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灭我国后,敌将他动心了 月染桃花

14. 说客

小说:

灭我国后,敌将他动心了

作者:

月染桃花

分类:

穿越架空

第014章说客

是夜,月暗星稀。

萧翀的亲卫送来一套灰扑扑的军衣,让山棠换好,还有把短刀给她防身。山棠身无长物,只将她自己的衣物打了个随身小包,其中稍稍值钱的东西,便是南初送她的那对耳珰,她用帕子仔细包好,塞到了衣服里。

山棠红着眼眶,朝着南初深深一拜,随后便跟着那两名亲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沉沉夜幕里。

南初独自站在廊下,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许久未曾动弹。夜风寒凉,穿透她单薄的衣衫,她却似毫无所觉。没有人再劝她说“娘子风大,回屋吧”,她送走了唯一可以作伴的人。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孤身一人了。

良久,她深吸口气,转身,沉默地走回屋子,关上了门。

翌日天刚蒙蒙亮,南初便被许久不曾听闻的钟声惊醒,随即院中响起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她起身开门,便见萧翀一身戎装地出门,院门外已候了一支威仪赫赫的亲兵仪卫。

萧翀瞥见她一身灰袍、披散着头发立在门口,微微一怔,足下却未停,只嘱咐了一句:“安生待着。”

倒是常赢稍缓两步,朝她低声道:“监军到了。”

语毕跟着萧翀在仪卫簇拥下消失于院门外。

监军到了,南初晓得这是大梁皇权的象征,萧翀那句“安生待着”,让她敏锐地意识到,这位大梁监军于西渚的威慑,更可能在萧翀之上。

萧翀大半日不见身影,申时常赢到来,说要带南初去见匠人们。他带来了两套简朴的浅青色交领常服,没有任何纹饰,南初识得,那是天工司低阶书办和杂役的惯常穿着。

她对着那衣衫默了片刻,明白她眼里的“故人重逢”,于他只是“程安歌”的首个“任务”。

她换了衣裳,又将头发挽起,用一同送来的银簪别在头顶,简单利落的发饰,是山棠教她的,思及以往那些精致而复杂的发式,大约以后再也用不到了。

南初换好衣衫开门,见常赢正背身立于阶下,听到声音才转过身来。

“他……督帅,也去吗?”南初下意识往主屋望了一眼,门关着,不晓得他在不在。

常赢抱拳:“督帅今日很忙,未得空,吩咐属下全程相随。娘子若有何吩咐,同属下说即可。”

南初听闻萧翀不去,莫名松了口气。

一辆极为普通的车舆缓缓驶出了大奉先寺。这是南初被掳来此地后,首次离开。她坐在车里,及至出了山门,才敢悄悄掀开窗帘。

山路崎岖,蜿蜒而下,她不经意间回望,便见山门处静静站着一位青袍年轻人,他身量细弱,面皮白净,眉眼却透着股精明——当是那位监军带来的人。两人的视线甫一交汇,南初似受惊般松手,帘幕垂下,暂时隔绝了那股被监视窥探之感。

她在车内平复几息,终是忍不住问车外的常赢:“常校尉,那位新到的监军……是个怎样的人?”

车外有一瞬的安静,正当南初以为常赢不会回应她时,却传来他简洁的答话:“孙守成老监军,是位宫里出来的老内官,伺候了陛下多年。”

常赢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日后娘子若是遇见,依礼行事即可。”

南初“哦”了一声,自知常赢谨慎,不会吐露更多,可单凭一句“伺候了陛下多年”,她已知晓此人的分量,更领悟到了常赢的提醒,她自是不会去轻易招惹。

随即她又想起此行的目的,想起她同萧翀达成的“条件”,如今来了位监军,不知会否产生变数?

她与萧翀的“合作”是建立在“价值交换”上的,这位老监军是否也认可这个“基础”?她暗暗下定决心,此行只许成功不能失败,要让匠人们显得“可贵”,而非因为她的到来,反衬得他们冥顽不灵、不堪重用。

车马辘辘驶出凤山,朝着更加偏僻的远处前行。

沿路村庄凋敝,荒草湮没田垄,河道泛滥之处淤泥一片,尚未完全干涸,唯有偶尔一两株春桃或垂柳,芳菲正盛,透发着春日该有的勃勃生气。

这是南初头回见到战后的城郊,看得她眼眶发热,索性放下了窗帘,摩挲着那只铜鸠车,努力压下波动的情绪。

马车颠簸着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她听到了频繁的啾啾鸟鸣,掀帘去看,发觉马车已行在了山路上。路不宽,并排刚刚容得两辆马车。周遭树木郁郁葱葱,倒是再不见战后的凋零之色。

又行不久,车夫勒马停车的吆喝声响起,南初掀帘,瞧见前方是座庄子,青砖黛瓦,墨色大门,掩在一片翠色中。南初回顾这一路,不禁想这种隐蔽之地,便是有战乱,也很难波及到。萧翀将人藏在如此隐秘之地,定是有所谋算。

“娘子,我们到了,请下车。”

说话间,常赢已站到车旁,垂首握拳抬臂,迎她下车。

她扶着他的胳膊,虚虚借了力跃下车来,便见迎面又来一人,是陆羽。

陆羽抱拳道:“娘子要见的人均已召齐,总计两百三十七人,已悉数候在庭中,请随我来。”

两百三十七人,这数目与她昨日在萧翀匠谱所见一致,加上总录上另外两个数字,正是出逃前夜,她和父亲最后一次盘点匠人和他们家眷的总数。

这意味着,除了已丧命之人,余下的,已全在这位大梁督军的掌控之下了。

陆羽在前引路,南初默默跟上,常赢等随行压后,一行数人跨入守卫森严的庄子。门头未见匾额,一扇高大的墨色大门森然矗立,透着与那个人一样的威压。

进门数步便有瞭望塔,塔上斥候内可俯视半个庄子,外可眺望方圆数里。南初尾随陆羽行过一片开阔校场,穿进一扇月洞门,行过几排房屋后,绕上一条长廊,前方是座院子,透过敞开的朱漆木门,隐约可见人影绰绰。

南初竟莫名紧张起来,脚步也无意识放缓。

她边走边打量自己,这身熟悉的衣衫如今穿在她身上,一定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尽管她已设想了无数遍,相见时他们的反应,此时攥着铜鸠车的手心,仍不免泛潮。

离那扇朱漆大门越来越近,南初忽然驻足,朝常赢和陆羽道:“两位大人,等下若是……若是有人因我的话而动怒,你们……”

“娘子放心,”常赢率先开口,“督帅吩咐过,娘子安全是第一位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初一鼓作气,“我是想说,等下我的话,他们一时或许接受不了,只要不危及我性命,请你们不要插手,可以么?”

陆羽皱了眉:“娘子在我这里出问题,属下交代不了……”

“他们压抑了许久,总得有个宣泄的出口。”南初似安慰他俩,又似说服自己,“放心,不会出大事的。

常赢和陆羽对视一眼,未置可否。

南初深吸口气,转身,踏入院门。

庭院里极不安静,几个稍小的孩子天真地探索这座初来的院子,他们的母亲无奈地追赶呼喝,男人们或站或坐,成堆成簇凑在一处大骂梁人,女人们则愁眉苦脸,偶尔交谈几句。无人知晓梁军为何突然将他们集中到此处,又许久不见来人吩咐,几个年轻气盛的匠人按捺不住想出门理论,又被年长者按住。

府医白崇禧挨着周渠而坐。周渠目光空洞,白崇禧一双眼睛却乌溜溜地四下打量着。

南初并未朝里走,只静静站在门下看着这些熟悉的人。他们并非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他们的眼神不是枯死的,他们的孩子还可以四下跑动,他们还可以大肆叫骂……这很好,至少说明他们还存着一份“生气”,也说明,萧翀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折磨这些匠户。

白崇禧最先发现了她,可两人的视线甫一交汇,南初便见昔日那个尽心尽力的白先生,倏然垂下了头。

自她的祖父南崧决意满门殉国,府中便遣散了最后一批下人,其中便有白崇禧。他并未在暗道逃生的名单中,可他也出现在了这里。她不知该怨他阳奉阴违,还是怪自己府上识人不明……不过眼下这些已没有意义。

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大伙发现门口站了一位天工司的“同僚”,可再细看,哪里是什么同僚,竟是天工司掌事的掌珠、南府的嫡女、那位……无福的太子妃。

场面一时死寂。

突然,伴随着一声稚嫩而又兴奋的喊声,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了南初怀里。麦芽抱在南初腰上,忽闪着大眼睛,声音里藏不住的惊喜:“阿箴姐姐!你终于来了,你怎么才来!”

南初红了许久的眼眶,终于落下泪来。

柳氏也赶过来,拉着南初上下打量,眼里满是疑惑,嗫嚅道:“小姐……你……也是他们抓来的么?”

说话间一些匠人也围了上来,望着南初的眼里有欣喜,有心疼,也有猜疑。

周渠从人后挤到前面,他头上还缠着裹帘,额上隐隐透出一丝殷红。他的视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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