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也是被刺目的阳光照醒的。她眯了眯眼适应光线,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硬生生顿住了。
怎么不疼了?
慕也的手掌按上胸口,那里现在规律地跳动着,似乎在此作乱的猛兽已然安静蛰伏,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她还记得昨天心疾发作时那种疼得想撞墙的感觉,也记得系统在她脑海中说的,发作时间会持续二十四个小时。
总不可能是睡一觉就好了。
慕也在脑海中敲系统:“在吗,明明处在发作时间内,却一点痛感也没有是什么情况。”
“任务对象实时情绪超过80%,自动屏蔽痛感。”
慕也大吃一惊:“你一开始怎么不告诉我?!!”
“……你保证他心情尚可就够了。”
“你就是看不起我,”慕也嘀咕道,“不过,舒缅昨天不是还心情很差么,怎么今天一下子开心成这样?”
她给自己捏了个除尘决,夜里沾了汗水的衣服立即变得清爽舒适。
“欸?我项链呢?” 她胡乱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却摸了个空。
“好像是摘下来了。”慕也慌忙提起被子抖了抖,气流裹挟着细细的飞尘在阳光中旋转上升。素面的被子被她拉扯得平平整整,可无论是被面上还是床底下,都不见那枚小丹炉的身影。
挂坠难道还能长脚跑了?慕也不信邪地又把自己身上和整个房间里都搜罗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
“系统,我挂坠哪儿去了?”
“没有回答与任务无关问题的义务。”系统的机械音还是那么冰冷得不近人情。
“……这怎么就和任务无关了?”慕也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之后系统便一直装死,再也不肯回复半个字。
“……那我自己找!”
几乎每个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在宗门内设一面巨大的水镜,天一剑派也不例外。这面水镜不仅可以用来长途传讯,闲暇时还可充当是宗门内部的活点定位地图,如果想要在门内找人却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就可以到水镜前查找对方的位置。
听起来像是现代的定位系统,但对能够使用各种传音法术的修仙之人来说还是相当鸡肋。
慕也来到仙门的正殿。径直往里,再拐一个弯,就会发现殿后有一片巨大的莲花池,名为醒心池。慕也刚走到拐角处,就听见有人在轻声地念叨:“让你们害死我爹,这就是报应。”
这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语调低低切切,不甚分明。
慕也一下子刹住了步子。直觉告诉她,她或许是撞破了什么事关重大的秘密。听墙角并非君子所为,可她管不了那么多,脑袋侧贴在墙上,屏息凝神地想听听对方还会说些什么。
那女子却不遂她心意,在那句含着仇怨的轻语后便再没有说话,只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道在做什么。
慕也见日头已经偏西,不愿再等下去了。她故意轻摆佩剑,让剑柄撞上腰间玉佩,发出了一声沉闷却清晰的响声。
她从拐角后缓步走出。
那名女子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这声响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慕也向她走来,更是惊慌得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收拾。手足无措之际,她险些落入池中。
“当心。”慕也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凝神看向此人。
这少女竟是前日里由她接待的妖族女修之一,她记忆力向来不差,对这张脸的印象很清晰。
“你在此地做什么?”此处就连天一剑派门内的子弟都很少来,初来乍到的妖修躲在这里甚是可疑。
那妖修的眼眶还有些泛红,她的手不自然地背在身后,眼神躲闪:“我……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慕也垂眸看向她刻意隐藏的手,手指相互勾缠到指尖泛白,显然是紧张得厉害,但掌心里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不必紧张,”她忽然对少女展颜一笑,“我只不过随口一问。我来此地是有事要处理。
少女愣了两秒,迅速反应过来慕也的意思,连声道歉后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慕也走到她之前站立的地方蹲下,拨弄了一下池水,莲叶花蓬都看不出什么问题。虽然心中仍然有疑虑,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找,便将此事先记在心里,过后再上报给师父和掌门。
她闭上眼睛,抬手召出佩剑。
原主的佩剑名为流霜,剑身雪白,通体不染一丝尘埃。在慕也的记忆中,原主相当宝贝它,甚至省吃俭用就为了购买上品的金属材料和奇珍宝石来锻造流霜剑。
这是慕也穿越后第一次正式召唤流霜,剑一出鞘便光华流转、鸣声铮铮,人剑之间竟有一种神奇的心意相通之感。
慕也静下心来,用意念去调动流霜剑。剑随心动,剑势凌冽,在醒心池的水面中央劈开一道水痕。
以水痕为中心的水面迅速冻结,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池面已经变化为了光洁平滑的水镜,池中荷花也已没入水下。
——水镜已经开启。
慕也在心中描绘着那枚丹炉挂坠的外形,水镜上也同步出现了她心中所想的内容。待到慕也绘制完毕,水镜上的图案瞬间化作涟漪消散,从水底缓缓浮出一个白色的光点。
慕也期待地盯着光点的方位,等着光点帮自己找到挂坠的准确定位。
然而,光点在整个水镜里四处窜动着,一会儿跑到上方,一会儿跑到左侧,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像是触边反弹的弹力球一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慕也的心情,也逐渐从期待化作了无语。
今天未免也太倒霉了吧!挂坠丢了就算了,水镜还出故障了?!
她悻悻地一剑斩灭了光点,把抽风的水镜关闭。
眼下天色也暗了,唯一和挂坠有关的线索也就只有莫名其妙突然乐得不行的舒缅了。
慕也来到妖修们的四合院,发现里面并不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沸反盈天。
吵闹声,混杂着拳脚相接的肉搏声,在夜晚本该寂寥的山腰处显得格外刺耳,尤其是慕也还听到其中夹杂着“舒缅”两个字。
“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之前那名人高马大的妖修压在舒缅的身上,一只手死死扣着舒缅的喉咙,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举在舒缅眼眶上方,作势就要砸下去。或许是因为动了真格,他的耳朵从人耳变成了带有厚实毛发的兽耳,耳尖不善地抖动着。
其他几名妖修也纷纷用力按住了舒缅的手和脚,以多打一,让舒缅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慕也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景象。
慕也握紧剑柄快步走上前去:“你们在做什么?门内禁止弟子斗殴!各位既然来我门内修习,就要遵守我们的规矩!”
舒缅正拼死护着怀里的东西,听见慕也的声音,眼底瞬时闪过了今日唯一的一丝恐慌。
那名高大妖修回过头,见是慕也,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仍没从舒缅身上下来:“这位师姐,舒缅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是让他还回来而已。”
慕也看了一眼舒缅,哪怕脸上已经有了不少淤青血痕,他的神情依然十分坚决,似乎宁肯被打死也不会交出手里的东西。
“你们可有什么证据。”
“我亲眼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进了我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我的宝物!”压着舒缅左腿的妖修率先开口,语气相当真切。
慕也皱了皱眉,她并不相信这群人的片面之词。这个小团体对舒缅敌意极大,若是看上了舒缅的东西想要强行夺取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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