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宫宴归来,白晦显得愈发沉默。
连带着全府上下,气氛都变得冰冷。
与门外张灯结彩的春节热闹氛围格格不入。
眼瞧着就要到了上元节,归枢城马上就要举办五年一度的大型灯会。
听说有很多精巧的花灯,甚至还有西域进来的。
曲凌寒实在心动。
白晦的沉默使曲凌寒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注意,把白晦这尊大佛惹恼。
自己的小命倒是没关系,她的铺子万一倒了怎么办。
白晦依旧和刚认识曲凌寒的时候一样,冷漠,疏离。
不知道他是在怕什么,怕人心?或是怕帝王之怒会牵扯到她。
他总是每天早起操练,用膳,就寝。
日子就这样慢慢到了上元节的前一日。
曲凌寒从铺子里出来回府时,看见路上星星点点,实在欢喜。
奈何白晦不在,她也没人分享。
曲凌寒归府后,看见白晦正在书房读书。
“我回来啦。”
白晦没有作声。
“那个,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白晦放下手中的书。
“何事?”
曲凌寒听到回答后,立马蹦蹦跳跳的跑向白晦。
眼神里带着期许。
“明天有灯会诶,我们一起去嘛。”
“你那么聪明,肯定可以赢很多花灯!”
“我想把花灯堆满整个铺子,开业的时候亮闪闪的,多好看。”
曲凌寒双手扶着脸,胳膊肘搁在白晦桌上。
话罢,白晦终于抬眼看她。
“形单影只,未尝不错。”
曲凌寒在心里默默的叹气。
“一个人去多不好玩啊,猜灯谜是要两个人才有意思。”
“可我…”
白晦话才说一半,曲凌寒将手放在白晦唇上。
凉凉的,曲凌寒一瞬间失了神。
旋即将手指放下。
然后转身,
“那个…不好意思。”
屋内的气温好像在一点点升热。
曲凌寒想赶快逃离。
“我…我先走了。你继续看书吧。”
她的背影一点点向玄关处靠近。
不知何时,白晦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罢了。明日,在灯会等我。”
白晦的话让曲凌寒停止了脚步。
“嗯!”
夕阳西斜,黑夜上了帷幕。
曲凌寒激动的翻来覆去,一整夜没有好好睡觉。
毕竟是她第一次在鎏朝这么隆重的过节日。
况且还是和白晦一起。
白日里,曲凌寒在店铺里忙活一些杂活。
实话说,应当是心不在焉的无厘头的处理一些杂活。
曲凌寒暂定上元节后的第三天开业,日子将近。
曲凌寒却总是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准备好。
明明丝绸,工具,杂役,什么都齐了。
到底差了什么呢……
想着想着,夜幕便降临了。
华灯初上,明月当空。
“灯会要来喽!”
曲凌寒很激动的在心里呐喊。
迅速的回府换了身新衣,临离开时看到梳妆台前的一根簪子闪闪发光。
凑近看了才发现是白晦在豫州给她买的那一只簪子。
“凌寒姐姐!”
曲凌寒方把簪子拿起,正要细细端详,便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稚嫩的嗓音。
她草草的把簪子插进发髻。
抬头看向门外。
是在豫州时白晦救的一个小孩。
回归枢城前,曲凌寒还在想,白晦把这两个孩子安置到了白府哪里。
毕竟两个孩子的身世凄惨,白府人少,冷清。
曲凌寒想着带他们出去转转,添置些小朋友的必须品。
大一点的这个孩子,因为意外没有继续读书。
也该寻个好学堂。
不过回了京城,铺子马上开业,加着白晦在宫中久久不归。
曲凌寒也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如今看见这个孩子活生生,干干净净的站在她面前。
说不欣慰是假的。
赵士忠十一二岁,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因为营养不良,很是瘦小。
比曲凌寒低了大约一头。
她弯着腰,温柔的靠近他。
“找我什么事儿呀,小朋友。”
虽说二人早就在豫州见过,但是还不是很熟。
赵士忠扭扭捏捏的。
“哥哥让我告诉姐姐,他在子婴桥上等你。”
子婴桥是归枢城一座很有名的桥。
鎏朝建国前,子婴桥就在那里了。
大约是一对有情人,成婚前喜欢手挽手在这座桥上散步。
婚后不久,诞下一个孩子。
取名叫子婴,后来子婴成了前朝的开国功臣。
于是前朝皇帝,变把此桥叫作子婴桥。
用来纪念子婴的功绩和他父母的神仙爱情故事。
延至今日,许多恩爱夫妻在子婴桥上往来散步。
祈求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曲凌寒不信白晦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了,小孩。”
曲凌寒甩了一下自己散下的头发。
感觉空气里都香香的。
曲凌寒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仿佛是踏着云,追着月。
便到了子婴桥旁。
子婴桥旁有一块巨石,大抵有近两米高。
一个身形利落,浑身散发戾气的男人,站在子婴石旁,几乎差不多高。
那人带着面具,说金不金,说银不银。
大抵是随着岁月的变迁褪去了风采。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矜贵的身姿。
高贵的身姿和他散发出的戾气有些格格不入。
却给人一种神秘感。
曲凌寒在众人惊叹的目光前从白晦的背后缓缓靠近。
捂住他的眼睛。
白晦身躯轻轻一震。
“猜猜我是谁!”
他摩挲起曲凌寒放在他眼前的双手。
接着将其放下,握在手中。
转身面对她。
“夫人,莫要欺负本侯。”
…
“啊,这。”
这男人今日是怎么了,说话如此的中听。
还有些…可爱。
曲凌寒简直要脸红。
“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喜欢?欺负我。”
方才惊讶的路人看到后,很识趣的都离开了。
新婚夫妻的打情骂俏哦~
“算啦,我不和你计较了。”
曲凌寒握紧白晦的手。
不知何时,两人的情谊慢慢增长。
曲凌寒和白晦都不在排斥对方的存在。
是在宫里维护她时,是在街边给她买吃食时,是为她亲手写下兰序二字时…
还是每一个深夜,两人促膝相谈之时。
他曾梦见,上一世的他,被害战死。
她抱着没了生息的孩子,殉了情。
他梦里的魂魄想方设法接住跳崖的她。
后来,他醒了。
看在曲凌寒躺在她身边,静静的呼吸声莫名的使他感到安稳。
他忽然觉得,世界,也有值得他撑下去的东西了。
他要让她的铺子名扬四海,让她的孩子平安长大,让她摆脱所有人的束缚,让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歪!白晦!我叫你好几声了,你怎么不说话!”
曲凌寒的声音带了些嘶哑。
“抱歉,我有些…咳,有些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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