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鲤打翻在地下的血就凝固了,有老鼠过来啃食,吱吱的好是热闹。
萧棠被吵醒,挥了几下地上的稻草。老鼠吓得四处逃散,爬到沈鲤身上,又觅了新鲜的血液。
萧棠回过头,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面对沈鲤。
她可是还在生气,老鼠爬到身上去了。她怎么没反应,也不赶它们走。
“沈.....沈姑娘,有老鼠,爬到过来了。你小心,别被它们咬了。”
萧棠还是担心,喊了她一声提醒道。但很久也不曾有人回应,倒是老鼠被吓了一跳,安静了一会儿,,听见没声音了又吱吱的叫了起来。
“沈.....沈姑娘你醒醒......你怎么了?”萧棠察觉不对劲,抓起地上的稻草,呵道:“走开,都走开,滚!!”
老鼠吓得从沈鲤身上逃开,钻到墙角的老鼠洞里。萧棠双手撑着地一点一点挪动身子靠近她,才发现她陷入昏迷中,面色惨白,四肢冰冷。右手染红了鲜血,袖子都被老鼠咬烂了。
“鲤鲤,醒醒。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啊!”
萧棠揽过沈鲤抱在怀里,抬起她受伤的右手一边笨拙的抱扎,一边拼命的朝外大喊呼救。
“有没有人,狱卒....狱卒呢!快来人,救救她!!”
可今晚,看守牢房的狱卒都吃醉酒了。无论萧棠怎么喊都不曾有人来,他急得径直掉了眼泪,不停得拍沈鲤的脸。心瞬间都空了,只剩下一个干瘪的躯壳又被人狠狠的攥住揪了起来。
“鲤鲤,醒醒别怕,很快就有人来了,他们会救我们的,别怕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鲤鲤。”
沈鲤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恢复了些意识。还在恼晚上的事,嫌弃的推搡开萧棠,歪到一旁靠着墙睡过去。
她好像没事,只是睡着了,却把他吓没魂了。
萧棠自嘲,无奈干坐一边。看着她团成一团,抱紧膝盖像朵小蘑菇一样缩在角落里。有月光跃高墙而下,她隐在半明半暗中,用后脑勺对着他。
“鲤....鲤鲤,我.....有点不舒服,身上的伤口好像撕裂了,好疼.....”
他知道她没睡的,故意呲牙咧嘴的叫唤起来。以为那姑娘定是挂念他,肯定会过来查看他的身体状况。
牢房里安静了好久,静得老鼠都重新钻出了老鼠洞来,沈鲤也没回头过来了。
萧棠伸长脖子,探头去看。沈鲤又睡着了。脑袋只敢虚虚枕在膝盖上,大半张脸露外面。脸肿眼睛都看不见了,睫毛上还挂着泪水。
适才应当是委屈坏了,偷偷的哭了,所以才不要理他了。
萧棠轻轻捋了捋沈鲤的软发,那颗脑袋一歪要倒下。他伸手一接掌住她的脑袋,轻轻的往怀里带,让她枕在自己的胸膛睡得安稳些。
然后支起膝盖,抬起她手上的右手放在上面,重新将右手手臂上松掉布条系紧。月光正好落在她的手指微张的掌心里,一根根干瘦修长的手指像是玉竹一般,柔润细腻坚韧。掌心里那条粉色的伤疤,落的位置就那样的巧合,让她原本细短的姻缘线变得清晰可见,一直蔓延至她的生命线上。
萧棠安静的抱着沈鲤,看着月光下的那只小手,鬼使神差的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指。不同于他变成半人半鼠细长锋利的爪子,不及沈鲤手掌的一半大。也不同于他是人的时候,成年男子宽厚修长的的手指,比沈鲤的手掌大了一圈,握着她的手就像是猫爪一样,一曲手指就可以紧紧的包进掌心里。
现在他的手比沈鲤软乎乎的爪子大,却没有皮。骨头上的血肉慢慢风干了,像是年关的腊鸡爪,干且瘦。比他的老鼠爪子好看,比他的人手丑。
但他的手指很灵活,只是肉有些粗糙。手指一曲就可以把那只柔软的手,连同掌心里的月光一起包裹在手里。
萧棠像想的那般,落下手掌包裹住沈鲤的手指,微微一曲卷起她的手包裹成一个小小的拳头,握在掌心里。
拳头里有什么他也不知道,只但鼻间有血腥的洛神花香。从沈鲤割破自己的手臂时,他就闻见了。可却没有生出口腹之欲来,那时似只有慌张担忧。
凶她,到底是恼什么呢?
真的害怕她牵连自己无法脱身吗?
萧棠暗下眸子,想起她曾说的一句话,爱人和被爱都一件幸福的事。
他偷偷瞥眼看怀里的“猪头”,明明那么丑,那么滑稽,心疼之外却还觉得有几分可爱。像每次他偷偷看她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觉得开心,想要挨着她静静躺在天荒地老。
刚才凶了她会觉得难过,立刻就后悔了,不知要怎么与她和好。以为要失去她,心仿佛瞬间死去了。她醒过来了,还会使小性子,心又立刻被填满了。
萧棠看见自己月色下干瘪暗紫的手指,与沈鲤温暖柔软的手指截然不同,倏地松开手指,放出里面的小拳头。下巴摩挲着她的软发,痴痴的想:
自己是一个妖怪呢,可以爱人吗?她知道自己喜欢她会害怕吗?
如果只是偷偷的爱她,只是对她好,她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了?
爱人和被爱都一件幸福的事,他想要爱她,并不需要被爱。
月色慢慢离开他们的手指,走到潮湿的墙壁上,萧棠重新抓住了那只温暖的小拳头。
天亮之际,牢房外响起脚步声,沈鲤还未醒,萧棠就悄悄松了手,只是挨着她的肩头靠在墙上。
沈鲤被脚背声音惊醒,睁开眼他也十分巧合的睁开眼正看着她。
萧棠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打招呼。差役就到门口打开了牢房,喊道:
“沈鲤,出来,我们大人要见你。”
萧棠担忧的拉住她的胳膊,沈鲤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二话不说跟着差役走了。
她还在恼昨天的事,萧棠有些懊悔,昨夜不该琢磨一些有的没的,应该先把她叫醒,说开误会和好才是。刚才没说话,她这会儿被带走了。不知道去哪儿里,还会不会挨打。
他想着愈发担忧起来,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屏气凝神听牢房里的动静。他本就是锦衣卫耳力过人,又身患怪病多有几分野兽灵敏的听觉。牢房通道潮湿阴冷,天气闷热,地下墙壁湿漉漉的积着水气。他可以清楚的听见粘腻的脚步声只走出牢房外几丈远,继而响起了推门声。
进的应该是一件审讯室,萧棠心一下都提了起来。但里面并未响起严刑拷打的响动,反而是响起了倒水声音,茶杯在桌子上推了一下,然后响起了说话声。
“鲤鲤,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什么人,竟唤沈鲤鲤鲤,应当是很亲密的。萧棠眉头一蹙,紧紧盯着牢房漆黑的通道,听着审讯室的说话。
审讯室内,沈鲤惊讶的看着来人,穿着一身青色崭新官袍,胸前补子绣的鸳鸯细致精巧,栩栩如生。比她见过的好些官服补子绣工都要好,衬托得人可是精神。
这人,她认识的,可以说是老熟人了。只有有些尴尬,当初差点进人家花轿里,后面闹得不欢而散。几年过去了人家已经是人五人六的官老爷,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更惨的还是阶下囚。
来人正是沈鲤半辈子不幸的祸头子——谢诤,当初骗她做妾,大婚当天叫他的夫人揪着头发打,丢了好大的一个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