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在目》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沈以宁是不太想解释什么的,左右景昭也听不进去,遂只顾着加大手中的力道,助陆景明脱困才是重中之重。
呲拉——
陆景明垂头看着一分为二的袖口,一向岁月静好的脸庞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他有些为难:“这....”
景昭看向微微呆住的两女一男,说了两个字:“真行。”
沈以宁迷茫地看着手中的碎布,忙朝着景昭道:“没有没有,我是在替陆公子解围!”
岂料下一秒,景昭已放下帘子,随即低沉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动车。”
动车?沈以宁一惊,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的疯。
陆景明的马车在正后方,十余步的距离,不算太远,可眼看那娇娘不肯罢休,还欲上前拉扯,沈以宁眼疾手快,一把将他往自己的马车里拉。
等坐回车内,她有些后怕地抚着胸口,喘着气,说:“陆公子,看样子啊,大把的人想嫁与你,这还好跑得快,否则,你家中也无需替你操心婚事了,在这儿,就能将你就地正法。”
陆景明细细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袖口,抬眼笑眯眯道:“他们操心与否,皆与我无关,不娶便是不娶,谁也左右不了我。”
沈以宁听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眨眨眼,来了兴致:“听你说来,心中尚未有佳人,但你当真从未动过心?”
二十出头的男子,怎会不知情为何物?
陆景明看着她,眸光微闪:“确实不曾,我这没长嘴的性情,本就不讨姑娘家喜欢,”
听他如此不留情面地评价自己,沈以宁觉得此人实诚,笑得很开心:“那等你有了心仪的姑娘,你可会告知她?”
陆景明颔首示意:“会,定然会。”
沈以宁赞许道:“没错,这才对嘛,性情内敛又如何,追姑娘家,就得这样!”
“沈姑娘很有经验的样子,”陆景明笑得和煦温暖,“不知….景兄可是你的良人?”
这话说得可太大胆了,沈以宁简直想捂住他的嘴:“误会了,误会了,不过是家中长辈素有交集,除此之外,我与他并无其他渊源,等到了骆城,便各自为道,互不相干。”
“原是如此,失礼失礼,”陆景明惭愧道,“我方才见景兄那般用力地摔帘子,还以为....”
沈以宁歇口气,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面,摇摇头:“他吧,人就那样,君子六艺,需得为他独添一例,名曰变脸,他这脾气才没姑娘欢喜呢。”
陆景明笑道:“沈姑娘,你分明就很了解他,但景兄生得如此俊郎,想必不缺姑娘欢喜。”
沈以宁不改初心,始终摇头:“我与他不熟便是不熟,至于有没有姑娘欢喜他,都是他的事,我自然不便知晓太多。”
两人说话间,马车还停留在原地,久久未动,车外反而不断传来吵闹声,只听侍卫提着嗓子,极为不耐地警告道:“西边的粥棚足够你们解决饥饱,此乃官道,由不得你们放肆,速速退下!”
接着又响起一道苍老的男声:“军爷,我等并非不知理!可是我们从骆城至此,已然走了三天三夜,眼下....实在是无法了!”
沈以宁纳闷了,于是便隔着车帘问道:“这位老者,眼下即将迎来秋收,你们不好生待在家中静候收成,为何反其道而行之,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来受苦?”
老者似是听见一个极大的笑话:“收成?这位贵人,你可敢出来瞧瞧,我等老弱病残,何来的气力,敢到田间地头去耕种!”
闻言,沈以宁不顾陆景明劝阻,果真起身掀帘,探头出去扫视一周,不成想,队伍中,竟当真无一名壮年男丁!
“你们家中的男丁呢?”她问。
“男丁?”面如枯皮的老者嗤笑一声,“家中男丁早已被征进军中,唯留我们这一群老弱妇孺,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背井离乡,日日乞讨度日!”
征军?
“你方才说,你们从何而来?”
老者哼声道:“骆城!”
沈以宁瞳孔微缩,但还不敢轻信此人的话。
沈武掌骆城骑营,他虽不在营中,可若当真有征军一事,府中上下,怎会连一丝风声都未听到。
沈以宁忽然想到,陆景明亦是前往骆城投军,便转头朝车内问道:“陆公子,你是从何得知骆城征军一事?”
陆景明端端正正地坐着,眼中满是希翼:“征军?骆城当真要征军?”
别人家看待征军犹如吃苦,可在这人心里,征军犹如吃席摆宴,还成了桩喜事。
沈以宁很是迷惑地审视着他:“你不知?”
陆景明咬着殷红的薄唇,摇头:“不知,至少在我出城之前,陇丘城内还未曾张榜。
“你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就敢一股脑地往骆城而去?”
陆景明面露一丝尴尬:“这....我起初也只是想去碰碰运气罢了,后来是出了城,在一间路边茶社听人闲聊,方知此事,但不知截止期限,我便想超近道前行,这才掉以轻心,落入贼匪之手....”
沈以宁只觉他涉世未深,不知险恶,其余还未细想,却见他忽然神色一变,扑身上前,似是对她伸出了手臂。
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已被人拉住了胳膊,一把拽下了马车。
“沈姑娘!”
陆景明焦急大喊,终于惊动了正在与流民交涉的戚午。
她不过是分神片刻,想着先打发部分流民,更利于前进无阻,不料再回头时,沈以宁已摔倒在地,而车辕之上,先前那名纠缠不休的娇娘,正手脚并用地试图闯进车内。
陆景明正欲探身搭救,却生生被人堵在了车内。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位擅自闯入马车的娇娘,她的神情已近乎癫狂,而在她背后,是众多与她相同模样的流民。
沈以宁在地上滚了两遭,摔得头晕眼花,再抬头时,已望不见拽她下车之人,取而代之的是乌泱泱朝她而来的流民,只是那些流民的目标并非是她,而是越过她,朝着马车而去。
他们定是认为车上有吃食,甚至不顾侍卫们的恐吓,也要替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沈以宁一时间起不来身,流民虽本意不在伤她,可终归是一群饿极之人,她匍匐在地,难以被后面的人察觉,这些人越及她时,有人踩在她的手背上,有人一脚踢在她小腹,还有人嫌她挡路,企图将她推搡开去。
他们在这里已停留太久,想是引来了另一波流民,见事态逐渐脱离控制,赶来的侍卫终是拔剑出鞘,剑刃寒光四射,顷刻间,唬住了一小部分人,但这些侍卫皆是皇家兵,哪有皇家向平民百姓动手之事,绕是景昭行事乖张,也不会容手下人落此等口实。
很快,流民看穿侍卫们的顾虑,愈发得寸进尺甚至,还有人伸手去抢马匹上系着的水袋。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他们,沈以宁只觉掌心黏腻腻的,鼻尖也是一股子难闻的铁腥味,她忍着手掌与腹部的剧痛,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马车底下挪。
若是不动还好,这一动起来,中途便不断地被人撞头撞腰,左右推挤。
待到极其不易地爬进马车底部,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也不知算是叹气还是松了口气,低头见自己的衣袖被卷起来半截,前臂上本就狰狞的旧伤痕便毕露于眼前。
她横看竖看之后,许是终于察觉到痛意,鼻尖忽然酸沉得不像话。
这下好了,旧伤疤上再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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