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赵芙洲在太子面前的莽撞“进言”,终究没逃过赵云敬的罚。
他这回是真的生气,连见也不愿意见赵芙洲,直接让人把她丢祠堂去,还发了话说,没有五天不准出来。
祠堂里没人监视,只是外头有人看管,赵芙洲对此倒没什么所谓。
只要是冯逸卿能真的将她说的话认真考虑,她被关这几天就不算亏。
空旷无声的祠堂里,赵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安放得俨然有序,堂中香火不绝如缕,温暖的香气让赵芙洲觉得困倦。
她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眼睛也要闭起来,只是突然,肚里传来咕叽咕叽的声响,让她的瞌睡立马被打散。
赵芙洲坐直了身子,和盈月相视。
“要不然,你偷偷去帮我弄点吃的?”
赵云敬似乎是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女儿一个下马威,明明到了饭点,连饭都没让人送。
盈月踌躇万分,最后还是被赵芙洲缠磨地偷偷溜了出去。
盈月还没有习惯“顶风作案”,怀里抱着赵芙洲屋里的吃食,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在干坏事”的紧张。
她不停地左看右看往后看,然后便十分倒霉地撞到了人。
那人浓眉大眼,一派正气,是太子的侍卫。
一般来说,是不会掺和进他们赵府内务的。
可那侍卫显然也是认得她,当下便拦住了她路,问她为何形迹如此诡异。
盈月可不敢说慌,如实将事情说了出来,脸上满是紧张,生怕侍卫将这件事捅出去。
听到这个解释后,侍卫开怀一笑,道:“且去吧,这一路都不会有其他人的,我刚才来时,已经看过了。”
盈月听罢,十分感激。
她看见他身上有碾碎的糕点的碎渣,便伸手指了指他的衣领,小声道:“这里有东西,”而后飞也似的跑走了。
侍卫目送盈月离开后,一转头便又看见了另一个小身影。
他眯了眯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便是赵太师的第二个女儿。
小小的女娃娃一个人站在那,呆呆地看着亭子的方向,被他看见了以后,才慌慌张张地跑走。
他有些疑惑地回到了太子所在的亭子。
太子久病,身子还是有些羸弱,此刻披着长衫,如烟的眉目静静地看着互相争食的鱼儿。
“殿下,臣……方才见了身形鬼祟的婢女,一问才知,她是替太师嫡女偷拿些吃食,她说她家小姐被罚跪五天祠堂,赵太师连饭都不让她吃上一口。”
太子听罢,轻笑道,“何必呢,父皇早有开设官学的打算,太师也明白。只是这一事牵涉甚众,他不欲掺和进这些事里,他这女儿倒是机灵坦率,可惜了。”
“这哪里是罚她,是在告诉我们,他的态度啊。”
“明日我又要闭关,你过两日再代我去和太师说一声,不要罚得太狠,毕竟是个女儿家。”
“还有一件事,赵太师的庶女方才也在这儿,一直看着您的方向。”
冯逸卿嗯了一声,又洒了些鱼食下去。
“方才我也看见她了,这小丫头和姐姐关系不好。”
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声音也带了些感慨,“若是她们哥哥还在,应当不至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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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芙洲这些天一直在祠堂呆着,整个人精神状态不大好。
她没想到,赵云敬真的狠的下心来罚她。
第四天中午,赵云敬亲自来看她的时候,她的头还枕在蒲团上,睡得有些昏沉。
赵云敬将她抱回灵犀苑,裹了两层被子让人睡着。
赵芙洲下午时候才睡醒,身上黏黏的一层汗,盈月见她醒了,忙端着茶水过来喂她。
赵芙洲这才知道,她有些发烧,被赵云敬接了出来。
只是这回她睡醒之后,精神抖擞,没有半点不适,只是让盈月快打些热水来,她要洗洗自己发的一身汗。
时辰还早,赵芙洲去拜见了老太太,特地向她求了去徐府的许可。
她在祠堂的那些日子,又从系统那搜刮了些信息。
顺带给徐渭送送茶壶,看看他怎么样了。
“盈月,把我收拾出来的东西全都带上。”
赵芙洲给自己换了件鹅黄的裙裳,浅绿的褙子,整个人看起来颇有活力。
因为没有提前递拜帖,踏进徐府大门的时候,看门的小厮要先禀报主家,赵芙洲却摆摆手说不用,她是来找徐春舒说两句话就走,用不着废这些周章。
可她迈出去的步子,却是坚定地朝着梨轩走。
在徐家住了那么些天,这亭台楼苑的摆设布局,赵芙洲比在自己家还熟络。
她在徐渭院子外的小门停下来,轻轻地扣门,却无人应答。
过了一会,她才推门而入。
这处地方还是和原来差不多,只是藤上的瓜熟了,没人去摘,她经常坐的小桌子上也摆上了同色系的青瓷茶具。
赵芙洲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壶,龙泉青瓷,纹了金边,质似冰玉,她淘了好久才看中的,低调又有设计,花了她好多私房钱呢。
可它好像并没有派上用场。
赵芙洲喊了几声,也没见有人出来,只能把那茶壶塞到盈月怀里,让她好生收着。
还好徐春舒还在府上,她进徐春舒小院的时候,她正在和婢女们一块儿踢毽子。
五彩斑斓的一团尾羽在空中飞舞,徐春舒显然技术不算好,踢着踢着就歪了,径直冲赵芙洲的脑门而来。
赵芙洲一把接住,换来的是徐春舒的惊疑,“你怎么又来了!”
赵芙洲微微一笑,“来找徐姐姐玩啊,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她将那毽子递给徐春舒的婢女,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徐春舒才不相信赵芙洲能安什么好心,她一把甩开赵芙洲的手,抱臂谨慎道:“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她的目光里充满了质疑,整个人绷紧地像一只斗鸡。
赵芙洲发现,徐春舒这个人物,平面得还有点意思。
作为前期打压徐渭存在而创造出来的人物,她的设定就两个重点:骄纵、讨厌徐渭。
但是这两点好像慢慢被赵芙洲改掉了,骄纵的性子,是受了赵芙洲的磋磨;徐渭,也是被赵芙洲恐吓地不敢欺负。
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系统说的设定,或许是能慢慢更改的。
现在太子也在她府上,若是她再胆大些,培养徐渭和太子的兄弟情,那他们俩以后反目成仇的可能性会不会更小、争夺皇位时会不会不再那么血腥残暴?
不管如何,这个动态系统设定,让她明确了一个事实:徐渭夺位的可能性,能够被大大提升。
此刻徐春舒自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赵芙洲的事,是以她那警惕的目光里,毫无心虚之意。
赵芙洲拍了拍她的肩膀,宽和道:“你放轻松,我真的是来送你东西的。”
她让盈月把准备好的笔和砚台拿出来,然后语重心长道:“在你家住的那些日子,发现你对‘抄书’好像别有心得,叨扰了徐姐姐那么久,也不知道怎么感谢,索性就想着,送你一套好看的笔砚,以后读书写字的时候,心情更好些。”
徐春舒一听这话,又要炸毛了,她根本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写字!
赵芙洲这个小丫头生就是克她的!
“那些天抄书,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的东西,喂狗都不要,快拿走,不要在我这里碍眼!”
徐春舒被赵芙洲精准踩中痛点,脸色十分不好看。
赵芙洲笑够了才从盈月那里掏出真正要送给徐春舒的东西。
那是一柄紫玉钗,蜿蜒雕刻着海棠花,嵌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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