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依俺所见,应该先这样,再那样。哎对对对,腰再下去一点,不对,手再抬高些——”
“咻!”一声锐响,话音戛然而止。
古古望着眼前银剑,寒光凛冽,与它脑袋相距不过一寸,咽了口唾沫:“你看你又急……俺们美丽的公主殿下,不应该广纳民声嘛?”
“再多言一字”,尧若溪勾唇,目光下瞥,将剑尖又逼近几分,续道,“我定将你炖了做本公主的大补汤。”
“噗叽”一声,话音未落,古古便已两脚朝天晕了过去。
多半是装的。
尧若溪轻笑摇头,转身继续。
晨光熹微,此方天地,只她一人一剑。刺、挑、收、斩、劈,剑光凌厉,每一个动作皆行云流水,仿佛已练过千百遍。步伐起落间,墨发随风飘扬,一袭天海蓝的衣裙,灵动澄净,是这彼岸花海中难得的一抹亮色。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要强,很强,更强!
只喘息片刻,便见她猛地提快了速度,步伐急促诡谲,一招一式间皆猛烈无比。刺!压!扫!挑!耳边再听不见风与花的低语,只剩利刃划破空气的锐鸣。
汗水顺着下颌滴落,直到口呼间的热气愈发明显粗重,直到双臂与小腿皆酸胀不已,直到眼前的花海皆模糊而去——“哗!”她收剑而立,喘气中望着远方天际,橙光暖暖,洒在棉絮般的云朵上。
而再过不久,整片天穹便会彻底亮起。
尧若溪疲惫一笑,这口气一泄,她的腿便骤然一软,跌坐在地。下一秒,索性全身躺平。
晨风吹拂,花浪一阵一阵涌起,像是淹没了她。
“咕?人呢?”
她听见古古寻找的声音,却未应声。
“咦?好像来人了呢。”
她依旧没有应声。
“好眼熟……”
“殿,殿下!”
她缓缓睁开眼睛。
不多时,“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她知他已经看见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秒玄千瞳的声音便自上方落下:“感觉如何?”
尧若溪眨了眨眼睛:“尚可。尚可。”
“是吗?”玄千瞳挑眉,颔首道:“既如此,便即刻动身,去苍梧地界。”说罢转身往回。
“等等。”
尧若溪抿了抿嘴,未过几秒,视野中便再次出现玄千瞳线条清晰锋利的下颌,他眼神似在询问:怎么?
“搭把手吧殿下。”尧若溪微微一笑。
闻言玄千瞳伸出手。二人一上一下对望,尧若溪便握了上去,暗影中唇角弯起……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殿下。”
刹那间,她反手一握,借玄千瞳欲拉她起身的惯性朝后空翻而去,紧接着横腿一扫,眸中已带上得逞的笑意。然而此时,玄千瞳的气息骤然逼近,低语传入耳畔:“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顺势抓住她的小腿,尧若溪连忙闪躲,彼时,后者刚好顺着闪躲的方向,扣住了她的肩膀,阴影笼下:“背后一露,必死无疑。”
尧若溪神色一凛,一个下腰瞅准对方腰部,双手一抓,整个人倒立过来,紧接着双腿欲锁住他的咽喉。“死哪有那么容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玄千瞳不慌不忙,声音亦沉着冷静。他左右钳制住双腿,轻松仰头避开,喉结微微滚动。下一秒猛地施力,搂住腰部单手便将她一整个人抛起——
“!”
短暂的失重感袭来,尧若溪正欲趁机翻身旋踢,却已来不及。最终落入一个结实的怀里。
手骨硌得她微微发疼。
“现在,感觉如何?”玄千瞳再次问她。
尧若溪:“……”
“我知你想说什么。我太过急功近利,对吗?”她虽是这般说,却偏过头去。
圆润的后脑勺瞧着有些不服气。
“欲速则不达。鬼界灵气复杂,不比人界纯粹,亦没有神界丰沛。你若是没有打好根基,极有可能走火入魔,适得其反。”
玄千瞳的声音似乎放缓了些。沉默片刻,尧若溪也不好再僵持,扭过头正欲开口,却猛地发觉——
他的脸怎么这般近!
乌眉薄唇,皮肤苍白,那双眼睛还望着她……
尧若溪面上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又移开,忽然抬手示意:“你看,此番我可没用手。”
言外之意,这回可不是她死死抱住的。
玄千瞳的目光仍落在她的身上,却不言语,也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尧若溪疑惑拧眉,却又一时间不敢与他对望。
气氛竟有些诡异。
“那个,不如先将我放……”
“咦!光天化日,你们,你们这般不知羞!”恰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古古的声音。
尧若溪扶额:想来它方才见了玄千瞳,是真晕了过去,此刻方醒。
后者终于放下她,转回身:“擅离职守,胆子倒不小。”
“咦!殿下,俺,俺可都是听您的吩咐呀!”古古疯狂扑扇翅膀,连比带划地讲清来龙去脉,末了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倒在地。
尧若溪走近,压低声音问:“早便想问,古古不会就是你安插在地狱之城的眼线吧?”
“算不上”,玄千瞳朝古古走近,巨大的影子吓得它哆哆嗦嗦,最后他蹲下——却只是伸了个手。“养在别处的鸟罢了。”
尧若溪:那有必要养几百只吗……
那日古古说起他的家族,足足一千三百五十六个,全在地狱之城。而它是最小的那只。
古古歪头,最后还是蹦跶了上去,落在了玄千瞳手心。
“殿下,此次出来,古古还有要事禀报。”它低头凑近。
“嗯,说。”
“第五层,第八层,还有第十二层,都发现了帝北阴私养鬼兵的痕迹,已证据确凿!”此言一出,尧若溪猛地抬眸,私养兵力,这在人界是谋逆之意啊。
玄千瞳“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数量多少?”
古古难得严肃:“第五层七百余,第八层一千余,第十二层最少,不足两百。”
尧若溪闻言思忖:总共才一千九百有余?竟不足万数?她与玄千瞳目光相接,道:“怕是障眼法。”
后者未语,只最后对咕咕嘱咐:“回去一趟,带他们尽数撤出,回望舒殿。”
一旁尧若溪点头认可——不论是不是障眼法,接下来的地狱之城必定戒备森严,已不宜久留。若是被抓了把柄,更是不妙。
古古却歪着头,似有话想说,终究还是抱拳应下,扑棱棱飞走了。
“看来,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身侧少年鼻尖轻哼,语气转冷:“早晚罢了。”
是啊,这一场战,迟早要来。“不过——”
“上次你是如何说服杜百川的?”尧若溪目光未曾偏移,只望着天际处缓缓升起的晨光。她料想杜百川这种商人本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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