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庄子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南浔仿佛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在萧引驰说完那句话后,他就自顾自陷入了沉默,留下南浔一头雾水。
难道裴松朝那边有什么不能说的?
然后太子殿下嘴瓢了?现在后悔中?
南浔摸摸自己的肚子,其实她知道裴松朝的身份后,并没有很担心他,他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了,回自己的豪门老家而已。
身体应该是享福的,精神状态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南浔一边思考着,一边牵着小马跟着萧引驰往回走。
是的,我们太子殿下一言不发以后突然开始行动了。
南浔懒得猜测他的心思,她目前脑子里正盘算着今晚王大厨会做什么拿手菜。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院外,萧景那匹神骏的红马已经拴在了院角的马桩上。
他本人则背着手,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几只踱步的芦花鸡,侧脸线条在渐暗的天光里显得有些紧绷,像是在酝酿什么。
南浔绕过他,去屋里端了一壶刚沏好的山野粗茶走过去,递给他一盏:“殿下,喝口茶?庄子里自己摘的野茶,味道冲了点,但解渴。”
萧引驰接过粗瓷茶盏,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手指,那触感微凉,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电流感,让南浔下意识缩了缩手。
萧引驰却没有看她,目光依旧落在那些悠闲的鸡身上,仿佛那是天底下最值得研究的物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鸡偶尔的“咕咕”声和晚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
这气氛……有点怪。
他难道饿得脑袋发昏了?不像。
但他专程跑回来,总不会是为了看□□?
就在南浔内心槽点满满,准备实在不行再问一次“要不要吃饭”的时候,太子殿下终于开口了。
“咳。”萧引驰清了清嗓子,视线终于从鸡群移开,落在南浔脸上,又飞快地移开,像是在寻找一个安全的落点,最终定在她身后的廊柱上。
“那个……裴松朝。”
“裴画师怎么了?”南浔看向他,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完全忘记了这是萧引弛第二次开口提起这个名字。
一个优秀的下属同样也应该是一个优秀的演员。
“他在国公府应该还好吧,他走的时候连我送他的书都没带走,难道还准备再回白兔寺?”一连串问题不假思索地蹦出来,南浔觉得裴松朝这个“走”估计非自愿行为。
她其实虽然跟裴松朝认识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但二人很少谈及彼此的家庭。南浔是因为有许多的不可说,裴松朝看起来也是如此,但二人都不是会对朋友追根问底的人,相处起来舒服就行了。
他知道她的身份和要做的事情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也知道他的浪荡不羁都是有代价和期限,但这些都不影响他们的关系。
萧引弛端着茶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放开。他垂下眼睑,看着杯中沉浮的粗茶叶,声音平淡无波,却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他暂时应该回不了白兔寺,除非旧案重启一事顺利结束。”
“啊?”南浔有些意外,随即又明白过来,“我说他怎么突然回去了?原来国公爷是不想他牵扯进来,不过裴松朝肯定不会乖乖就范……”
最后一句南浔说得很小声。
她看向萧引弛,看起来旧案重启一事,影响比她想象的还有大,毕竟之前他们做了那么多事,裴府都没什么反应。
而这次甚至旧案还未正式开始调查,裴府便有所行动了。
“裴国公用了些手段,”萧引弛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把他绑回去了,说是……修身养性,准备议亲。”
说到此处,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南浔,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什么特别的表情。
“绑回去?!”南浔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起,这次是真的有点震惊了,“议亲?就他那性子,关在国公府那金丝笼里,再塞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她眼前仿佛浮现出裴松朝那小子蔫头耷脑、画笔被收走、对着四四方方的天井发呆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还有一丝丝幸灾乐祸,只有一点点。
南浔义正言辞道:“裴国公也太狠心了!裴画师他……他只是想画他想画的东西而已。国公府那地方,规矩比天还大,他待着得多憋屈啊!殿下您看有时间我们去看一下他吧,省的他想不开。”
她很想去看热闹,看裴松朝大闹国公府,肯定很有意思。
以裴松朝那个个性,议亲?结仇差不多,除非一直把他绑在家里,不然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南浔有些迫不及待了,就算见不着他,回头也得让冬藏给自己打听打听。
但在萧引弛的耳朵里,南浔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愤慨,似乎替那个被困在深宅大院里的“裴画师”感到深深的惋惜和不平。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端着茶盏的手稳稳的,但眼神却瞬间沉了下去,像幽深的寒潭,里面翻滚着我南浔看不懂的暗流。
那目光沉沉地压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审视,还有一种……近乎灼人的烦躁?他沉默了几息,那短暂的沉默里,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南浔:?怎么感觉他们两个画风完全不一样?
“他自有他的路要走,也有他要背负的责任,你不必太过担心。”萧引弛终于开口,声音冷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仿佛在强行切断这个话题。
他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动作带着点说不出的烦躁,然后将空盏塞回她手里。
“饿了。”
“啊?”话题转得太快,南浔一愣。
“晚饭。”他言简意赅,目光终于不再看南浔,而是投向正屋亮起灯火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就在你这儿用。”
这……这又是哪一出?南浔眨眨眼,看看手里的空茶盏,又看看他大步流星走向正屋的挺拔背影。
案子没头绪,裴松朝的消息让他不高兴了?还是……纯粹就是饿了?太子殿下的心思,真是比那桩悬案还难猜。
庄子的晚饭自然比不上东宫的精致,但胜在新鲜热乎。
几样时令野菜,一盘油汪汪的腊肉炒笋,一大碗炖得软烂的土鸡汤,还有一碟王大厨最拿手的、烙得两面金黄的玉米面饼子。
饭菜摆上小方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萧引弛坐在南浔对面,姿态依旧端正,属于储君的威仪一丝不苟。只是……他似乎没什么胃口。
他拿着筷子,夹起一片笋,又放下,舀了一勺汤,也只是浅浅尝了一口。目光时不时落在南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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