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请入瓮》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脚步声轻响,冷调的兰花香气随着脚步的行进侵袭而来,萦绕于她鼻息之间不肯消散。
身旁的褥子骤然塌陷下去了一些,来人脱了皂靴摆在榻前,动作轻稳地平卧于棋月外侧。
二人之间如今只余下两掌宽的距离,棋月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所沾染的丝丝凉气,沁人心脾,拂于肌肤上十分惬意舒适。
轻嗅着这股淡雅香气,仿佛浸泡在清甜香醇的花果酒酿池子里,松软的被褥将身心抚慰,只恨不得能在此躺到地老天荒。
极度舒适的环境是瞌睡虫滋生的最佳温床,困意侵袭犹如汹涌来潮,催的人眼皮逐渐沉重,瞌睡非常。
大户人家的床榻都是这么好睡的吗,这褥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般软和。仿若如今躺着的不是木榻,而是轻柔的云层。
居室中一片寂静,两人皆是无言。
唯余榻前摆放着的一双龙凤烛仍默默地燃烧着,不断滴落红色的泪蜡。
静卧了良久,正当她迷迷糊糊地将要入睡时,身侧忽然传来一道男声,声线低柔温雅,含着隐约的笑意,霎时间叫她醒神了一瞬。
“夫人睡着了么?”
若夜色中骤然响起的一曲悠然箫声,动听的勾人想往密林之处深入,迷人而充满了未知的不确定性。
大脑中混沌的思绪如同被雨刷般洗涤一空,棋月微僵着身子并不做答复,就连眼皮都不曾睁开。
贝齿咬了咬舌尖,轻微的疼痛叫她的头脑清明了一些。
怪哉,明明饮了加料茶水的人是他,如何竟是她先感到困乏了?莫不是这药加的还不够多?
她心下正思忖,而侧卧着的贵公子一双狭长眸中情绪难辨,只淡然地注视着女子单薄的背影,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复。
宛若一个从无失手的绝佳猎手,正颇有兴味的逗弄着落入诱阱之中的猎物。
屋中一片静悄悄,呼吸声清晰可闻。
棋月抓着被角无声的装睡,铁了心要将这场沉默进行到底。
然而身后的人自说了第一句话后却是再无其他动静,仿若其从未出声过一般。
等候了良久,始终都不曾等到他再次开口,耳畔的呼吸声清浅有序。
或许他……早就已经睡着了?
毕竟她加的药粉量倒也没敢小气。
棋月没有回头观望,敏锐的直觉叫她如临大敌般不敢轻易动作,便只能于心里胡乱地猜测着。
还是再等等吧,也没甚坏处。
不知又是过了多久,半开的花窗骤然间吹入了几丝凉风,一双龙凤烛上的火焰左右摇摆,无助的若同海上飘零着的单薄小舟,被天地间的狂风拿捏于方寸之间玩/弄□□一般。
一会儿纤长,像姑娘纤长的身影;一会儿又被压扁,像颗圆润可爱的黄豆;尽管千般变化,最后却还是委委屈屈地被风儿给一股脑的扑灭了。
龙凤烛灭,此乃是恶兆啊。
屋中光线骤暗,她心中嘀咕了几句,再是抵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猛烈袭来的困意,总算沉沉睡去了。
胸脯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女子的睡颜恬静非常。
幽暗中,那双骨节分明的玉骨手轻轻抚上小巧圆润的耳垂,宛若拂拭画纸上的皱折一般,动作轻柔地往女子耳背后光洁的肌肤上滑去。
寻找了许久,指尖却仍是不曾摸到任何异常的凸起。
凤翎睫羽垂落,琥珀眸中浮现淡淡的哂意,莫不成真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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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几个侍从将一双布谷鸟以红线缚住,安置于院中的高树上。
伴随着一声声清脆鸣啼,棋月睁开了迷蒙睡眼。一夜的深度睡眠,如今已是安适的叫她快要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懒懒的打个哈欠,只觉得胳膊和腿脚俱是充满了力量。她下意识地将手摸向枕底,想拿了双剑到屋外进行操练。
不料不仅摸了个空,且感知到身侧存在着一道沉稳轻缓的呼吸声,双重刺激之下,叫此时脑袋尚未清醒的棋月惊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如何有人卧于身侧,而她竟也这般毫无防备的沉沉睡着?
转头,但见只着一袭白色寝衣的如玉郎君正卧于身侧,凤翎睫羽之下一双眼紧闭着,尚且是处于睡眠之中。
抚了抚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终于是缓下神来。差点忘了如今她已是换了身份,眼下的“她”倒也有个成了亲的俊俏夫君了。
棋月心中琢磨了片刻,又再度轻巧的躺回到原来的位置,拉过锦被盖在身上,重新闭目小憩起来。
被窝已然是被女子的体温捂得暖烘烘的,连带着锦被的另一侧也沾染了几丝温度。
冰凉的肌肤感受着锦被给予的暖意,墨色如缎带般的乌发铺于软枕之上,贵公子鸦色的长睫轻颤,却始终不曾睁开。
帐帘垂落,兰气徐徐。
大概又卧了一刻钟左右,合一领着几个侍女拿着洗漱用品前来敲响了房门。
感知到身上覆盖着的锦被被人微微牵扯,棋月随即也跟着睁开了眼。
瞧了瞧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约摸已是辰时,到了该吃早点的时候了。
闻人策起身下了榻,见她也跟着一道坐起身来,俊郎的玉面上显出几分宽和笑意。
他侧身,温声言道:“夫人不妨再多休息一会儿,便是晚些去敬茶也是不碍事的。”
棋月却是摇了摇头,面上乖巧:“虽是郎君体恤妾身,可是礼不可废,郎君都已经起了,妾身如何还敢继续躺着呢?也不能叫长辈等着罢。”说着,便也起身穿鞋下榻,又扬声唤了合一等人进到房中。
见她坚持,闻人策也不再劝,颇为无奈地一笑,自行走到屏风后头更衣去了。
几个侍女手中端着木案呈一字形排开,待伺候着棋月洗漱完毕,闻人策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容的从屏风后头缓步走出。
一身玄青色锦缎长袍将结实的腰线勾勒得分明,墨发松挽端的是一派芝兰玉树佳公子之风采,长身鹤立,光是往那儿一站便能叫人爱他器宇不凡。
走近了圆桌处,玉骨手取过案上的脸帕随意擦拭了一番,接着以浓茶漱过口,他若不经意地侧头对棋月说道:“夫人慢慢收拾便好,不用着急。”
棋月眨了眨眼,见他整装似是要往外头去,不由得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出声问道:“郎君尚未吃早点,眼下是要出去?”
他颔首,“于外头商议些琐事,在下便在屋外等候夫人。”
棋月应了一声好,乖乖的坐在木椅上目送着他转身离开。
门被重新掩上,屋中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宁静。
主人已经走远,然而室内残余的兰花香气却好似仍贪恋着温暖,久久不愿消散。
棋月款步走到屏风之后,几个着粉衣的侍女端着案几上前,垂首供她挑选今日要穿的衣裙。
但见木案之上铺满了各色各样的锦衣华服,从选材到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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