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已近昏暗,天边的光亮逐渐被收敛,寒气弥漫在空气的各处角落。天上逐渐下起了几点雪沫子,一行人正往大理寺走去……
肖荣出和王家那位大人,被秦嘉熙带了回去,事情的原委其实在他叫王夫人请肖荣出过来之前就查清了。
那日在朝堂上接到皇上安排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肖荣出的紧张,但但那种紧张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反应范围。即使死者是他的婢女,会多少牵扯到他们家,但也不至于就因皇上问了一句,就连站都站不稳了,除非心中有鬼,相比之下王大人要对这件事冷静许多。
可怪就怪在,这肖,王两家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密切了?前些年还听说,因为住在一处地方,为自家府宅的事情闹过些矛盾。
当时这件事,还是皇上暗中出面处理的,看在这两家都算得上是皇亲国戚的份上就没有过多追究。大家虽都没在明面上提过这件事,但并不代表不知道,朝中各位官员的家中,总被别家安插着一些眼线,传来传去也就成了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罢了。
如今王家主动来帮肖家,这明显是不按常理出牌,所以秦嘉熙在派人调查肖荣出时,顺便也着重查了一下,他们两家的关系,果然一切都不出所料。
但早朝之上,还未明确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前,便早就开始有人开始弹劾这他们了,想要借此机会踩着这个把柄,升官赏赐都招收不误。
朱乾听着他们唾沫横飞讨论出来的那些零零散散的言论,不禁开始皱起眉头来,会意了身边的掌事太监,顿时间,朝堂众人噤如寒蝉,肃静异常。
朱乾单手握着龙椅上的扶手,久居高位者,即使是一个简单的抬眸,都蕴藏着令人臣难以阻挡的帝王气度,他看向底下的秦嘉熙冷冷道:“大理寺卿你来说。”
秦嘉熙闻声后,提步而出,不带一丝个人的感情,谨慎斟酌后缓缓启唇:“回皇上,臣现已查清,那位死去的婢女的确为肖荣出所杀。此外,臣还发现了肖王两家的暗中交易……”
朱乾轻挑了下眉尾,往前侧了侧身,听秦嘉熙道:“王家是皇后娘娘的母家,深受皇上的信任,一直管着宫中事务的采办,宫中人数庞大,所用之物中不乏有昂贵的东西。一年下来的采办费用本就是一个不少的开支。虽说王家之前便在其中赚过一些油水,但那时的金额总数还不算夸张,不特地去查,一般是发现不出来的。”
“王大人竟是这样的人,看他一脸清廉的模样,真想不到他是干这种事情的人。”
“王家这事朕其实是多少也知道一点,但一直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没有多言。”朱乾眸间滞了滞,有些闪烁言辞道。
秦嘉熙嘴角机械的勾出一阵冷笑,续说道:“但此事发展到现在以远远不止如此,王家勾结了肖家一起做这事,现在做假账,填水货等事,他们估计都是轻车熟路了。他们两家的利益线早就已理不清,所以在肖荣出出这件事后,王大人才极力维护他。”
林纯伊在旁看着他讲得有条有理,心下还是由衷的对他的工作效率不禁感叹。只是肖荣出的罪孽还不能在这里结束,她提步而出,躬身道:“臣,还有肖荣出的罪证要说出……”
秦嘉熙本就生的秀颀,又因常年居于朝堂的原因,眼神深沉,现在听到林纯伊的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原本俊逸的脸庞上,闪现了一丝讶然的神情。不经意的抬眼之中,瞟了眼龙椅上的朱乾后,淡淡垂眸,收敛目光。
“不知皇上还记得多年之前三公主身边的一位宫女离奇死于后宫的事情?”这次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和果断,即使说的话不长,但却说的开门见山。
“那时臣还是大公主的伴读,长年在宫中,对肖大人原就是面善的紧,那年臣尚在年幼之际,所以并未说出那位宫女被肖大人杀害的事情。当时臣在旁边看清了全过程,那位宫女是被他活生生的捅杀的。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派人重查此案……”
林纯伊讲出这件事,只不是要还自己多年的心安,也是为了帮那位宫女摆脱死前与人私通的龌龊罪名。但朱乾并非什么真正的明君,既然肖荣出杀人的罪名已经成立,那至于多年前他是否多杀了一个人,对他而言毫无意见。
朱乾在朝堂上决议将肖荣出数罪并罚,褫夺官位于三日后处斩。至于王家,削官监禁,只保留府邸,其余一切家产全部查抄,充入国库。
这件事终于在今日告了终……殿外一个脚步明快的小太监急匆匆的小跑了进来,躬身落膝道:“皇上!元厂公求见。”
朱乾的眉间一丝转瞬即逝的躁动被秦嘉熙无意中捕捉到。林纯伊竟心中有些莫名的暗喜,短促而毫无预兆,许是几天未见他的缘故。只是他不是被皇上禁足了吗,原先的情绪迅速消散,朱乾垂落在膝上的手,微微一甩,冷冷吐出:“让他进来。”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入耳中,林纯伊转首的瞬间,隐约看见元亭的眸光往她那停留了一会,待他再走近些,刚刚的眼神,已被他收敛的无影无踪。自从琏二昨天告知他说王爷再和大理寺卿一同查案时,他便差点按捺不住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做东厂提督那么多年,对朝堂上的哪个官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但唯独这个大理寺卿秦嘉熙,拿捏不准。现在林纯伊又突然和他牵扯在一起难免不会让元亭在心中起疑,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但估计依照他的性格不会是件简单的事。
来到朱乾的面前元亭放平了语气,依旧恭敬作揖道:“参见皇上,臣未经允许就擅自离开东厂,还请皇上恕罪。”
朱乾似笑非笑地说道:“元亭,你今天所谓何事?”
“臣听闻,那件棘手的案子经秦大人之手后,立即便水落石出了。但这毕竟是东厂先处理的,听闻今日结案,臣便想来趟,也算是有始有终。”林纯伊见他说着这番话是脸上挂着一个倍感陌生的笑容,虽然浅淡如风,但却令她看着十分不自在。
“元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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