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棕发青年背手站着,再次询问。
黑风衣翻页的动作顿住。
沢田纲吉:“需要我帮忙吗?”
黑风衣不紧不慢,合上笔记本。
沢田纲吉说:“欢迎来到彭格列。”
“彭格列欢迎一切来访的客人,但是不打招呼不敲门,这种拜访……”沢田纲吉极淡地笑了一下,“我个人认为,还是不太礼貌的。”
见黑风衣没有开口的意思,沢田纲吉继续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我先说吧。”
“几个小时前,我的守护者参加了一场重要的交易会谈。”沢田纲吉敛起笑意,“但是我收到消息,交易失败了,我们的目标被一个神秘人劫走。”
“隼人说,那个神秘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
沢田纲吉直视面前的不速之客:“客人,这个神秘人是你吗?”
黑风衣将笔记本塞回书柜,又随手抽了旁边一本别的,不置可否。
沢田纲吉双唇一抿,继续说下去。
“没过多久,我再次收到情报,有一伙能力卓绝的入侵者,偷偷潜入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家族据点。”
沢田纲吉语气笃定:“那些人,是客人你的同伴。”
“你的同伴很有本事,如果那个家族不是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关注的对象,恐怕来去都不会有人发现。”
黑风衣默不作声,只是挑了挑眉。
沢田纲吉莞尔一笑。
“毕竟意大利是彭格列的主场,我们消息还是挺灵通的,这些情报不会瞒过我们的眼睛。”
“你从同伴那里得知,那个家族的资料封印在彭格列,因此今晚,彭格列迎来了深夜的来客。”
“所以客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沢田纲吉话锋一转,皱起两条好看的眉毛。
“为什么要关注艾斯托拉涅欧,你劫走萨缪尔、调查他们家族的理由是什么。”
黑风衣眼睑低垂,神色依旧淡淡的,半点没有被主人家质问的紧张感,甚至又翻了一页纸,好像对手上的书本更感兴趣。
沢田纲吉眉心燃起一簇橙色火焰,明亮的火光如同炽热的太阳,顷刻照亮整个黝黑的地下室。
他温暖的眸子已经被严肃之色取代,沉声说最后一次:“客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先问你个问题吗?”黑风衣合上书本,嗓音有些沙哑,“彭格列要交易那个男人的理由。”
沢田纲吉:“艾斯托拉涅欧一直致力于某个研究,萨缪尔是这项实验的主导者,我们不能放任他离开意大利。”
“彭格列抓住了,然后呢。”黑风衣闷闷笑了一声,“你们要接手这项研究吗?”
沢田纲吉却很严肃。
“那是个极度危险的禁忌研究。萨缪尔、以及他的家族,本应该在二十年前消失,但总有不死心的人不断探索,妄图重启这项研究,这将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
“所以麻烦你把萨缪尔交给我。”沢田纲吉说,“一旦让他离开意大利,那将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哦,呵呵……这件事啊。”黑风衣吊儿郎当,耸了耸肩,“这真是有点难办……”
他话还没说完,身前虚空突然淡出一道靛青色雾气,三叉戟如同一轮圆月,在空气中划出凌厉风声!
黑风衣早有准备,后仰避开的同时一脚踹开三叉戟,利用反作用力拉开距离。
长发男人站在沢田纲吉身侧,浑身萦绕着雾气,虚幻的身形在橙色火焰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沢田纲吉吃了一惊,立即说:“骸!等一下!”
“Kufufufu……”六道骸轻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呢,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眉心紧皱:“我说你……”
“……所以我说这件事难办啊。”
黑风衣随意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
“彭格列首领如果是这种态度的话。”
“那恐怕,恕难从命呢。”
*
两道孤独的车灯行进在漆黑的小路上。
五道杠老爷车虽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款,比不上如今动不动就五六百匹甚至上千匹马力的顶级超跑,但它胜在轻盈。
作为越野车,它的总车重只有700公斤,三缸发动机的动力足够爬山涉水,可以灵活钻进都市乡间的小道和丛林崎岖的野地。
被撬的这辆老爷爷外表虽然灰扑扑,但保养得很好,即使油门被新驾驶员踩到底,发动机运转的响声依然很流畅。
苏格兰:“这样真的好吗?”
安室透:“没什么好不好的。”
五分钟之前,他们刚刚从乡下一个小村落出来。
格洛利亚的诱饵斯科特有个叫蕾贝卡的女儿,安室透潜入屋子的时候,小女孩恰好从梦中醒来。
金发男人一身黑色作战服,背上挎着霰/弹/枪,身高腿长拎着个大包站在小房间里,将低矮的空间挤得十分逼仄。
黑暗中小女孩看不清男人的样子,手手不安地拽着小兔布偶,小声说:“Papa?”
小小的人影趴在门框边上,手上的小兔布偶表面粗糙,哪怕多么爱惜她的好朋友,唯一的布偶仍然打满缝缝补补的针脚。
小女孩浅蓝瞳色的眸子满是倦意,两腮干瘪,看不见小孩应有的圆肉,唇瓣泛着青紫。
安室透看着小女孩苍白的脸蛋,轻手将袋子放在桌上。
他往旁边房间扔了块小石头。
咯——石块落地,不大的声音立即将女人惊醒。
她条件反射抽出枕头底下藏着的小刀,立马冲了出来。
“蕾贝卡!”
见女儿赤脚站在地上,女人紧张地问:“怎么了?”
小女孩懵懂喊了声“Mama”,指着前面,女人回头,桌上突兀放着个包,似乎凭空出现。
女人拉开袋子,里面满满当当塞着的全是钞票。
钞票最上方放着枚眼熟的吊坠。
女人几乎拿不住这枚吊坠。
她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才打开。
吊坠里是他们一家的合照。
虽然大部分已经擦掉,但吊坠边上仍然留着点点红痕。
小刀当啷掉在地上,女人捂住嘴巴,流泪满面,拼命忍耐喉间的哽咽。
安室透听着屋内的啜泣声,沉默安静地离开。
蕾贝卡有先天性心脏病。
对于斯科特这种社会最底层的人来说,加入黑手党是最来钱、最快救治女儿的方法。
只可惜这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也不是正确的选择。
红胡子首领本来就打算私吞诱饵们的抚恤金,潜逃出国享受人生,结果算盘刚打完,人就被RPG炸死了。
离开前,黑风衣顺手牵羊,将安德鲁干掉对家、企图栽赃给彭格列的那一百万拿走了。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安室透神色平静,“毕竟他不是完全无辜……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我知道……我也同意特基拉这个做法。”苏格兰叹气,“可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安室透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所以是什么事。
莱伊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所以我们载着个浑身捆得严严实实像是死了一样的老男人,偷偷潜入那个空荡荡的鬼地方、晃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还惊动了守卫,半路顺便去送了个钱,现在马不停蹄的,又是去干什么。”
莱伊眼神不善,瞥了后视镜某个金发男人一眼,“你跟特基拉在搞什么名堂。”
安室透说:“我也不知道。”他忙碌地敲击笔记本,“我只是遵从特基拉的指示而已。”
莱伊喉间的哼声沉闷:“你不知道?你们可是搭档。”
安室透不受他的挑衅:“现在我跟你们一样,都是他的部下。”
“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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