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沐,李凤池依旧按照往常的时辰起身,一拉开厢房的门,就看见卿和站在正房的窗前,不知在看什么。
他沿着游廊走到窗前,卿和却丝毫未觉,他皱了皱眉,开口唤她:“卿卿……卿卿?”
一连唤了好几声,卿和才回过神,转过头就对上一双满含担忧的眼睛,她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刚才想东西想入神了,你要上朝去了?”
见她无事,李凤池的语气不再像先前那般焦急,“我今日休沐。”
卿和怔了一瞬,时间过得真快,又一旬过去了。
她想起昨夜的梦境,开口道:“一起用早膳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李凤池眼里的惊愕一闪而过,脸上很快浮出笑意,“求之不得!”
摆好早膳,如意和吉祥识趣的退下,明间只剩下两人,一时有些沉寂。李凤池动作熟练的给她夹了个虾饺,柔声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我洗耳恭听。”
卿和思索了片刻,将昨夜的梦境和盘托出,“我也不知道这梦境是不是真是发生过的事情,但结合叶秋旻的反应,真相应该就是如此。所以,李凤池,清和不是病逝,而是被下毒毒死的,你们得给她报仇啊。”卿和心里没来由的为孟清和不平。
李凤池放下筷子,微红着眼圈看着卿和,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的,所有伤害过卿卿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你早就知道她是中毒了?我梦里出现的那个詹长史你是不是也认识?”
李凤池默认。
“那也就是说,清和是被卷入了朝堂争斗,所以实际是奔着你来的,她只是受到了牵连?”
李凤池依旧没出声,卿和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哀伤,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带着几分脆弱的李凤池,与她印象里那个狡猾的李凤池浑然两样。也是,自己深爱的人因自己而死,谁都难以释怀吧,她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于是她转移话题问道:“还有一事我需要你为我解惑,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梦到清和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凤池身子一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沉默了良久,只能硬着头皮找了个借口:“这其中缘由我也不知,这得问清虚道人。”
“那我可以见见他吗?”卿和继续追问。
“清虚道人行踪飘忽不定,能不能见到只能看缘分。”李凤池说完,就埋头喝粥,不敢看她。
卿和对着他圆润的后脑勺,微眯起眼睛,心里越发的怀疑。
用完早膳,李凤池东一句西一句的找话聊,磨蹭着不往前院去,卿和也不拆穿,直到又一次话题终结,屋内陷入沉默。她心里暗笑,看着李凤池绞尽脑汁地跟她聊天,还是挺解气的,让他总是糊弄自己!
李凤池见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好又试探着说道:“待到下个月天凉了,我陪你去终南山赏秋吧?”
如今已是七月初,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中秋过后,秦岭山脉层林尽染,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卿和在现代是南方人,还没见过这座网友口中的“龙脉”,自是无有不可。
她点头应下,又转了转眼珠说道:“听闻终南山的楼观台是道家圣地,能带我去看看吗?万一我运气好,能碰上清虚道人呢!”
李凤池一怔,无奈笑道:“好,我陪你去碰碰运气。”
不知为何,此刻李凤池分明是笑着,可卿和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种奇怪的情绪,有挣扎,有不舍,还有几分忐忑。她想要再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眼底清晰映出的她的脸。
她不自在的别开脸,鬼使神差地开口,“可以跟我讲讲你和清和的故事吗?”
李凤池神色怔忡,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又似是陷入了回忆,屋内又是一阵静默。
过了良久,就在卿和以为他是不愿意讲,正准备打个哈哈缓和一下气氛,李凤池开口了,他的声音深情款款。
“我们是从小定下的婚约,我父亲和岳父是同期,又一起进入翰林院,从七品编修做起。岳父和我父亲在考场一见如故,我父亲性格刚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没多久便被贬谪出京,此后便一直在各地转任。我十岁那年,父亲在岳父的帮助下,调任扬州知州,也是在那一年,我们两家定下了婚约。”
“听着感觉你父亲的仕途也还算顺遂啊,十年时间坐到四品知州,也算很快了。”卿和想起第一次梦中的场景,又好奇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后来会孤身一人投奔到孟家啊?”
“故事到这里当然是一切美满,可时间是不会静止的,好景不长,我父亲就在外出公干时落水而亡。父亲去世后不久,祖父也离开了,大伯便把我和母亲赶了出来,母亲带着我,既要吃饭,还要供我读书,只能没日没夜的靠刺绣赚钱。没多久,她也病倒了,她预感到自己不久于人世,便给岳父去信,拜托岳父照顾我,又给我留书一封后,悬梁自尽了。”
“啊?”李凤池的声音很平静,可他讲述的每句话都让卿和震惊,以至于不禁惊呼出声,她忙捂住嘴,看向李凤池。从她的角度,刚好看到他的侧脸,眼尾隐隐的水光,昭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如展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卿和心中忽地冒出一阵心疼,“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就不要说了。”
“无妨,我很欣慰你愿意靠近我,了解我,我也很乐意将我的过往讲给你听。”
他的话让卿和心里一咯噔,她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一种说法,当一个女人想要深刻了解一个男人的时候,那大概率是喜欢上他了。
她心中一阵慌乱,她还没有喜欢过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种什么感情,但她知道,她不应该喜欢李凤池。她努力的平复心绪,想要结束对话,李凤池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我和卿卿初期见面其实并不愉快,她见到我很开心,老是来找我玩,但我当时一心想要苦读出人头地,就很烦她,也不理她,但她还是一次又一次来找我,正是因为有她,我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
李凤池抬起头看着她,红色已经晕满了眼眶,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我十二岁认识她,十七岁意识到自己爱她,二十岁将她娶回家,又在二十二岁失去她,但这十年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她陪了我十年,所以等她十年,我此生无悔!”
卿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五味杂陈,她羡慕这样的感情,甚至隐隐的嫉妒孟清和能得到李凤池这样的钟爱。李凤池的眼神,让她有种想要沉溺其中的冲动,可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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