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由于训练的需要,唐小山的亲亲未婚妻叶倾城也不再下山,而是和天门宗的一众弟子一起吃住在山上。莽山营地的简陋营帐里,每日清晨都能听见她带着女侠们喊山的清脆嗓音。卯时三刻的薄雾尚未散尽,叶倾城已经站在青石崖边,看着三百名女侠在晨露中练习“燕子穿云步”。她腰间软剑的流苏随着山风飘动,忽然指着崖下十丈处的一棵古松:“谁能在炷香时间内采到松枝,赏纹银十两!”
二十几个女侠立刻如离弦之箭跃下山崖,衣袂翻飞间带起层层白雾。叶倾城正要点名表扬动作最利落的弟子,忽见山下官道腾起烟尘,一匹枣红马如火焰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唐府管家唐贵,他的灰布长衫已被汗水浸透,自己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虾米。
"少夫人,少爷让我送些东西来。"唐贵翻身下马时,马镫上还挂着半块硬饼。他井然有序地解开马背上的绳索,四个樟木箱子轰然落地,惊起两只山雀。叶倾城打开最上面的箱子,五百两银票整齐码放如城墙,旁边是一叠用桑皮纸装订的账册,最上面压着唐小山的亲笔信,墨迹未干处还沾着几点朱砂。
"宝贝娘子,营地所需的一应物资已着人采购,另外还有新制软甲三百副,明日可送达。附上近三月开支明细,勿念。"叶倾城指尖抚过信笺上晕开的墨迹,仿佛能看见唐小山在彻夜批阅账册时,狼毫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的模样。她突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密报,城西砖瓦窑的李老板暗中勾结石料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真是合作共赢挣着白花花的银两还不算够,难道还想釜底抽薪,灭了主家取而代之不成,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这样,到时真要碰上,那就不要怪老娘手下无情了!”叶倾城在心底不由自语道。
"姐妹们,加练半个时辰!"叶倾城突然扬声喊道,惊得正在梅花桩上腾挪的女侠们差点摔下来。她抽出腰间软剑挽了个剑花,月光在剑锋上碎成银鳞:"待你们练成这梅花五朵步法,少爷定会大吃一惊!"众女侠轰然应诺,桩顶木枝在晨光中簌簌发抖。
而此时的唐小山正站在城西砖瓦窑前,看着窑中熊熊烈火映红半边天际。李老板獐头鼠目地凑过来,鼻尖还沾着煤灰:"唐少爷,这批青砖火候不足,怕是难以承重。"他心里却打着小算盘,知道唐小山急着要货,正琢磨着怎么坐地起价。
唐小山俯身捡起一块青砖,手指在砖面上轻轻一弹,沉闷的声响让李老板心里一紧。"李老板,"唐小山突然冷笑,"你这砖胚用的是城西的黄胶泥吧?这种土烧出来的砖遇水即酥,你当我不懂?"他随手将青砖掰成两半,断面果然泛着可疑的黄色。
李老板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唐少爷饶命!小的猪油蒙了心......"唐小山却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这是追加的五百两,按规矩用北山的黑土烧制。要是再敢偷工减料......"他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寒光闪过,一块青砖被削成薄片随风飘散。李老板连滚带爬地退开,额头冷汗浸湿了前襟。
转身时,唐小山却见自家账房先生周明远正蹲在角落,拿着算盘噼啪作响,嘴里还念念有词:"砖瓦窑三千两,铺路队两千两,四合院工程五万两......"镜片后的小眼睛瞪得溜圆,活像两只受惊的**。
"老周,算清楚了?"唐小山拍了拍账房先生的肩膀。周明远抬头时镜片泛着光:"少爷,您这三个月花出去的银子,都够买下城南三条街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钱老爷那边......"
话音未落,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夫扯着嗓子喊:"少爷,城外石料场说要涨价!"唐小山揉了揉眉心,翻身上马:"走,去会会他们。"马蹄声惊起几只飞鸟,周明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这哪是做生意,分明是烧钱啊......"
回到唐府,冬枣正蹲在库房门口数银子。她看着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被抬出,心里既骄傲又心疼。"冬枣,把这箱银子送到城南当铺。"唐小山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她差点打翻手中的算盘。
"少爷,这可是老爷辛辛苦苦给你攒下的家业啊!你就这样霍霍吧!"冬枣急得直跺脚,小脸上泛起两团红晕。唐小山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傻丫头,当铺只是暂存。待四合院建成,这些银子连本带利都会回来的。"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拨浪鼓,"看,给你带的。"
冬枣破涕为笑,接过拨浪鼓却又想起什么:"少爷,刚才钱家派人送来帖子,说今晚在望江楼设宴......"唐小山脸色微变,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冬枣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少爷越来越像老爷了,可老爷当年也没这么能花钱啊......"
夜幕降临,叶倾城独自坐在营帐外,借着月光翻看唐小山送来的账册。火光映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忽明忽暗。"少夫人,该休息了。"古冬雪递来一碗姜汤,碗底沉着两颗蜜枣。叶倾城摇头:"冬雪,你说我们真的能成功吗?"
古冬雪回答道:"少夫人放心,吾等愿以性命担保,定护得唐家周全。"她忽然压低声音:"山下传来消息,钱家正在悄悄联络漕帮......"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此时的唐小山正站在四合院工地,看着初具规模的建筑群。月光洒在未完工的飞檐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银纱。"少爷,该回去了。"唐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腰间横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唐小山却指着远处:"你看,那是我为你和冬秀准备的新房。待一切安定,我亲自为你们主婚。"
唐三涨红了脸,挠头道:"少爷,冬秀姑娘说要等集训结束......"话音未落,远处倏然传来箭破长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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