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日，狂风乱作。
连续下了两天的暴雨，地势较低的地方已经开始积水。
女孩抹了把眼睛，酸雨淋在眼睛里有种刀割的痛感。一脚踏入水坑，溅起的泥泞沾在滴水的裤腿上，根本看不出来。
或者说，柏玖找个清澈点的水坑往里滚一圈，还能干净点。
柏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她猜测这里是别人的基地。
肚子有些饿，柏玖从空间里拿出邻居做的饱腹面包，就着雨水囫囵咀嚼下咽。
按照老首长的指令，归平小队从其他基地交易完回来，但被困在郊区A-113，她只需要开车过去把物资转移进空间，再开车把人带回来就行。
接到指令后，柏玖直接开车前往A-113，这样简单的任务，她记不清自己完成了多少次。
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她被暗算了。
还在驾驶位开车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白膜把她围了起来，连方向盘都看不到了。
右眼皮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大脑，加上父母死亡的那天，这是第二次预感异能发作。
揪起软壳用力一撕，身体一股透支感往下坠，期间迷糊地睁开眼，什么也没看清。
最后落在什么东西上，还伴随着一股臭味，严重的透支感让她来不及看清周围，立刻陷入昏睡。
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埋在什么东西里，等她爬出来后才发现，这是几米高的回收堆，而自己身上全是回收物的臭味。
柏玖忍着臭味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现在下雨回收物也没人来拿。
末世物资紧张，这么久没人来拿，很有可能是别人不要的，柏玖直接把回收物收进空间。
面包吃完，把面包的包装袋放进空间里，张开嘴喝了两口雨解渴。
他爹的，别让她查到是谁暗算她！
左前方两百米，有一栋深灰色高达三十几米高的建筑楼，这是柏玖目前见过最高的建筑楼。
柏玖走近，抬头往上望去，眼窝处瞬间积满了雨水，低头用力揉了揉眼睛。
想起老首长总是吹嘘自己的基地是全球最安全最好的一个，一时分不清脸上流的是雨水还是眼泪。
重重地叹口气，等她回去，一定把老首长送过来学习。
柏玖继续冒雨前行，除了眼睛不适外，大雨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不知走了多久，后方传来声响。
柏玖回头看去，是一辆车，或许是雨太大了的缘故，她一时间没看见车轮。
“滴！滴！”
车辆靠近，柏玖确认这车真的没有车轮！
车越靠越近，柏玖往旁边闪开。
“大雨天走马路上，找死啊你！”
柏玖没管车主骂骂咧咧的话，这种速度，她死不了，问题是这车没车轮怎么开动的，而且，如果她没眼花的话，这车还是悬浮起来的！
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这是别人的基地，不能抢东西，会破坏基地之间的友谊合作.....
老首长！你真的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轰隆一声，一束闪电划过，几公里远的学校里，学生开始起哄。
“安静！没见过下雨打雷吗，要不要请你们去外面打个水仗？”
学校地势不高不低，校门口的排水沟也足够给他们打水仗了。
廖玉书拍着桌子，看着学生们那兴冲冲的模样，好似他们真的有这个想法。
但凡这些学生能把心思用在读书上，她也不至于这么忧心忡忡。下城区的教学资源比起其他学校，可不止是落后一大截这么简单。
看见学生们安静下来，廖玉书转过身，继续讲之前被打断的课题。
操作着全息投影仪，一滴水滴在她的镜片上，缓缓滑落。
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天花板被雨水渗湿了一大片，已经开始往下滴水了，“班长，去我办公室拿个盆过来。”
季湫枝听言立马起身去办公室拿了个盆，递给了廖玉书。
廖玉书接过，放在地上，接住落下的小水滴。
“嗒”
“嗒”
“嗒嗒嗒”
大雨乱七八糟的打在陈旧的伞棚上，学校附近的小吃摊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好食材迎接学生们的到来。
学校大门打开，学生们打着伞，拥挤的走出校门。
“季湫枝，你能不能请我吃锅巴土豆呀。”
季湫枝半边脸埋在围巾里，白了旁边笑嘻嘻的人一眼，“你比我有钱多了，还要我请你吃？”
季湫枝的母亲程落便是小吃摊其中的一员，卖的锅巴土豆和烤冷面是小吃摊里的爆品。
邓言可怜兮兮的晃着季湫枝的胳膊，“可是快月底了，人家没钱了嘛~”
“行了，光凭你是我家老客户这一点，我妈肯定免费给你，不过你得等会，我妈那里肯定忙。”
邓言只要能吃，等多久都无所谓。
两人谈话间很快到达季湫枝母亲的摊位。小吃摊宽大的伞篷下已经挤了一圈人，程落忙的不可开交。
季湫枝快速走过去，收好伞立马去帮母亲，邓言也跟着凑上去帮忙。
一个炸土豆，一个做烤冷面，一个打包，三人分工快速完成。
差不多四十分钟过去了，小摊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邓言终于拿到了属于她的超大份的锅巴土豆，立马插上一块土豆放进嘴里。
“好吃！我要吃一辈子！”刚出锅的土豆还很烫，邓言边吃边哈气。
“喜欢吃就好，还好今天小言来帮忙，不然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看着邓言一脸满足感，程落也很高兴。
女儿很少带同学来摊子上，之前程落以为是女儿觉得摆摊丢脸，十三岁正是好面的年纪。就以学习为借口，不让季湫枝来帮忙。
后来季湫枝看自己实在忙不过来，每次放学又跑来帮忙，才提了一嘴。
结果女儿一脸不可思议的反问她，“挣钱为什么会丢脸？我不带他们来，是怕他们来蹭吃不给钱。”
程落这才明白女儿的“良苦用心”。
家里并不富裕，季湫枝的学费也是街坊邻居凑出来的，如果不是丈夫死了，季湫枝可能连书都读不了。
“整的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再吃一段时间估计都腻了。”
看见季湫枝一副十分不相信自己的样子，邓言立马反驳道：“我这是对阿姨手艺的肯定！”
程落笑着看了会儿两人打闹，便开始收拾摊子。
下雨客人少了一些，锅里还有些土豆，程落拌好调料，准备送给附近的摊主。
打包好最后一份土豆，一股酸臭味突然攻击她的鼻腔。
面前的女孩并没有太靠近摊位，大概隔着两米半的距离，超出了伞篷的遮挡范围，身上穿着一件十分吸睛的战损风外套，浑身已经湿透了，手指和衣摆处还在不停的滴水，看着就很冷。
如果这不是下城区，程落都要以为这左边几个洞，右边几个长布条是什么新的时尚潮流。
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土豆，像是饿了许多天的流浪汉。
上城区和中城区是不许有流浪汉的存在，而下城区的流浪汉，也都是男性.....
程落看着比自己女儿大四五岁的女孩，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放学正是人多的时候，柏玖本想找个人询问这是哪个基地，但她一靠近，周围的人立马散开。
柏玖抬手闻了闻自己，也还好吧，就是掉进垃圾堆的时候沾了些味道，雨水已经冲淡了许多。
闻到烤鸡腿的味道，还没靠近，摊主就已经挥手赶她走。
柏玖：“........”
又一股香味传来，这次她没有靠近，而是隔了好几米远。
她打算先观察这东西是什么，能够让她刚吃了压缩饼干的肚子产生饥饿感，甚至疯狂分泌口水。
看到摊主抬手，柏玖以为对方也要驱赶她，但对方的手势似乎在叫她过去。
难得一个摊主不嫌弃自己味道的，柏玖站在原地挥了挥手臂，给自己散散味。
靠近摊位，伞篷帮她遮住了雨，眼前的妇人把那散发着香气的不知名物体递了过来。
她看向摊主，没有急着接。
“吃吧，这份土豆是今天多出来的，送你了。”程落又把东西往前递了一截。
“谢谢。”
柏玖伸出手接过，那香味更加浓郁，让她意外的是这个东西居然是土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做法。
“哎呦，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你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雨，有多余的衣服就把衣服换了，冬天穿湿衣服会感冒的。”
柏玖是有点冷，但身为异能者的她几乎不会生病，再加上长期在外和丧尸搏斗，身体素质比普通异能者还要好。
看见女孩一脸稀奇的看着手里的食物，程落又看了眼还在和邓言嬉戏的女儿。
幸好，那个人死了。
程落把摊子擦干净，按下左侧的按钮，整个小摊缩小变形，变成戒指戴在手上。
伞篷消失，雨又重新打在身上，柏玖用手护住土豆。
季湫枝赶紧打伞遮妈妈，看见柏玖的衣服也不免咋舌。
这哪儿捡的衣服啊，还一股臭味儿。
“你快找个地方避雨吧，我们也要回去了。”说完程落搂着季湫枝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呆愣住的柏玖。
不是，这什么异能？那么大个摊子变成一枚戒指了？基地里怎么没有！
柏玖在心里开始盘算着换基地的事儿，像她这种两个异能、身手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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