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晃,就是元鹿的婚事,她与二兄的婚事。
在成婚前两个人都没什么异议,两家人也是,本就关系好更是亲上加亲。元鹿只觉得是数值刷到位了一切畅通。那日陆绥没有来,只送上了一幅画,他答应过的那幅画。
上面是一对鸳鸯。
“小三郎什么时候也会画这么俗的样式了,他不是一向不屑这些的么?”
元鹿还在摸着下巴琢磨,身后就搭上了一双温热的手。
“别看了。”是穿着喜服的陆佑,如今在外属于不苟言笑的他猛地穿上艳色,俊美得让人眼睛疼。
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那种古言文里严肃端方的男方家长之大哥形象,或被妖娆美人引诱陷入欲海情天,或人面兽心强取豪夺楚楚可怜的那个她,或动了禁忌背德之心自我折磨让人津津乐道……
元鹿和他一对视,立刻懂了他封缄于唇下的未尽之意。
春宵一刻值千金。
玩家可以探索十八叉内容了??!
这位严肃君子并没有照着元鹿脑子里的剧本来,元鹿见证了他混账、受罚、无法无天的样子,他顽劣、分心、开小差的样子,他慈爱、关切、护佑家人的样子、他掉牙、长高、青涩的样子……如此种种的陆佑,终于汇成眼前这个引诱她的美艳皮囊。
他的目光与指尖一同流连缠绵在元鹿耳畔脖颈,像兄长,又像情人。
诶……她和陆佑,是不是也能算青梅竹马啊?
迷迷糊糊的,元鹿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又很快消失不见。因为她此刻有更大的事业要做,譬如说强取豪夺、折磨别人——而那个完全不按剧本出牌的人,此刻正披散着漆黑长发、玉带金钩白玉铛,洁白牙齿含着一缕发丝,盯着她看个不停。
“你身上的东西好难解啊……”元鹿嘟囔,这就是贵公子的派头吗?看似平平常常,细数下来身上的珠缨一大堆。
“别管那些了,长生,长生……”
裂帛之声后,便是痴人的呢喃。
而成婚没多久,陆佑真的传来了战场上的死讯。
元鹿那时正在江南和昔日同窗一起考察义塾选址,对着信“啊”了一声,引得同窗姊姊凑过来观看,也“啊”了一声。
信是魏弘玉写的,她说,她最担心忧切的事就是此时不能陪伴在她的身畔。
江南草长莺飞,看过了钱塘的水,吃过了南岭的荔枝,元鹿这才回到了京师。而此时毅国公府上已经大变天了。那位十六岁京试第一、殿前对答如流的少年状元,如今最年轻的国子祭酒,已然是陆佑不在后毅国公一门最能挑起大梁的后俊。
元鹿第一次看到陆绥穿官服的样子,深红的宽袍衬起他挺拔的身姿,更显得面庞深秀皎美,眉目之间带着的浅浅病容,更是为湖光楚楚般的美增添百转千回的韵味。
啊,我想的没错,陆绥长大之后果然很好看。
可惜,短暂的青涩赏味期就像是限定款比格小狗,这么快就过去了。
由于她一时走了神,陆绥的面色更加阴冷,现在他收敛情绪的功夫见长,只是用瘦拔骨节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好巧,这时候也在下雨。
“你知道吗,你哥哥和我求婚的时候,也是一个这样的雨天。”元鹿毫无心机地将想到的事情说出口,却惹得对面的陆绥一下子表情扭曲,似是无比的嫌恶、忌怨。
嗯,元鹿一句话让陆绥破功的功夫依旧在线。
明明提起的是他最亲的亲人,是他从小到大依赖的兄长,陆绥的表情却像是她提起了一个十分不该提起的禁忌一般。
论理,元鹿还曾经做过他嫂嫂——当然,甫成婚不就陆佑和魏元鹿就相继离开了京中,她也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叫过就是了。
无妨无妨,左右她们的缘分还能再续。
这不,陆绥就主动上门求婚了。
只不过是单独把她叫到一个小包厢,用又湿又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说:“你若应允,我便保魏大人无事。”
哦,这个节点是魏弘玉在朝中生了事端,家中波折的时候。
魏元鹿有些想笑,她看着这个清瘦而深沉的陆绥,悠然道:“可你才这么大,这么年轻,如何要保我为官为将二十年的母亲?”
这句话持续激化了陆绥的怒火,他平生最厌恶有人用这种看小孩子似的的语气说他,特别是眼前这个人。他蓦然站起身,元鹿才发现陆绥已经这么高了,挡住了窗口朦胧的光,投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他居高临下,冷笑道:“我能做到的,比你想象的更多。”吐字深意无限。
元鹿这才发现陆绥误会了,她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她无奈扶额,抓着陆绥的袖子将他拽下来,触及他冰冷的手背,陆绥浑身一抖,连元鹿都能感受得到。
“好啦,我没有那个意思,阿丛怎么还是那么别扭?坐下来吧。还没问呢,你这几年可好么?”
陆绥看着眼前的女人,光阴不见在她无情无义的脸庞上留下什么印痕,反而令他心肺表里伤痕累累,充斥着无法言说的恨意。他还记得自己满心期待,她来找他的时候态度如常,什么都没告知,于是他猝不及防之等来了二兄与她的婚讯,猛地咳出一口血。
她还有脸回到这里,有胆量对他若无其事提起这一切?!
魏元鹿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这个问题,陆绥想问她很久。
来之前,陆绥备了一把匕首,一包毒药,他缓步迈入房门,转头却在雨幕黯淡的天光中对上那张笑盈盈的脸庞。
他忽然变了报复的方式。
陆绥想,他要她成为自己的俘虏,一辈子与自己纠缠下去。夜晚嚼碎了她的骨头下酒,白日将她的肉吞在肚里,生生死死,他要她成为他的。
“但是我拒绝。”
元鹿思考之后,终于还是对陆绥的求婚表示婉拒。
在她的设想里,破镜重圆应该是情之所致,如果因为家道中落就用婚事换取助力,那不成了强取豪夺了?
再说,魏弘玉出了事,能帮她的人并不止陆绥一个。她父亲曾经的势力、她自己认识的姊妹、秦家、乃至陆绍其实也向她提出过类似的提议……
虽然要更费事,但并不止陆绥一个。
这个剧情不能在这里过。
所以元鹿拒绝。
看着陆绥血丝通红的眼睛和愈发冷艳的苍白脸孔,元鹿认真解释道:“阿丛我知道你对我有意,可我……”
“谁对你有意?!”陆绥猝然咆哮道,胸腔里闷抑的咳终于忍不住,牵扯心肺地泄露出来。
诶这样子,好适合做被强制爱的……不行,我们这是青梅竹马的甜饼!
魏元鹿遗憾地目送二十岁的陆绥远去。
魏元鹿一边奔波运作着魏弘玉的事,努力过掉这个支线,一边纳闷地应对着陆绥的使绊子。她屡屡主动上门希望谈话,却总是被陆绥拒之门外。而在府邸之外,她却时常能感受到一道无名的阴冷目光,死死缠着她。
陆绥这次生气有点难哄啊。
所以今天的他又在气什么呢?
好在元鹿的数值和人际都打点得很好,优秀的玩家从不在支线折戟沉沙。在陆绥增添的阻力之下,她依旧解决了这件事。
然后上门求婚了。
“?你说什么?”陆绥震惊的模样有了几分小时候的可爱。
元鹿趁机捏了一把脸颊肉——啊,可惜已经消失了。
他什么时候瘦这么多了?
“对,你还愿意……唔!”她还没结束的话就这么被淡软的唇瓣堵住。陆绥横冲直撞又毫无章法地撕咬着,元鹿拿出耐心对付他,他却逐渐败下阵来,然后湿答答的感觉淋上了元鹿的面颊。
他哭得也一样很不成章法,抽噎的声音最终闷在她肩头。元鹿想看,可没看成。陆绥两条胳膊像铁一样死死环绕限制着元鹿的腰,那几乎是他能用上的最大力气。
血腥味,咸泪水。
他不会放开的,他绝不会放开。
元鹿毫无预想,在陆绥设想中,他或许需要花上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做好了耗尽一切也一无所得的准备,他的耐心和执着是惊人的,就像蛇咬定了猎物绝不会松口,除非连着毒牙一起拔出来。
陆绥不会看着元鹿幸福。
在纤美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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