一下挪到土坑里,将自己埋好继续吸收日华。
多修炼一会儿,那病秧子打算吃萝卜饼的时候,他也许可以跑掉。
将近日落时,小路上晏辰安踏着夕阳推开了院门。
一片橙红里,他将怀里的空白画布放到书桌上,拎着草药包进了厨房。
将药材倒到药罐里,熟练的开始煎药。
等到苦涩药味在院子里开始飘荡时,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端着药碗走到院子里,那道经常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见了。
他左右看了看,将药放到院中的石桌上,状似无意地观察四周。
先前没将这道视线放心上是因为它的主人不带恶意。
很多时候比起生气,视线里更多的是好奇。
而现在视线消失不见,他就算不想多想也得排除一下异常。
扫视整个院子,没发现明显的异常,他皱了下眉走近屋子准备细看一下。
目光扫过一旁晾晒的衣裳时忽然顿住。
定睛一看,洗干净的衣裳上多了几道土印,看起来还挺圆润。
干坏事的人雨露均沾,绳上的衣裳都多了一个浑圆的印子。
晏辰安抬手拍了拍土,眉眼间的警惕散去,变为一股无奈。
而在墙根处,他看见了一个圆坑,小小一个,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这个地方停留过。
有了这个发现,他将注意力放在了寻找土坑上。
片刻后,看着自己床上一模一样的土印后。
他叹口气,看来自己院子里的这个小鬼胆子还挺大。
从屋子里出来,顺着最后的小土坑看向埋在土里的萝卜。
心念一动,他又拎起水桶蹲在了云惊秋面前。
正在抓紧时间修炼的云惊秋不想理这个想吃萝卜饼的病秧子。
动动叶片哼了一声,闭上眼继续吸收日华。
哪知他安安静静不作妖,这病秧子又是一瓢水浇了过来。
哗啦——
透心凉。
云惊秋睁开眼怒视病秧子,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病秧子!纳命来!
黄昏之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萝卜叶片无风自动,仿佛摇晃的公鸡疯狂甩动。
残留在叶片上的水珠尽数甩在了晏辰安的衣摆上。
晏辰安微微讶异,真的有妖怪啊。
云惊秋甩完水珠,笼起叶片蓄力准备给病秧子一击。
哪知叶片抽了出去人却走了,打了个空。
他气鼓鼓地看着晏辰安走到石桌前端起碗喝药,然后又端着碗回到了他面前。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病秧子又把药渣倒在了他的土里!!!
苦!死!爷!了!
晏辰安心情很好,这小萝卜弄脏了他的衣裳,一点药渣权当惩罚好了。
云惊秋气炸了,这一点苦味他要努力一天才能彻底驱除。
啊啊啊!病秧子,等小爷有了人身定会把药汁灌进你的嘴里!
等着,你给我等着!爷现在就修炼!
在晏辰安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单向战书落在了他头上。
入了秋,天气就开始变得无常,早晚寒凉,中午却热的人烦躁。
再过五天就是中秋节,院子里的树也开始往下落叶。
云惊秋晒着略带凉意的阳光,忽然发觉萝卜要成熟了。
夏萝卜一般在七月到八月成熟,而他的这个萝卜身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就该拔出来做菜。
但由于他这个妖怪的介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但再怎么往后拖,夏萝卜也拖不过八月份,他顿时生出一股危机感。
不知道为何,自从来到这人界他修炼就非常慢。
一个月过去妖丹里也才续了不到十之一二,他本身妖力就不强。
如今更是离不开原生土地,要是病秧子真把他拔了他该怎么办?
诶?说起病秧子,怎么今日不见他出来?
云惊秋抬起叶片左右晃了晃,没看到某个令萝卜生气的人。
平日里就算病秧子不抱着一堆东西出去,也会在院子里闲坐。
要么给他浇水,要么折腾那些菜,怎么今日太阳都快下山了也没见他出来?
不会身体没撑住……
“!!!”
他顿时一惊,病秧子可不能死!
在他能顺利离开这个院子之前,都算病秧子照拂于他。
要是现在没命了,那到时候渡劫时天道可是会把这条命算在他头上的!
平白无故担条命那怎么行?
一想到天雷轰隆隆地劈,他当即将自己拔出来,一跳一跳地往屋子去。
蹬开门,屋子里倒不算昏暗,临下山的太阳照进一点余光,让他能看清大致情况。
云惊秋绕过屏风,费力仰着萝卜头险些将自己摔了。
这一看却不得了了,床上躺着的人不就是病秧子!
他当即跳上床,根须踩在棉被上,明显感觉到底下的人在抖。
床旁矮柜上放着陶碗,里面隐约散发出熟悉的苦涩味,碗旁还洒了几滴药汁。
云惊秋也顾不上往日里的愤怒,迅速勾开棉被查看晏辰安的情况。
棉被下,晏辰安额头尽是冷汗,平日里束的规矩的头发在抖动下散开。
几缕黑发黏在侧脸,本就冷白的肤色此刻只剩苍白,薄唇几乎没了血色。
“怎么会这么严重!”云惊秋伸出根须搭在晏辰安的手腕上。
我滴天爷啊!
怎么没脉搏了!
不不不会死了吧!
不对不对,人还抖着呢,没死没死。
他猛地收回根须,焦急的在床上走了两圈,最后停下抖抖叶片。
就救病秧子这一次,大不了……大不了今日过后重新修炼。
鼓起勇气下定决心,他转身视死如归,萝卜身泛起白光。
数道丝线从他身上延伸出去,最后没入晏辰安的身体里。
全身浸没在疼痛里的晏辰安忽然觉得有一阵凉风吹过。
破碎的经脉得到了久违的安抚,已经麻木的神经挣扎出一点清醒。
迷蒙间,他好像看到了……萝卜?
云惊秋不断地输送妖力,直到妖丹里只剩下一点点妖力以后才脱力般收起力量往床上一倒。
根须却顽强地搭在晏辰安地手腕上,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以后才卸了力,彻底瘫倒。
“我真是亏大发了!”
他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妖丹,根须发泄般踹了一脚晏辰安的手臂。
晏辰安还在昏迷中,这一脚没多少力,他只是皱了下眉便又晕的更深了。
云惊秋躺在床上打算恢复点力气再回去。
但没想到渡劫过后第一次这么大量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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