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男生,个子挺高的,俊朗脸庞透着股书卷气和正气。
江司甜看着他,木然点头。
男生停下筷子,问:“你和学长还在一起?”
江司甜正处于一种惶恐茫然的状态,闻言又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陈速的好人缘在棠城中学无人能及,别看他横冲直撞飞扬跋扈,可好学生佩服他,坏学生惧怕他,当年陈速和江司甜看起来是那么不和谐,有质疑之声,却没有嘲讽之声,除了江司甜自己,可没任何人觉得陈速配不上她。
男生的同伴也停下筷子,说:“学长家里出事了!你最近也要小心一点。”
江司甜苍白嘴唇颤了颤,又立刻平复慌张情绪,紧攥着手机问:“具体发生了什么?”
男生想了想,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事情就是昨晚自习后发生的,我们有同学走到最后不幸撞上,据说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闯进店里,把锅碗瓢盆都砸了,说要陈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男生的同伴补充了一句:“实在猖狂,这里可是学校附近,监控还明晃晃的呢!高一高二的都通知不上晚自习了,哎,也就咱高三的命不是命!”
江司甜自动忽略一些无关紧要的吐槽,低头眨了下干涩的眼,又问:“人抓起来了吗?”
男生说:“应该有漏网之鱼。”
男生的同伴说:“否则也不至于让高一高二不上晚自习了。”
“以前学长家里就总出事儿,但只要他在,那些人就不敢来,这都消停好久了,怎么又……”
声音戛然而止,男生狠掐了下说话人的胳膊,眼睛瞄了瞄江司甜,挠挠头发说:“学姐,你别听他乱讲,学长不是坏人。”
“我没说学长是坏人吧?他在我心里可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被掐的男生揉了揉胳膊,低下头继续吃面。
江司甜不可能坐得住了,她在一阵恍惚中环顾四周,嘈杂人声吵得耳朵嗡嗡的,手机滑出手心,“啪”的一声砸在脚边,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手机在地上震动起来,江司甜捡起来看。
是陈速的电话。
可是冰凉手指在即将触碰到接听键时又僵住,江司甜安静地等他挂断,然后将手机揣回衣兜,重重吐出口气站起身,将行李箱推至角落,迈步绕开人群,找到李婶问医院信息。
李婶停下手里碗筷大惊失色:“你要自己去啊?不行不行!你等叔叔婶子,听话啊,坐会儿等等,就快忙完了。”
李婶说完又埋下头利落地收碗筷擦桌。
江司甜声线平稳,眉目清冷,全然好似无所畏惧的模样了:“李婶,你们还要做生意,儿女也还在读书!你们才是真的不能掺和进来,你告诉我医院,我先去看看宋阿姨,放心,我会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李婶错愕地看着她,好几秒后,低头叹出口气,报了病房信息。
-
看到宋春枝的那一刻,江司甜是茫然甚至麻木的。
记忆里朴实温和,开朗活泼的女人,此刻头上缠着绷带,眼窝深陷昏沉,唇色苍白枯槁,她是醒着的,但神志是不清醒的,不仅是因为这里不是普通医院,更因为她看到江司甜的那刻先是惊慌了下,然后才讷讷回神:“小甜放学回来啦?”
“阿姨去……”
说完,她掀开被子的手顿住,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又猛地摁住自己的额头,再次抬眸,目光已然变得赤红凶狠,扬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砸过来,抱着头惊愕大叫:“滚开!陈伟强的债凭什么让我们还!他死了,你们去地府找他!你们也去死,死了就可以见到他了!滚!”
两个护士冲进来,制住她,立马给她注射了一针,又把她锁住,宋春枝冷静下来,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江司甜,半晌,垂下头,又陷入一个混乱的世界。
江司甜也跟着沉默,手机适时震了下,陈速的消息弹出来:到家了吗?怎么打电话也不接?我妈也不接,你俩干什么呢?
江司甜面不改色地撒谎:到家了,店里忙,阿姨在做欢迎大餐,我帮忙。
他回:你?
过了会儿,又发来一张亲亲的表情包,说:你别碰刀,也劝劝我妈,让她请个人帮忙,我进决赛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等我回来给你们买新衣服,犒劳你们!
紧跟着又是一张小狗猥琐笑着摇尾巴的表情包。
江司甜鼻尖一酸,心脏好像被蜜蜂尾针蛰了下的刺痛,颤抖着手指回他:好。
护士走过来问她有没有被砸伤,见她面生,又问起她的身份。
江司甜说自己是病人的家人,护士半信半疑地打量她,直到看到她眼睛里漾着水光,才稍微放松了警惕,又喃喃道:“警察没说还有个女儿啊!”
警察很快就来了,当初陈伟强杀人,江司甜和这片区的警察打过照面,对方看到她时先是一愣,随即又摇头叹了口气,十分唏嘘的模样:“陈速没回来吗?”
江司甜摇摇头:“有事您跟我说。”
警察抬眼看她:“他不回来吗?”
“他有事。”江司甜再次重复,“您跟我说就行。”
警察轻挑眉棱:“你能做陈家的主?”
“能!”江司甜斩钉截铁,“陈家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我当然能做他家的主。”
警察摸出烟盒往步行通道走,回头示意江司甜跟上。
“陈速那小子不孬,可惜摊上个烂爹。”他抽出根烟,夹在手里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陈伟强赌博欠了很多钱,利滚利滚出一笔债,是违法的,打人也是违法的,警察当然是站在受害人一方,但这种事短时间很难了结,抓了一批再来一批。”
江司甜问:“只是欠债吗?”
警察瞄了她一眼,直接说:“只是欠债,但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这笔债本身就是违法的,你们没有义务去……”
江司甜打断他:“欠了多少。”
警察看着她,表情变了下:“你们是受害人。”
“那受害人该怎么做?”江司甜轻轻一笑,挪开目光,“受害人要像老鼠一样躲藏起来吗?”
警察紧紧捏住烟蒂,声音沉稳又隐含复杂:“警方正在解决这件事。”
“警方保护我们的手段有限,可是恶人会有无数种办法让受害人活不下去。”江司甜眼眶通红,却冷静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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