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受伤回去休息,临行前还多看了那个女子一眼。
陈继:“巫疆女子就是柔弱,依在下看,女子要么如将军长姐般端庄持家,要么如沈将军般能文能武巾帼英雄。想必将军也知晓了吧,楚先生乃是楚家的孩子,过不了多久,全长安都会知晓此事,同时楚先生与沈将军的婚事也将昭告天下。”
楚相育有三子一女,大儿子早夭,二儿子打猎时意外受伤去世,小儿子倒是健健康康活到现在,只可惜懦弱不争气。
唯一的女儿与大儿子是龙凤胎,据说生下来时屋顶上有凤凰盘旋,一直如珠似宝地养着,只可惜和外人私通,生下了楚客。
楚客,楚家的客人,并非主人。
要不是楚相年岁渐大,但楚家依旧无人可用,楚相才不会唤他回长安呢。
谢宴:“如此说来,本将军还没有恭贺楚先生。”
陈继摆摆手,朝谢宴敬酒:“沈将军与谢将军乃是同僚,并为我东夏两大少年将军,楚先生与将军是不会为此事计较的。”
谢宴喝下杯中一半的酒,酒水中倒影出他虚与委蛇中的一抹冷漠。
楚家乃是天下文人典范,一半的科举才子皆是他家门客,若要与沈青遥联手,那将来楚家还真的是一人之下了。
婢女前来添酒,谢宴便多瞧了两眼先前阿芜一直盯着的那个姑娘。
容貌清丽,还有些眼熟。
婢女感觉到谢宴的目光,努力扯出几分笑,陈继见状,对主簿吩咐了几句。
陈继笑道:“将军若是喜欢这个婢女,在下送与将军便是。”
谢宴冷声道:“多谢好意,本将军不需要。”
陈继早就听说谢宴不近美色的名声,但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能扛得住正青春的美人,那个巫疆的女子不就是证明吗?
陈继劝道:“她能得将军青睐,是她的荣幸。再者说,这又不是我东夏的女子,就算将军有什么,呵呵,打死了也无妨。将军若不留她,就证明她无用,你说是吧,阿盈。”
小盈听后,身子直发抖,直跪在谢宴面前:“求将军垂怜。”
谢宴默然,盯着小盈看了半响,问道:“所以,那群盗贼也是西坞人,州牧大人才不那么放在心上?”
陈继本以为搞定了谢宴,酒也喝得有点多,说话肆无忌惮起来:“当年西坞君主荒唐,抄了不少世家贵族,他们呢也只能逃难来此处,买通当地官员,在木家庄一待就是几十年。说到底,就算那块地是他们开垦耕种的,也不是我东夏的子民,在下不管他们,也无错。”
陈继说的理所当然,宴会也愈发热闹,暖烘烘的酒一下肚,看起来一切太平。
*
阿芜帮自己扭好了脖子,这点小伤,她还不至于麻烦别人。
婢女也都得不乐意伺候她,在那些婢女眼里,阿芜这种女子卑贱得很,还不如她们府里干粗活的丫鬟。
趁着月黑风高夜,无人管她时,阿芜轻车熟路地去往谢宴的院子。
“到了将军那处,就要好好伺候他,若是他高兴了,没准还能赏你个妾室,到时候没准你还得罩着我呢,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
待主簿走后,小盈才敢小声的抽泣,无助地蹲在地上。
她方才都瞧见谢宴了,真是个杀神般的人,她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可若是不去,州牧大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前也是死,后也是死的时候,小盈忽然听见一道轻快的女音:
“小盈。”
小盈望去,黑幕中,那个少女却笑得像太阳。
小盈忙摸着眼泪,听说这个少女也是将军的姬妾,小盈警惕道:“你找我干什么?”
阿芜抬手抹去小盈脖子上覆盖的铅粉,看见上面果然是一道红色的胎记,她低声道:“小满让我告诉你,她很想你。”
小盈刚刚建立起来的防备心立马就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你怎么会认识我妹妹?”
阿芜将遇到小满的事情悉数告知小盈,小盈立刻就崩溃了:“我真的没想到,那个狗东西,竟是,专门为州牧大人搜集他国女子的,就为了把我们圈在这里,供权贵玩乐。这个谢将军,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芜,有机会你就跑吧。”
阿芜:“小盈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他。这样吧,你与我换衣服,我扮做你去糊弄州牧搞定谢宴。”
小盈犹豫:“你会不会有危险?”
阿芜调皮地揪了揪小盈身上的披帛:“不会,我要是穿上这身好看的衣裳,谢宴眼睛都会看呆了,哪里还舍得杀我。”
阿芜轻车熟路地上了谢宴的床,就着黑夜,摸索着他的被子。
谢宴警惕心很强,从不允许陌生人踏足他的房间,更不用说替他整理房间。
他的青丝,应当也会落在这上面。
可黑漆漆的夜晚,阿芜寻青丝就如同大海里捞针,一时竟找不到。
忽得,门外传来嘈杂声,只听朱乱道:
“将军,你怎的还吃酒了?”
……
谢宴朝自己肚子上来了一拳,顿时把酒全都吐出来,他的眼神分外清明,完全没了方才松懈的样子:“趁着他们觉得我醉了放松警惕,你去陈继那里寻往年木家庄的交税账本,莫要打草惊蛇。”
朱乱:“是。”
谢宴进了屋子,发觉自己的床被人动过,十步之外,传来水声。
少女立于汤盆中,腰肢柔软似柳枝,芊芊背影映在屏风之上,朦胧的身影在月光下,更添美意。水星子溅在绿竹屏风上,她踏出汤盆,就这么坐在边上,身上的罗衣披了一半,偏过头看向屏风这边的谢宴。
谢宴转过身,道:“今夜你就睡在卧榻上,不必服侍本将军。”
女子生存不易,他也不想苛责。
少女轻笑两声,踏着水渍,走到屏风旁,银铃轻晃,发出悦耳的响声。
就如,上无名山时听到的那个声音般,引得他看去。
谢宴回头,看见阿芜正扒着屏风,探出半个身子,青丝垂落肩头,红色罗裙遮住大片风光,不施粉黛,便已是绝代芳华。
她平日不着调,如今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竟是勾魂夺魄的美。
谢宴瞳孔微缩,他虽生得俊美,但常年待在战场上,脸上难免有几道伤,平添狠厉之感,可此刻的谢宴,倒是有几分少年的青涩无措。
“是你?”谢宴本以为是今日见到的那个女子,却没想到是阿芜,他略松快些,道,“你来这么干什么?”
阿芜靠着屏风,说道:“他们都说我是你最下贱的姬妾,既是姬妾,肯定就是要来服侍你的。”
这句看似娇弱的话,透着对谢宴的不满。明明是给了婚书的未婚妻,如今却被各种瞧不起。
战场上,谢宴见过各种招数,也并未对柔弱的阿芜产生半分怜悯:“你当初非得跟着回长安,就该知道,本将军不会护着你的名声。”
少年声音冷涩,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唉呀。”
少女故意踩水滑倒,连着浴桶一起倒在地上,带着花瓣的水泼在她身上,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脸上,那双让人怜爱的眸子愈发突显,阿芜捂着心口喘着粗气,朝谢宴可怜巴巴道:“我走不动了。”
外面,谢宴的手下啧啧两声:
“咱们将军多么守身如玉的一个人,这一次出征,竟然败给了两个女人,阿芜姑娘暂且不论,瞧里面这一个,看这动静,不小啊。”
“别说了,将军耳力极好,肯定能听见咱们在说他。”
“唉呀,你怕什么,将军正忙着呢,哪有空听咱们说话。没准过不了多久,将军就会有小公子小小姐了。”
谢宴听的一清二楚。
他半蹲在阿芜面前,压低的声音如同被林中野兽,撕开黑夜,让阿芜被迫望向他:
“上一次对本将军耍心机的女子,已经被扔到外面喂狼了。”
阿芜心里颤抖了一下,但既然她选择惹谢宴,就有十足的把握让谢宴放过她:“那个女子是奸细吧,我只是普通的巫疆女子,谢将军,当真要滥杀无辜吗?”
她的把握,就是谢宴的良心。
此人表面阴险狠毒,但实际上忠义重情,只要她不是奸细,就算把谢宴惹恼,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虽小,但这点识人之术还是有的。
谢宴给阿芜扔了件披风,道:“穿好衣服,今晚你就睡在卧榻上,不准逾越一步。”
阿芜摸了摸披风,依旧是破庙里他给她的新披风。
谢宴不舍得穿这件。
阿芜得寸进尺,想要睡在谢宴的床上,但又觉得直接说意图过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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