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英没有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瞧见两个衙役拿着一排圆筒式样的东西走过来。
她突然心里生出未知的恐惧。
衙役将刑具套在她双手十指上,又拉起绳子做好准备,随后看向县令,等待指令。
“苏喜英,这拶刑会让你指骨尽碎,你现在如实招来,本官便放你一马。”
苏喜英紧盯着手上的竹筒,指尖微微颤抖:“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县令抚了抚胡须:“屈打成招?这是让你开口,你不是嘴硬吗?那便让本官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嘴硬!你到底说不说!”
苏喜英盯着他:“说什么?我没做过的事,你想听我说什么?”
县令瞪着眼:“那你就还是嘴硬!”
“行刑!”他抬了下手,吩咐道。
衙役们听到指令后,立马用力拉起绳子,松垮地刑具立刻被收紧。
“啊!”
绳子拉起的一刹那间,剧痛从手指传至心尖,那痛感来的太快又太猛,苏喜英完全没料到,她瑟缩着身体,想将手缩回来,却硬生生地感受那如潮涌般的痛。
手指指骨的疼让她头皮发麻,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她咬住嘴唇,齿尖刺破唇肉,血便顺着嘴角流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喜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耳边有嗡嗡地声音在叫。
“停。”县令抬了下手。
两个衙役漠然松开绳子,没了支撑,苏喜英直直地跪了下去,趴在了地上,额上的冷汗滑落到眼里,辛辣的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双手颤抖的厉害。
县令:“现下你可招?”
苏喜英脸色惨白,唇角渗着血,她用手肘撑起身子,又看向上面的牌匾。
县令坐在上面,只看见她动了动嘴唇,听不见声音。
“你说什么?”他问。
苏喜英嘴里还在念叨着。
县令指使一旁的主簿:“你去听听她说什么?”
主簿得令后走过来,他弯着腰去听,没有听清楚,又靠近了一些。
苏喜英眼神冷厉地盯着他,清晰地又说了一遍。
主簿脸色一变,他猛地转头看向她:“大胆!”
县令疑惑,他叫道:“她说什么?是不是招了?”
主簿为难,他复述不出来。
苏喜英瞧着他,扯了扯嘴角,破裂的地方似乎被扯开,痛的钻心。
“说呀,大人。”
县令这下更是好奇了,他从高坐之上走下来,问:“她说什么?”
主簿神情不自然:“大人,下官只是复述她的话,您别气。”
县令怒瞪过来:“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主簿眼神偷偷地瞄着他,小心翼翼地说:“她说狗官。”
县令眼中一缩,猛地看向他。
主簿被吓到,立马抱着头:“大人,下官是在复述,复述!是她说的!”
苏喜英瞧着他们,讥讽地笑着。
两侧的衙役面面相觑,有人胆大些,偷偷地看向县令。
县令胸口起伏不定,他被气的不行:“大胆!”
苏喜英低眸,哼笑一声。
“用,用刑!用到她说实话!”县令跺着脚吼道。
衙役们又拉起绳子,十指本就肿胀发烫的地方再次疼起来,苏喜英抿紧嘴唇,一声未吭,身上的汗水已经浸透她的薄衫,鬓角的湿法贴在脸上,慢慢地她失去了知觉,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大人,晕过去了。”衙役停下来,上前试探鼻息,禀告道。
县令瞧了眼,皱紧眉头,摆手道:“拉下去,押入牢中。”
待公堂清净之后,一旁的主簿走过去,欠身行礼:“大人,咱们必须得让她认罪。”
县令抚了抚胡须,斜睨他一眼:“我如何不知?关键她嘴硬的很!方才你也看到了!”
随后又问:“要不趁她晕了,将那罪状画押了?”
主簿:“大人,这法虽能拿到罪状但效果不好,此女性格泼辣,若是后面闹起来,咱们没办法。”
县令吹着胡子:“认罪了就直接送去斩首!有什么没办法?!”
“可是大人,律法上死刑要上报,万一她闹到上面......所以让她自己认罪,咱们拿着罪状向上申请,就算她闹,咱也有证据。”
县令冷静下来,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可让她认罪哪有那么容易?”
主簿笑道:“大人,嘴再硬但终归是肉体凡胎,在这牢狱之中挨个刑罚走一遍,没有人能坚持下来。”
县令也提起唇角:“你说的对,只不过画押之前不能弄死了。”
“下官明白。”主簿弯腰应道。
——
苏喜英是被疼醒的,手指肿胀感让她皱紧眉头。
她用手肘撑起身子,又往后挪动靠着墙,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她精疲力竭。
苏喜英靠着墙,将双手轻举起来,透过小窗照进来的光,她瞧见肿如萝卜的十指。
她试着弯下手指,却是皮肉撕裂的疼,苏喜英皱紧眉头,将头埋进臂弯里,直到那股刺疼缓解,才抬起头对着手指吹了吹,清凉的风拂过,缓解了发烫的感觉。
苏喜英盯着墙壁发呆,脑中想的是张二狗到底是谁杀的,从今日公堂的情况来看,他们并不在乎是谁杀的张二狗,只为了让她承认是她干的,那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掺和。
“嘶……”
苏喜英不小心蹭到受伤的手指,一阵钻心的疼冒出来,缓了好久才压下去。
她扭头朝外面喊了一声:“衙役大哥,给口水喝呗。”
不远处的衙役望了她一眼没动,苏喜英也知道不太可能,她便也不指望了。
她垂着头,忽而听见身后的声音,偏过头看去。
刚才还一动不动的衙役拎着茶碗走过来,他将茶碗放进来,又倒满水。
只不过全程无话,做完之后又转身走回去,仿若一切不曾发生。
苏喜英看了眼他:“多谢大哥。”
她用掌心后侧托起茶碗,一饮而尽,才缓解心中干烧的灼热。
苏喜英喝完水,准备将茶碗闷声藏起来时,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放在那。”
她一愣,便知道自己的想法被察觉到,讪讪笑了笑。
随即她将碗放在原处,扯起的嘴角瞬间冷下去:“杀千刀的。”她在心里骂了一句。
衙役扭头看了她一眼,一瞬便又转回去。
苏喜英走到角落里,她要养精蓄锐,这帮人指定是要她背锅,她不能倒下。
闭眼养神一会儿,耳边传来脚步声。
她掀起眼皮,看见了县令和那个拿笔的。
县令眯着眼看着她:“想起了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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