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青年有在乖乖往前走,安室透挤过人群走向路边摊。
他经过苹果糖摊时扫了一眼,脚步一转,拐进旁边巷子一家不起眼的工艺铺。
工艺铺内摆满琳琅满目的寄售商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看店老头满头白发老眼昏花,嘴中叼着个老烟斗陶醉抽烟,有客人进门也没反应。
安室透被墙边的橱柜吸引,驻足看了一圈,最后买了支玉牌。
寄售商品完全是主人临时兴起,包装也很随意,玉牌只有普通的塑料外包装。
安室透拆开包装,仔细摸索玉牌边缘,边缘处有条缝隙,缝隙上个小扣子,指尖稍稍用力,咔嗒一声轻响,打开的玉牌内藏着一张小纸条。
安室透快速将上面的内容看完,撕碎纸条,路过烤串店时往炭炉一丢,细碎的纸片迅速燃烧殆尽。
意料之中耽搁了一点时间,安室透赶紧折返回去买苹果糖。
刚才他一眼就对比出哪个苹果最大最甜,干脆利落付钱买好,抄近路避开人群,用最快速度赶上去。
游客们望着天空,齐声惊呼,“咻——”大海中央发射一道巨型闪光,在空中炸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砰!”一簇巨型烟火腾空而起,璀璨的金色菊形烟花在夜空率先绽放。
灿烂的烟花倒影幽深的海面,触摸静谧的夜空,照亮眼前的人。
某些安室透一直刻意回避,不愿细想,藏在心底的内心独白,在绚丽的光芒下完全无所遁形,一览无余,无处隐藏。
每次在咖啡厅并不是莫名奇妙的逗留,而是心弦扰动的驻足,是内心隐秘的念想,是奢望时间能够走慢一点,再走慢一点,让他能多看看这个人。
原来是这样……是的,就是这样。
安室透注视着近在咫尺,被烟火吸引的人。
青年白皙的面庞绽着愉悦的笑容,蓝眸倒映璀璨的花火,眼中亮晶晶的。
他站在那仿佛就是最耀眼的存在,是最美丽的风景,无时无刻不吸引周围的目光,不知有多少过路男女为之感染,想触及这分美好。
安室透握着苹果糖,呆站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傻,可是他有什么办法,怦然心动这种事,从来都是在忽然之间察觉。
喉结微微噎动,想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安室透张了张嘴,想开口,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将话咽了回去,紧抿的双唇绷紧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开口要说什么。
像他这种只活在黄昏与黑夜的人,连自己明天的性命都没办法掌握,连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爱上一个人,害对方为自己伤神。
他甚至没办法给那个人做出承诺,却只会为那个人徒增茫然和危险,给那个人带来痛楚和伤害。
他凭什么开口?
“安室先生?”
森川来月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站着不动。
而且降谷先生的表情,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看上去既开心又难过,眼中好像蕴含难以言说的话语,那抹笑容仿佛是要碎了。
森川来月心中一紧,这是怎么了?
现场烟火震耳欲聋,人群熙熙攘攘,森川来月怀疑自己看错了,想让胡萝卜感知情绪。
安室透走上前,将苹果糖递给他:“怎么了?阿遥又不想吃了?”
森川来月近距离仔细观察,安室透神色如常,没发现什么端倪。
情绪掩盖安室透一直是专业的,就算以前森川来月靠胡萝卜敏感地察觉不妥,安室透也能迅速隐藏过去,不然他也不至于被安室透的表演欺骗,直接暴露面具先生的存在。
森川来月接过糖,狐疑地问:“安室先生没事吧?”
“阿遥说什么?”
烟花轮番在空中炸响,安室透大声说:“太吵了,我听不清!”
森川来月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的脸色,将信将疑,拖长音哦了一声。
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他心不在焉,咬了一大口苹果,然后眼睛一亮。
唔!好甜!
苹果爽脆清甜,表面的糖浆酸甜适中,味道刚刚好,降谷先生果然给他挑了个头最大的。
森川来月一口下去,脸皮子直接吃得鼓起来,咔嚓咔嚓专心致志,像只松鼠一样努力地啃。
跨度长达几百米的连片烟花丛在星夜下连续炸开,彩色烟雾肆意飘散,红绿黄主调的烟花花瓣层峦叠嶂,相互交织,映照在海面上形成绚烂的倒影。
灿烂的烟火仿佛为波光绣上了繁花锦缎,像极了冬去春来漫山遍野即将开放的鲜花。
两个人并肩而行,烟火光芒在桥面拖曳出一高一矮两道身形,微风翻起衣袖纷飞相触,又疏忽分离,就像他们无法跨越的关系一样。
青年的气息甜滋滋,安室透在隔壁走着神,半点没注意头顶放的是什么颜色的烟花,青年一口苹果咬几下却数得一清二楚。
“哎哟——”
森川来月忽然停下,他木屐的鼻緒断了,挂在脚上。
要不干脆把另一只也脱了走回山庄算了,反正脚上穿着袜子。
安室透默不作声,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森川来月惊愕地打磕巴:“安、安室先生?”
“上来,我背你回去,你这样怎么走?”
安室透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脱掉另一只木屐走回去吧?”
啊,那不然呢?
森川来月呐呐应了声嗯。
安室透只好叹气,不容置疑,再次说:“上来。”
森川来月以面具先生的面目被抱过一回,他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奇怪模样,但安室透蹲在那,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没办法只好赶紧爬上去,紧张万分,拘谨地伏在男人背上,压根不敢动。
跨年烟火快要结束,森川来月木屐的带子也断了,他们都不打算再逛,安室透背着人原路往回走。
又来了,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森川来月僵着姿势,这声音到底是他的还是降谷先生的。
要不是他不敢动,真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心脏,看看到底处了什么问题。
降谷先生的后背比看上去还要宽广,他的背肌并不过分僵硬,伏在上面跟他的怀抱一样温暖舒服,令人留恋。
森川来月放缓呼吸小心趴着,殊不知安室透也是一样。
步伐放轻,稳得不能再稳,手规矩地把着,生怕背上的人感到一丝一毫的不舒适,甜蜜又苦涩地享受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
两人缄默地保持着某种特殊的默契,旁若无人地走着。
经过的一对小情侣相视一眼,男生忽然停下脚步,涨红着脸问女生:“美佳你累吗?我背你过桥吧?”
女生顿时意会,她的双颊比男生更红,羞涩着嗫嚅:“好多人看着啊。”
男生鼓起勇气:“那又怎样。”
虽然前面有情侣坚持不住放下女伴,但他一定会将美佳背过桥的!
森川来月紧张过头反而不紧张了,他看不见安室透的表情,胡萝卜也探查不到安室透的情绪,整个人完全佛了,开始分心转移注意力。
他忽然大声喊:“安室先生,你看!”
“咻——砰!”最后一发巨幅烟花震撼腾空,蔚蓝色垂坠花瓣将观赏的游客们笼罩其中,美得惊心动魄,为今晚的跨年烟火画下完美的休止符。
背上是青年欢呼雀跃的声音,即使看不到样子也能想象他开心的样子。
安室透被青年的喜乐感染,眼底一片温柔,情不自禁轻声说道:“是啊,真好看。”
回到山庄,安室透将人背到套间放下:“我去前台给你换一双新的。”
森川来月踩在榻榻米上挥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他们出门前开了窗户,庭院的风裹挟树木的清香,空气中混合着侍者提前熏过的香气,森川来月嘿咻一屁股坐上软绵绵的床铺,开始犯困。
不,在此之前……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冰柜,打算再吃一个冰淇淋。
森川来月翻身下床,打开冰柜挑挑拣拣。
忽然,他眉间一凛,反手将冰淇淋盒子往后一甩,冰淇淋啪地被身后的人握住。
中原中也悄无声息站在那里。
“什么啊,是你啊。”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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