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赠花,自然是好事一桩。
婆子们递了上来,几位女宾自然笑盈盈的接了过去。
可很快······
“呀!”
“撕!”
女眷们接过花束纷纷惊呼,那蔷薇的尖刺竟比刀锋还利!
几人都被扎了手,小芝麻也没能幸免,尖刺扎破了她的食指,殷红的血珠儿赫然冒出来,她正要伸手去擦,可一边的郑氏居然率先扑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弟妹别动,让我来。”郑氏拿着一方素白的手帕,准确地按在她的伤口上。
小芝麻心中惊讶,正想说大少夫人居然如此关心自己,可不等她开口道谢,郑氏却隔着素帕用力地捏着她的手指,拿受压迫的伤口登时冒出更多血。
小芝麻蹙眉,轻声喊叫:“好痛啊!”
郑氏这才仓促地松开手,眉宇间尽是懊恼:“哎呦,对不住啊,好妹妹!我这一时情急,笨手笨脚的。”
她面带歉疚地望着众人:“今日忙晕了头,竟忘了吩咐她们将花刺剃干净。”
一旁的老婆子急忙配合地跪地请罪:“都怪老奴糊涂,都是老奴的罪过!还请诸位贵客见谅!!”
老婆子又跪又磕,几位女客虽然气恼,但终究只是小伤,郑氏又几位殷勤地替大家擦拭伤口,众人只好含笑说着无妨。
小芝麻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还好只是花刺,伤口很快就不冒血了。
郑氏见女客们都好说话,心中不觉松了一大口气。
她笑盈盈招呼婆子们将花拿下去,清理干净花刺了再送过来。
贺丛薇眉头微蹙,探究的目光不自觉追随着郑氏,她今日着实有些古怪。
很快婆子们就将处理干净的蔷薇花送了过来,娇艳欲滴的花瓣实在惹人怜爱。
这一次,郑氏没让姑娘们沾手,而是妥帖地送到了各家的马车上。
*
回到畅岚院,小芝麻将那一捧盛放的洒金蔷薇养在宽口大肚瓶里。
不知不觉就到下午,她记挂着参汤还没熬呢,便火急火燎去了灶房。
许是没料到二少夫人这个时候会来下人房这边,所以迎面遇上的时候小庄狠狠一愣。
眼看左右都避不过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立在原地:“二少夫人!”
小芝麻看着许久不见的庄书恒,亦是惊讶:“小庄哥,你!”
她想问你前些日子去哪里了?
可小庄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奴才还有差事要办,得,得先走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不免陷入一阵沉思。
回忆过往,自己与庄书恒之间并未发生任何不快,他为何这副心虚的表现?
不等她想明白,人已经走到了灶房门口。
算了,先熬参汤吧。
小芝麻摒除杂念,一心一意生火煲汤。
直到日暮西斜。
畅春园里。
郑氏看着眼前四张染了血的素绢,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姨母给的方子究竟有几分可信?她不得而知,可如今自己境况艰难,即便只有一线希望,她也得试上一试。
想起齐泓文离开家已经二十天了,他临走的前一夜,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夫妻二人勉强敦伦了一回。
算算日子,时机正好。
“刘婆子,去,将这些染血的帕子统统烧了。”
*
夙夜星辉,秋风肃肃。
麦穗扶着二公子回到畅岚院时,已经快二更天了,若非齐颂一再坚持,今夜他们主仆俩险些就要宿在曹员外的游船上了。
麦穗响起二公子方才离席前的话,忍不住偷笑出声。
“笑什么呢?”
胖乎乎的巧莲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吓得麦穗差点松开扶着二公子的手。
麦穗:“没,没什么,你赶紧来帮忙啊!”
二人一左一右架着步履虚浮的二公子进了屋。
小芝麻已经在罗汉塌上睡着了。
听见响动起身,才发觉齐颂居然喝醉了?
几人七手八脚的将人扶到了拔步床上。
麦穗解释:“二少夫人,今日曹员外在游船上设宴,二公子喝了不少,恐是醉了,回程就一直睡着呢。”
小芝麻点点头:“麦穗,你也辛苦了,赶紧下去歇着吧。”
语落,她转头看着企图一起溜出房去的王巧莲道:“巧莲,你别走!”
齐颂虽然喝醉睡着了,可是保不准他后半夜会醒,小芝麻不想独自面对喝醉的二公子。
她不由分说拽着巧莲:“你留下来陪我守夜吧!”
“我,二少夫人,我下午吃多了蟹粉糕,肚皮这会儿还在唱大戏呢!”巧莲一脸难为情。
小芝麻撇撇嘴,无奈地朝拔步床那边探了探身子,听着里头静静地,似乎没什么动静。
正当她犹豫时,一脸痛苦的巧莲用手死死捂着肚子:“我,我,我得去茅房了,对不住啊,我的少夫人!!”
······
静默几息后,她无奈地关上了房门,桌上的瓷盅已然凉透了,她亦不打算唤醒熟睡的齐颂。
昨日二人同床共枕,虽相安无事,但毕竟不是真夫妻,她自觉不应如此僭越。
还在屋里有罗汉床,往后她和齐颂各守一方,相安无事。
打了个哈欠,她踢了鞋子刚躺下去,就听见拔步床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竖起耳朵静听。
“水···水,拿水来。”
齐颂混沌的声音从拔步床里传过来。
她忍不住郁闷:不是睡着了吗?
纵然不舍,她只能认命地从罗汉床上起身,拨开三道帘幕,走进拔步床里。
床里面没点灯,外间盈盈的烛火层层透过来,视线已然昏暗不少。
床上隆起一道绵长的身影,好似一脉起伏的山峦。
“二公子,水来了。”
她双手捧着瓷碗,怕他不够喝,还专程倒满了才拿进来。
床上的齐颂没动,口中含含糊糊念叨着:“我····不想喝了。”
小芝麻:!!
不想喝你早说啊!!
她忿忿,转身欲走时,他的声音又飘过来:“我不想喝酒了,你们别灌我了。”
心口猛猛一涩,她忍不住转过身来,床榻上的齐颂衣衫微乱,双目紧闭,束发也有些松散了,乍看上去乱蓬蓬的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犬。
从前闲聊时,他曾说自己的好酒量并非天生,而是迫于无奈。
做生意除了童叟无欺的真本事外,少不了你来我往的酒宴应酬,他既不是世家子弟,也没有靠山依傍,所以该弯腰的时候,必须弯腰。
她心里不由得可怜起来,抬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二公子,我不让你喝酒,起来喝些水,好不好?”
昏暗中,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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