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思无益。
常汀湫拉回思绪,微微一笑,轻轻开口:“是的,就是你。那个,冒昧问一下,你可是失忆了?怎么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
“……”
对于此种无脑至极的问题,蒲封闻不想回答。
“哦,那我当你就是失忆了!对了,我记得戏文中说,失忆者会记不起自己曾会的招式,甚至连行为举止都有可能会日益变得与孩童无异。”
“……”
蒲封闻仍旧未言,但眉头拧成“川”字,很久方舒展开来。
显而易见,他极其不悦。
几秒后,他低低跃起,果断拔剑。
戾气倾轧,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连残影都难以看清。
无数叶片吓得离了枝头,在虚空中或上或下地翩飞,林间传来声声含有惧意的百兽之嚎。
既而,叶片落了满地。
蒲封闻现于常汀湫身后,还顺手插了一朵完好的花在她发间。
常汀湫身子僵住。
这一刻,风止步,云停驻,光影不再流转,连寂寥虫鸣也消失了。
四下阒然无声。
忽,似震天鼓点般的心跳突兀响起,声声不息。
许是受到了心跳的鼓舞,肉眼可见的一抹淡红竟一鼓作气爬上她的面颊,让她不觉低头掩面,肩膀微抖。
害羞得。
毕竟这是首次有异性这么近距离地给她头上插花。
而且这个异性还是个一表非俗、神采奕奕的少年,不,俊弟弟。
蒲封闻绕至常汀湫身前,眼睛觥觥有神:“现下,姐姐可信我的能力与我并未与孩童无异了?”
“嗯嗯,信了信了。那个,你不光英雄救美,还露这么一手给我看,你……”
蒲封闻用怪异的眼神盯着面色潮红,眼神狂热的常汀湫看一会儿,别过头去,轻咳一声:“咳。”
常汀湫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敛起这种状态,变得一身正气,目光坚定得可以保家卫国。
“不要误会,我不是贪图美,呸,帅色的那种人。”
蒲封闻转回头:“既然姐姐知我姓名,那可否告诉我,我的过去?”
“……”
“很难答吗?”蒲封闻凝眸看她。
常汀湫顿时噤若寒蝉,打了个颤。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蒲封闻虽然一口一个“姐姐”地喊她,但此时的语气却甚是森冷。
给人一种……杀戮无数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她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妖王。
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妖王。
那个草菅人命、血债累累的妖王。
蒲封闻自是注意到常汀湫的举动,遂将双手负在身后,换上一副温和的笑颜。
“姐姐怎么打了个寒噤?可是我语气太凶了?对不住啊!”
“没事没事。”
常汀湫边说边在脑中寻找关于蒲封闻仅有的描写。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就找着了。
【蒲封闻今年年方二十,生辰四月初四,单属性风灵根,合体中期,是个剑修。
他幼时因是庶出,生辰不吉,又心性单纯而被父冷落,只能和母亲一块儿搬到荒草丛生的偏院中自生自灭。
审时度势的兄弟姐妹见状,纷纷欺负起他来,且愈发变本加厉。什么学狗爬、学狗叫,自胯.下而过都已成为了家常便饭。
不仅如此,墙头草的丫鬟奴才们也参与进了欺负的行列里,常明争暗抢本属于他的东西。
但好在他还有母亲相伴。
母亲通情达理,脾气极好。知他喜吃甜食,便亲自下厨,隔三岔五给他做最为拿手的四季海棠糕。
每每等他吃完,母亲都会笑着说,四季海棠,季季都开,寓意极好。如果能常吃或佩戴有这种图案的饰品,必能佑己四季平安,顺遂无忧。
许是怕只说不做易遭笑话,母亲就出门给蒲封闻买了一对四季海棠手镯,并亲自给他戴上。
还千叮咛,万嘱咐,若他日后遇到两情相悦的姑娘,就取一只手镯作为定情物赠她。因为此物会保他们双双平安,白头偕老。
后来某日,蒲封闻被嫡长子当成蹴鞠踢来踢去,母亲被当成了球门。听着母亲声声惨叫,蒲封闻实在忍无可忍,就伺机报复了嫡次子。
但万万没想到嫡次子记仇心重,竟趁蒲封闻外出买菜之时,将他那旱鸭子的母亲推入湖中。
待蒲封闻回到家之时,母亲已仰面漂浮湖中,一动不动,静如鹌鹑。
……
总之,蒲封闻逐旋变得格外惧水,不再单纯。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他是个从不撒谎,义薄云天之人,绝不会把刃对准身边真心待他者。】
常汀湫:“?”
好一个省略号。
好一个总之。
不愧是太监限制文,连细节部分都是靠省略一笔带过的。
唉。
就是苦了她这个一问更多剧情,三不知的可怜穿书者。
由于很气愤,她在心底骂出三个字。
“王、八、蛋!”
骂毕,常汀湫随机挑了几个重点说,似是想快速搪塞过去。
可惜,事与愿违。
蒲封闻似笑非笑道:“姐姐竟还知我生辰与四季海棠之事?那我们的关系定然很密切吧?”
她怎知这么多?
难道是在暗中查他?
哼,他就晓得,什么崇拜他,什么心悦他,通通都是她编织的谎话!
“我们的关系,这个,那个……”
蒲封闻双臂环抱,下巴轻抬,摆出一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编”的模样。
常汀湫双手叉腰,挺直腰板,整出一种老实人豁出去,不,视死如归的姿势。
“行,坦白了,其实我们是——”
挚友?师徒?夫妻?
或是……
蒲封闻脑中闪过很多种她占他便宜的关系,唇角扯出一抹略带不爽的笑。
常汀湫:“小弟和大姐头。”
噗。
一口血喷出。
气得。
他好歹也是有头有脸、高高在上的当代妖王,怎能给万恶宿敌的青梅当小弟?
且这个青梅还是个修为全无的废物。
“不可能。”蒲封闻没有丝毫犹豫道,“姐姐定是欺负我失忆,想诓骗我。“
“真的,我们从前就是这个关系!那时,你还频频救我于水火之中……”
一段绘声绘色的故事自常汀湫的口中讲出。
最后,她还擦去几颗情不自禁落下的泪,补充道:“我还给我们的故事起了个名字。”
“什么?”
“封闻救姐。”沉香救母的改编版。
“……”
“不信啊?我,常汀湫,伤心了,真的伤心了,你居然会不信我!从前,你一心一意……”
大抵是被常汀湫絮絮叨叨的话弄厌烦了,蒲封闻黑着一张脸:“……我信。”
罢了,关系就这样吧。
反正他揭下面具,以全新身份失忆接近她仅是为了查她成亲究竟是何居心,以及顺藤摸瓜擒获下咒者。
常汀湫忙拍手不止,感动得老泪纵横。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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