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是几近残阳,落日的余光将军营照得呈现暗红色。让本就严肃的地方,显得更加压抑了些。
林纯伊在项诏的房间几乎已经等了大半天了,手中的毒杯已被查清——断蚀散。
项诏用桌旁的手帕将杯子包了起来,递给了她。林纯伊从听到项诏说的话后就一直在怔神。
“王爷?”项诏轻声喊了她。
她极轻地回应了一声,项诏重新将手中的杯子往她身前递了递。林纯伊才轻垂双眸,缓缓抬手接过。
指尖的冰冷瞬间让项诏猛然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无神无力,双眉微蹙思虑片刻后启唇道:“王爷,这毒你是从何而来?”
林纯伊这时候自然是没有心思回答他,她现在恨不得立刻赶到那人的面前。清清楚楚的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人,是不是他杀的?
项诏见她手中紧紧攥着那个杯子,沉叹一声有道:“此毒药性极强,王爷自己也要注意。而且怪就怪在,这断蚀散已经消失多年,距离现在最早一次出现还是在八年之前。”
林纯伊瞥了他一眼,半拧着眼道:“八年之前?”
项诏点了点头,眼底有些一阵转瞬即逝的慌神,没有将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连忙接话对林纯伊道:“王爷对这断蚀散有多少了解?”
林纯伊当下最在意的无非就是杀害幸绍元的凶手,所以思绪很容易被项诏带着走,对于他问的这个问题林纯伊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慢慢说道:“不是很了解,只是听闻东厂的毒药向来狠辣,而且不易破解……”
项诏折身走向门口,望着被屋檐半掩下的天空,回道:“东厂的毒大多都是前任提督邱景同研制出来的。要是只论制毒方面,那他绝对称得上是宗师级别的。但要是人道义而言,那就……”
项诏含在嘴中的最后一句话,转身看着林纯伊回道:“他的毒会令服下之人,受到裂骨抽筋,身如蚁嗤之痛,其中断蚀散便是如此。”
林纯伊压抑在鼻中的酸意,又开始涌现,她努力提着一口气:“这么说就是东厂杀得人对吧?”
项诏看得出来,林纯伊已经在站在自己心界的边缘,他谨慎思虑后,缓缓吐出:“这药虽然是从东厂出来的,但也不一定就是东厂干的。”
“毒药平时都是谁来保管的?”
“一般都是……东厂提督亲自掌控的。”
林纯伊睃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项诏抱拳躬身,将头埋低说道:“属下之前没进军营之前,曾与自己的师父学习。属下的师父原来便是邱景同身边的人,他临终之前还特地交代我千万不要再去招惹东厂。”
林纯伊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没有回答项诏,直接提步走了出去。
重新回到王府之后,王则眉已经在书房里等了。见林纯伊进来后,他便将门给关上了,没等林纯伊发话便先口:“王爷,查的怎样?”
林纯伊从回来之后脸色就一直有些惨白,有些清冷的脸庞显得更加瘦削了些,没有回答王则眉的问题,直接就问道:“元亭在哪?”
“还在房间里。”
府中的书房和林纯伊的房间距离并不近,林纯伊从书房出来之后,脚步就放慢了许多。
等到她在回神过来时,就已经在房门之前了,以前还一直在抱怨这条路远,但今日尽管她已经放慢了速度,依旧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这路并没有变长,只是林纯伊心中的犹豫太多了。
她怔怔的站在房门口,早早抬起的手始终不敢敲下去。
元亭自从云霞苑回来之后,就回到了房间一步也没出去过。他不懂为什么断蚀散会出现在煜王府,还取了幸绍元的命。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并不打算用毒药,用断蚀散这样的毒杀方式实在是太过于明显,直接将矛头全部指向东厂。
更加透彻来说,就是将矛头全部插在了元亭的身上。
虽然他知道林纯伊一定会查到他,现在他要是离开了王府,其实差不多就是坐实了这个畏罪潜逃。
但他现在必须要离开,东厂的毒都一直在他手中。自从他当上提督以来就一直没有启用过毒药。因为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要杀的人不如直接抹喉来得痛快一些。
元亭在房中思虑了许久,终于准备起身开门时,正好撞上了林纯伊。从幸绍元出事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现在对于与林纯伊的碰面,元亭告诉自己,要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神情,看着她的眼睛从容启唇道:“王爷,这一天是去哪里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林纯伊看不穿他眼眸中的情感,她有些发愣,轻咳了一声后,主动将目光移开了他,淡淡道:“没什么大事,想来是昨晚没睡好罢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元亭嘴角强拧出一笑,不慌不乱的回她:“我来王府差不多已经一整天了,东厂还有好多事务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
“所以就是你要走了吗?”林纯伊在他话音未落之际,直接开口反问道。
“已经是打扰了王爷。”元亭即使面对林纯伊的追问,但他只能这样敷衍的回答她。
在谈话的空余之际,元亭向她轻微躬身做了个揖,掠过她提步往外走了。
“等等!”林纯伊没有转过身来,发出的声音也不是很大。要元亭说没听见,也是完全有可能。
只不过他这次立刻停住了脚步,没有一点迟疑。他其实知道林纯伊大概率要对他说些什么,他也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回答,都没有什么意义。
虽然元亭停下了,但林纯伊没有继续发话。就这样呆了一会,她才逐渐转过身,最后站在了元亭的后面。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她冷冷将字吐出。
“……没有。”
元亭说出的这两个字,让她不禁勾起了一阵冷笑:“我听说东厂向来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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