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车在姜村门口刹车,女人带着孩子早已等候在那里,杆子落下车窗大声吆喝:“小田,上车!”
朱瑶挣开女人的手,欢快地跑过来,趴在车窗上笑容灿烂地叫陈叔叔。
陈速和蔼可亲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杆子在后面起哄:“哦哟,瑶瑶嘴巴好甜哦,真是改口那天,陈哥怕不是要包个好大的红包才摆得平。”
江司甜在杆子的玩笑话中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对女人说:“您坐前面来。”
那女人牵起孩子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带孩子坐后面就可以。”
江司甜笑着说:“没事儿,您坐前面,我有孩子,也会带孩子。”
那女人还是推脱,两人僵持不下。
陈速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冷眼看着,杆子从中调和:“江老师你坐前面吧,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坐后排跟男人和孩子挤的道理。”
那女人也点头说是,朱瑶已经挣开她的手,泼猴一样窜上车,好奇地摸摸椅子,又摸摸车窗,东张西望,兴奋极了:“好漂亮的车哦。”
“妈妈快来。”
孩子都那么说了,江司甜没办法,又坐回副驾驶。
陈速沉默地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开车继续出发。
音乐还是播着钢琴曲,已经切换到了石进的《夜的钢琴曲五》,江司甜也还是静静望着窗外。
车窗开着,山里的风带着草木的清甜,灌进来,拨乱她的头发。
依然还有那股,睽违已久的,高级、馥郁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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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水乡到棠城,车程近一小时,陈速先送女人和孩子去商业街,银行卡递给杆子,让他先陪着逛。
杆子说他可以陪江司甜买书,让陈速陪未来媳妇和孩子逛街,陈速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怒气冲冲地撵人下车。
江司甜默不作声,由着两人争来吵去。
杆子最后无奈妥协。
陈速看着车边的女人和她眼含期待的孩子,又落下车窗,温声说把江司甜送去书店就来找她们。
女人和小孩都开心地点头。
停好车步行去书店,两人边走边聊,陈速点了支烟抽。
江司甜问:“刚在一起的?”
陈速不眨眼地撒谎:“谈婚论嫁了。”
江司甜笑了笑:“恭喜,这三个月能赶上婚礼吗?”
陈速弹了下烟灰,漫不经心地说:“差不多吧。”
江司甜依然笑着:“她离异带小孩?”
陈速说:“丧偶。”
江司甜垂下睫,好像思索了些什么,又抬头笑说:“挺好的,这种不麻烦,那小女孩健健康康的,养着不费劲。”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具体哪里怪,陈速说不上来,他不接话了,两人沉默着到了书店。
江司甜去选书,陈速站柜台边把烟抽完,隔着烟雾打量书店里面,这书店打他记事起就开着了,这都多少个年头了,眼看着老板黑发变白发,小伙儿变老头儿。
老板摘下老花镜看他:“好多年没来咯。”
陈速弹掉烟灰,看老板一眼,他也做生意当老板,这种拉拢人心的话再熟悉不过,他客气地点头笑笑:“是有日子没来咯,没读书就没来咯。”
“那姑娘还是那么漂亮,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
这么一说,陈速就知道,这不是老板的话术,他真的认识两人。
陈速烟抽完了,把烟蒂扔进门口垃圾桶,又摸出烟盒递给老板:“老板记忆力可以哦,每个客人都记得?”
“那也不是。”老板推开他的烟盒,摆手拒绝,他低头翻了下手上的新书,一边敲打键盘录入书籍信息,一边说,“只是对你俩印象深刻。”
“你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偷看人家,不是人家特意给我说你们认识,喊我不要管你小子,我早就报警抓你咯。”
陈速听得发愣,从小到大就没听人说过他獐头鼠目,反倒有人说他长得像行侠仗义的绿林好汉。
老板捉弄到他,幸灾乐祸地咧嘴笑笑:“怎么样?转正没?你们年龄也不小了哦,生孩子了吗?”
“你还管得宽哦。”陈速低头一笑。
老板嘿嘿一笑,说:“生了孩子,孩子读书了,就又可以来照顾我生意了噻。”
陈速闷声笑了,无言地向老板挥挥手,去看江司甜选了些什么。
绘画、雕塑、绣花、缝纫、食谱、中医按摩、生猪养殖、花草培育……都是些实用性极强的工具书。
陈速拿出她挑好的食谱随手一翻。
“要我说,你就应该给那些学生买台缝纫机、买个几十米布料,厨艺有我教,我就是最厉害的食谱,什么绘画、雕塑,华而不实的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也不是都喜欢服装设计和美食烹饪吧?”
“都那个样子了,还管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像个人能自力更生再说。”
江司甜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转头去看另一边的书架了。
一些冷门的工具书都放在最顶上,她垫着脚也够不到。
陈速走到她身后,抬手轻而易举拿下来,递给她,虚倚在书架上说:“衣食父母,衣食父母,懂不懂什么意思,只要是人,就有父母,就要穿衣服,就要吃东西。”
他这话一说出来,旁边两个学生都若有所思看向他,他浑然不觉,还振振有词道:“做衣服和煮饭吃,这两门手艺学到了,他们就冷不死,饿不死。”
江司甜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看也没看他:“这个词,不是这么个意思。”
说完,默默回到语言工具的书架上取出几本字典,以及成语词典。
“随便你,那你自己慢慢选。”陈速端着胳膊站直,想起笑盈盈等着他的女人和期待着他的孩子,再看着面前冷冰冰又遥不可及的一张脸,情绪低淡道,“我先走了,等下你挑完给我打电话,我电话没换,还记得号码不?”
“太久了。”
他面无表情,只有腮帮轻微动了动,摊开手掌递过来。
江司甜把手机放上去,看他啪啪输入一串数字,拨打出去,等裤兜里的铃声响,挂掉,再递回来。
那离开的背影依然威猛又跋扈,只是,黑漆漆的像熬了6年的中药那么苦。
江司甜不知道挑了多久,最后一摞一摞地抱到柜台结账,老板说有人付过了,算了账,还有结余,退给她一千八百块,走微信付款。
她掏出手机,找最新打过的电话,又看到有祁跃和杨灿的未接来电,但还是先将陈速的号码存起来,又按那个号码搜索微信,头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背景是片灰蒙蒙的雾霾,名字挺长一串,叫酸苦辣咸不爱吃甜,她点添加,发送申请写着江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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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速等到了江司甜的微信好友申请,迟迟没等来她的电话。
杆子见他来就打道回府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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