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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小说:

秀秀

作者:

樱桃小酒

分类:

穿越架空

李婆子早去厨房嘱咐烧水,如今不在,还好赵贵在不远处廊下坐着,秀秀便过去手口并用,将崔道之的意思说了。

赵贵从前跟着崔道之,见多识广,竟也能听懂她说的河州话,闻言,抬手招来一个丫头:

“红蕊,领着秀秀姑娘到茶水房去,再给二爷沏杯茶来。”

红蕊看了一眼秀秀,见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衣裳,发丝凌乱、双眼通红,衣服上的褶皱十分显眼,方才在屋里发生了什么,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来。

红蕊撇了下嘴角,有些不情愿道:“跟我来吧。”

秀秀跟着她去了,红蕊将她领到茶水间,正要沏茶,却见秀秀已然端起茶壶来。

红蕊没料到一个乡下丫头还会烹茶,原本还有些惊讶,等看到她堪称糟糕的烹茶技术后,忍不住别过脸去,笑出了声。

秀秀动作一顿,静默片刻,只当没听见她的嘲弄,回忆着那日马车上崔道之的手法,将茶沏好后,对红蕊点了下头,方才出去。

红蕊一只手臂撑着桌子,望着秀秀在窗下掠过的身影。

只见烛光透过窗柩的幻影纱,影影绰绰落在她身上,显得她魅惑撩人,再加上松散的发髻,泛着胭脂红的眼角,瞧着当真是个尤物。

红蕊有些烦躁地抬手拿帕子扇了两下风,随即起身,打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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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再次端了茶进去,原本,她以为崔道之会再次难为她,却没想到他一直站在沙盘前,像是在推演着什么,根本无暇顾及她。

他已然褪去方才那身戾气,眉眼平和,叫秀秀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此刻他们忽然回到了河州那座小房子里。

像是曾经多次发生的那样,他在屋里忙活自己的事,而她躲在门口看他。

然而下一刻,崔道之便猝然抬头,将视线投过来,秀秀猛地回过神,低头。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那些日子早就过去很久了,一切都已变了样。

秀秀走过去,将茶盏放在桌上,“将军,茶沏好了。”

“嗯。”崔道之将视线投向沙盘远处:“这段时间好好学规矩,往后你便做我的贴身侍婢。”

秀秀猝然抬头,手指攥紧衣裳。

“怎么,不情愿?”

崔道之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在鼻尖轻嗅。

对面,秀秀嘴唇蠕动,半晌之后,才道:“奴婢不敢。”

原本想着,拜托李婆子给她安排个远离崔道之的活,却没成想……

秀秀心中抵触,可又无可奈何。

她该如何,说自己不愿么?怕是下一刻,他便会像方才一般对待自己。

秀秀的反应,让崔道之很满意,他并未喝那杯茶,反而将它放下,轻敲桌面,道:“赏你了。”

一股莫名的屈辱感从秀秀心底里滋生出来,她想拒绝,最后却只能像崔道之所希望的那样,对他行礼,感恩戴德:“……多谢将军。”

随后,当着他的面将茶水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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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日,秀秀都留在崔道之身旁侍候他,崔道之总是从外头风尘仆仆地回来,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如何,总算没有再像从前那般为难她。

大多数时候,只让她站在一旁,做些寻常丫头所做的活计。

他忽然的态度改变,让秀秀松了一口气,却又怕这一切只是暂时的,等察觉到连续几天皆是如此后,她方才稍稍放下心。

他不再动不动吓唬自己,她的日子也好过些。

晨起,去伺候崔道之出门后,秀秀穿过角门回到屋里,正打算到厨房找点吃的,却见李婆子打帘进来,身后还带着红蕊。

李婆子看见秀秀,冲身后笑道:“瞧,我说什么来着,姑娘在屋里,你偏不信。”

红蕊捏着帕子进来,走至秀秀身边站定。

李婆子见她一动不动,拉了拉她的袖子。

秀秀如今是二爷指定的贴身丫鬟,身份自然尊贵些,其他丫头合该向她行礼。

红蕊捏着帕子,半晌,两手放在右侧屈膝:“秀秀姐姐好。”

她比秀秀年纪大、资历深,却因为不能贴身伺候崔道之,身份便比她矮上半截,说话也要尊称一声‘姐姐’。

想到这里,红蕊便心中不忿。

她们那些丫头,哪一个不是从国公府便跟着的老人?论资历,论本事,随便挑一个都比眼前这个叫秀秀的强上百倍。

伺候二爷是这府中顶好的差事,若能得到二爷垂青,将来便可抬作姨娘,那便是半个主子,即便不能,将来配亲,外头的人知道她们伺候过二爷,也能高看她们一眼,得个好婚事。

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诱惑力太大了,即便好些人觉得二爷太过威严,不好亲近,也免不了心中荡漾,起了念头。

原先,二爷从不让丫头近身侍候也就罢了,可如今二爷身边缺人,要指定丫头伺候,这么多人他不选,偏就选了这个从河州带回来的乡下人。

她能被二爷看中,凭的是什么,还不是那股子妖媚劲儿?

这样的人,着实叫人瞧不起。

红蕊起身,暗自撇了下嘴。

秀秀能听懂红蕊的话,见她如此,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看向李婆子。

李婆子笑起来,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这个是我给你请来的老师,她呀,能听懂河州话,也会说,往后,你便跟着她学长安官话,可好?”

红蕊将李婆子的意思告诉秀秀,秀秀听见,自然高兴。

往后她再不必费尽心思猜旁人的意思了。

红蕊平日里还要做活,只能抽空过来教秀秀,秀秀起先学得艰难,没几天,别人同她说话时,她已然能大致猜出意思,也能说上两句。

一日,崔道之在练拳时,忽然听见她说了一句长安官话,不禁停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随后,用官话说了句什么。

秀秀当即转身从屋里拿出巾帕递给他。

崔道之望了她一眼,接过巾帕,擦去额上和脖颈里的汗珠:

“学长安话做什么?想逃么?”

秀秀心里一震,怕他发现自己的心思,连忙道:

“……不是,将军误会了,奴婢只是想听懂周围人都在说什么,我一个人……没人陪我说话。”

这话听着寻常,可是细想起来全是被迫远离家乡的委屈。

崔道之擦汗的手一顿,半晌,将巾帕一把扔给她:

“有空伤怀,想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还不如好好学学怎么当好一个伺候人的丫头。”

秀秀将巾帕从胸口攥到手里,静默片刻,道:“是。”

赵贵经过她身边,看了她一眼,随后追在崔道之身后,跟着进去为他穿衣。

他见崔道之面色不悦,小心着道:

“二爷,老夫人她们已经在路上了,来信说,一切都好,您不必担忧,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就等着老夫人、大奶奶和大姑娘来呢。”

听见这话,崔道之脸色方才缓和了些。

“母亲身体不好,等过来,叫人多瞧着些,还有芸姐儿,大夫还是接着找,只要能将她治好,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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