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昼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跟江溯一起逛植物园,生态馆。
时昼没钱买票,江溯就一脸嫌弃地说自己买了票不想去,再扔给他。
一副别人欠他二五八万的样子。
时昼自然不要,江溯就用零食和小吃诱哄,一连邀请了三天。
第四天,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赴约了。
时昼一直觉得江溯是要报复他,想把自己骗到出去杀掉。
下定决心做个了断。
没想到什么都没发生,江溯一根指头都没碰他。
他们一起看了鹿蜀和赤尾鸟怪,喂了虎蛟。
尽管是投影,时昼还是看得很专注,恋恋不舍一直到闭馆。
出来时,江溯给他买了一支海盐柠檬味的冰激凌。
明艳的黄与淡蓝色交织,这个是真的,拿在手里很有重量。
时昼紧张地看着路面,一边走一边小心地握着冰激凌,既怕自己摔倒,又怕冰激凌掉了。
江溯看呆了。
时昼上战斗机操控课时都没紧张过,游刃有余地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看他的操控屏,吓到腿软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实操课配备了触觉模拟器,开十分之一痛觉。被击落爆炸时会有真实的痛感,每节课都有疼晕和吓尿的同学。
时昼也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偶尔被击落,还能自己从模拟舱中爬出来,除了脸色苍白外毫无异状。
江溯反复提醒,冰激凌是会化的,时昼才轻轻尝了一口。
少年舍不得大口吃它,小口小口地舔着。
看着江溯一直盯着自己,他还邀请江溯一起吃。
江溯毫不客气,张嘴咬了一大口。
时昼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他的嘴角,咽了咽口水。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江溯存心逗他,又咬了一口。
时昼非但不生气,还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溯,把冰激凌又往前送了送。
时昼丝毫没有这个东西是“我的”的意识。
他经常不由分说地被人拿走东西,得到的却少得可怜。
江溯觉得很难受,又给时昼买了一朵棉花糖。
这下时昼看他的眼神又不一样了,自己一口也没吃,先给江溯吃。
他的眼睛亮亮的,小心翼翼地捧着云雾般的粉色棉花糖,凑到江溯嘴边。
江溯觉得后背发凉。
这家伙一颗糖都能被骗走,请他吃顿饭他就能为你卖命似的。
“过会儿再吃。”江溯说。
没有理由的命令,时昼还是乖乖照做了。
两分钟后,他们路过喷泉。
江溯经常来,喷泉三分钟一喷,他给时昼指了块地方:“你在这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时昼站在圈里,双手抓着棉花糖柄,站得笔直。
少年心情很好,微微晃悠着身体。
练军姿时,江溯就喜欢这么晃。
他总是不老实,微微摆动身体,既能解闷,又不容易被老师发现。
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时昼也会这样。
江溯细心挑选礼物。
一只手掌大小的白色机器小猫,尾巴柔软,一摸就会喵喵叫。
扫完联盟币,他就后悔了。
时昼不会站在喷泉里一直等他吧?
江溯把小猫揣在怀里,赶紧跑回去。
喷泉里玩的人很多,却没有时昼的影子。
江溯着急地乱转起来,一瞬间想到很多个可能,就连最极端的都想到了。
他后悔得不行,几乎要跪在地上。
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身后的人轻轻喊他一声:“江溯。”
和平时叫自己的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同,江溯僵硬的转过身体。
时昼静静站着,看起来没什么事,只是衣襟有点湿。
江溯哪有脸问他棉花糖化了没有,赶紧把手中的小猫递过去。
时昼一瞬间以为它是活的,不敢接过来。
“它不会死的。”江溯伸出一指掀起机器小猫的天灵盖,给时昼看里面的能源电池。
时昼刚要接过小猫,突然想到什么,用手抹了抹裤子,才接过来。
他不能把小猫藏在宿舍,星币局的人经常突击检查,只能偷偷放在教室里。
因为江溯说,摸它它就会叫,时昼从来不敢随便摸。
等到所有人都不在教室时,再偷偷拿出来玩。
过了几天,时昼像往常一样早些去教室。
伸手一摸,意外摸到满手鲜红。
并不是血,是红色的颜料。
时昼缓缓蹲下,桌洞里都是纸屑和红色颜料,最里面是机器小猫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把它拿出来,小心地清理上面的纸屑。
白色的毛和红颜料粘在一起,看不出本来颜色。
外皮被扒光了,露出黑色的支架,还流着淡蓝色的电解液。
摸摸它的头,已经不会叫了。
江溯总喜欢给他什么,再夺走。
时昼沉默地注视着掌心的狼藉,颜料混着电解液滴下来,像是血水。
他想起江溯给自己买小猫那天,还给他买了支棉花糖。
喷泉喷出一阵水滴,时昼下意识用身体去挡。
他不知道室内也会降雨。
突如其来的人工雨终于停了,棉花糖不见了。
时昼手上只剩下一根小木棍,以及黏糊糊的糖浆。
时昼站在门边等江溯,老师喊什么也不进屋。
一直等到铃响十分钟后,江溯才姗姗来迟,揣着裤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时昼什么也没说,狠狠给了他一拳,径自离开。
不上课就得不到免费营养液,少年饿了一天,这都是后话了。
江溯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还手,他看着时昼一身狼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没反抗。
就算后来在江溯的威逼之下,贝尔特承认是自己干的,也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没有期待,就不会难过。
拿到什么东西,都不要觉得是自己的就好了。
时昼在梦中叹息,模模糊糊听到一声轰响,就在耳边。
耳鸣中,他闻到一股带着腥气的烤肉味,终于睁开眼。
屋里冒着淡淡的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床中央被轰开一个大洞,依稀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破碎的组织和血肉溅满一整面墙,甚至有一块淡黄色的脂肪飞到时昼肩上。
他看了一眼,没力气清理,只觉得失血过度,浑身发冷。
希望贝尔特刚刚打的电话拨通了,很快就有医护人员前来。
只是这位先生不再需要担架了,他更需要裹尸袋。一个不够,肠子流了满地,看起来很难收。
印象中江溯死得没这么惨烈。
胸口正中间被激光炮轰了一个洞,高热让伤口不再流血,但肋骨断成半截,心脏和胃也都没有了。
不管之前江溯是死是活,现在他活着,就足够了。
时昼疲累的靠在床边,眼神示意几位闯入者该说台词,一副有备而来的模样。
他半昏迷时,一伙人闯进酒店,一激光炮轰死了贝尔特。
时昼并不意外,上辈子也是这样。
只不过,当时躺在床头的人是江溯。
Alpha的信息素安慰着正在发情的时昼,不完全标记也能让他平静一会。
但颈上的腺体被项圈挡住了,没法临时标记。
烦躁的Alpha无从下口,在项圈四周落下许多咬痕。
时昼简直是奶油蛋糕上的樱桃,叫人无法拒绝,看见就想分泌口水。
江溯几乎把这辈子的意志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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