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
第一泳道
此时，晏·魔王·清刚结束最后一组冷身的200米轻松泳，她将泳镜泳帽一股脑全摘下，屈肘搭在泳池边喘着气。
湿了的头发被她随手一捋，标致的五官全暴露出来。
随意搭着的右臂上，一道连贯肩胛骨和大臂的长疤，藏在流畅明显的肌肉线条中。
正是午休时间，池子里来加练的学生不断增多。
晏清休息够，便就上了岸，水顺着她绷紧的肌肉嘀嗒落下。
“我就知道你在这。”教练赵淼走近，将浴巾披在她肩上。
“谢谢师姐。”晏清攥住边角，冲她扬唇。
赵淼看着早已比她高了的晏清依旧忍不住感慨：“哎呀，我们小队员长大了，身材越来越好了。”
“快去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赵淼叮嘱着。
“知道了。”晏清踩着人字拖，快步往淋浴间去。
游泳馆内，只有重叠的划水声混着人声：“哎，好一点。”
“你就在这样的基础上加加频率就好了，肩膀一定要像现在一样放松。”赵淼讲解详细。
“再游一趟。”
“小周！到头了还要吸气哒。”
婺中的游泳项目是强项，泳队非周末的训练时间都在晚上，可是午休时间常有学生来加练，因此赵淼每天中午都会来。
一方面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另一方面，她想多指导这批勤奋的学生。
晏清转来婺州高级中学的条件便是要帮助指导学校泳队队员，所以在忙碌的学业中，她兼任教练赵淼的助教。
此时她一同帮忙仔细盯着学生们训练，适当给予细致的建议。
赵淼刚教育完其中一名学生，猛灌两大口矿泉水，才缓解些许喉间的干涩：“阿晏整理好了？我给你带了饭，在桌上，去吃点。”
“顺便把学生们的数据录了。”赵淼补充一句。
“好嘞。”晏清应下。
她坐到一旁摆着的藤编椅子上，头发半干，随意披散着。
手在桌上的平板上快速操作，时不时快速舀起两口饭，往嘴里塞。
赵淼看了眼手表，临近午休结束。她吹响哨子，简单总结两句，就将学生们解散了。
统计完数据后，晏清也向赵淼道别。
*
“下午有领导检查卫生和仪容仪表。”
“这有什么可查的，真烦人。”
“今天值日生是谁，把地再扫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体育老师生病了，体育课改上政治。”
班长兼语文课代表彭一池从办公室捧回批改好的作业本，刚踏进教室，就向大家宣布这一噩耗。
“又生病？才开学几天，都生两回了，把我们当小学生骗呢。”
“天天坐在教室里，都要发霉了。”
“啊啊啊啊，还我体育课。”
“我刚还看见赵姐了，华哥要占课就直说呗。”
二班的政治老师叫周华强，今年正好五十岁，因为样貌酷似刘天王，而被广大师生戏称为婺中华哥。
周华强拎着标配的保温杯和小蜜蜂开门走进来：“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在嚎，体育老师生病我也没有办法哒。”
“我们班的进度已经很落后了，隔壁……”
台下哀号吐槽声细碎不断，再英俊的脸也冲淡不了二班同学们淡淡的忧伤。
晏清左手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听课，时而在书上划划写写。
每讲完一部分知识点，周华强就会放出例题讲解，他拿激光笔指着多媒体。
“我们看这一题。陈医生从新闻图片网下载了一幅摄影作品，作品呈现了医生对就诊病人亲切微笑的面容。”
“又从绘画爱好者网，下载了6岁儿童宁宁画的一幅风景画。她未经允许就将她们印在用于宣传其私人诊所的小册子上，免费分发。”
“下列说法正确的是？第一，是陈医生侵犯了摄影作品著作权的复制，”教室门被推开，讲课声被打断。
“我在下面等了快十分钟，你们怎么还，”
“不…下来？”赵淼讲话的声音渐弱，两人大眼瞪小眼。
空气安静。
赵淼很快反应过来。
“啊这个，咳咳咳，我感冒了，来和大家请个假哈，哈哈，我走了，大家安心上文化课。”
她扭头就跑，一点没有生病的迹象，独留二班一众学生尔康手。
下午第一节课快下课，柏阳才慢悠悠来到学校。
她看着后排陌生的面孔，抽出课桌里的书翻开，确认是自己的没错：“你谁啊？”
“她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叫连颂安。”肖杲抢先回答。
“这是柏阳，你别建议，她就是脸盲，随口问一句。”肖杲对连颂安解释。
“没事。”连颂安没什么感觉。
“你好，加个微信。”柏阳话语直接。
“好。”连颂安点开二维码，从桌子底下伸过去。
“介意我给你拍张照吗？”很突兀的话题转变。
连颂安：“？”
“你拍吧。”连颂安不明所以，但配合。
咔擦！
柏阳对着手机一番操作，小程序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脸。
她点击连颂安的照片，移到标题为婺州高级中学，二班同学一栏，并在照片底部附上姓名。
行云流水的操作看得连颂安赞叹不已。
*
春天到了，各类小虫子都开始苏醒了，还有各类花粉攻击。
几人刚吃完饭从食堂回来。
“嘶。”车止礼轻呼。
“怎么了。”彭一弛刚跨进门，听到声音，快步两步。
车止礼不停眨着眼，眼圈四周都开始泛红：“好像有什么东西近眼睛了。”
彭一弛凑近她，问道：“我给你吹吹？”
泪水不断分泌，车止礼控制不住想用手去揉：“好。”
彭一弛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揉。
听见应好声，她捧着车止礼的脸，轻轻呼气。
“检查！”
教导主任郑查斌扯着大嗓门，领着两个老师大摇大摆进来。
因为角度问。从郑查斌的视角看车止礼和彭一弛，就像两个在教室后面谈情说爱的小同学：“哎哎！那边那两个，女同学和男同学凑一起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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