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灿对着这话足足思考了一秒，随即脱口而出：“我不是同性恋，对他也不感兴趣。”
冯褚松了口气，锤了下他肩膀，乐出声：“那你还和我作什么对？我还以为你对人家有意思。”
江灿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如果我真对他有意思，你要怎么做？”
“公平竞争呗。”冯褚挑了挑眉，“家世背景和身高相貌我可能都比不上你，但应付何术那种小城市出来的，也是够够的。而且，论追人，你应该不如我。”
江灿盯着他，说不出什么表情。
看他神色无动，甚至似乎还有点生气，冯褚来了意兴，问：“怎么，真要试试？”
江灿声音漠然：“没必要。我阻止你不是要和你作对，我只是厌恶你这种行为，也看不起你这种人。”
说到底这人是郭思铭的朋友，江灿再气愤再恶心也没立场和他说些什么，只要还没实质触及到无法接受的底线，江灿不可能拿出手段来对付别人，毕竟他管不住别人的想法。
冯褚叹气一声，也不生气，觉得他木讷无趣，扔了烟头，摆摆手往回走：“算了算了，和你说不清楚。”
晚上，江灿一直想着冯褚的话，总是不安心。他翻了个身朝向何术里头，索性睁眼不睡了。
窗帘拉得紧，但遮光并不算太严实，挡不住偷溜进来的灯光月光。黑夜中，江灿的视线渐渐明晰。
他看见何术的被子正平稳起伏，脑海时而闪冯褚问自己的回那句话。
明明回答得很坚定了，但他心里就是生出一丝自己都难以揣摩的情绪来。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席卷，冯褚那么久过去也没什么动作，江灿强撑着眼，确定他睡着了才闭眼睡去。
睡到半夜，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没想出个究竟，眼睛已经比脑子先反应过来，江灿猛地睁眼坐了起来，扭头看向何术的床。
床尾沙发椅上的何术愣住，被他吓得不轻，魂儿都丢了好几秒，压低声音喊他。
“江灿？”
江灿寻声看去，勉强看清他，怔着还没缓过劲儿。
何术小声问：“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你在做什么？”江灿下床，看了眼呼气如牛睡得死猪似的冯褚，“他为什么在你床上？”
“他……”何术摇摇头。
江灿紧声追问：“他干什么了？”
也不知道是难以启齿还是委屈，何术声音微小：“他摸我腿……”
夜半梦中，何术感受到腿侧什么在动，他猛地就醒了。见旁边有个人影，何术起初还以为是什么鬼神乱力，心都跳到嗓子眼没敢动，后来才发现是冯褚。
冯褚不知道什么爬上床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往他腿上搭。何术本来都想算了，谁知道这孙子手还想往上。
何术心中警铃大作，立马翻了个身，卷着被子离他远了点。
大概是顾忌着房间离还有个江灿，冯褚没太敢过分，又挪过去，手隔着被子捏了下他肩膀，手就搭在何术腰上不动了。
怕冯褚不老实，确定他又睡着后，何术便悄无声息地下了床，缩到椅子上。
好在房间里有暖气，他抱着腿，准备搭个衣服就睡觉了。不曾想，衣服刚拿上，江灿就惊坐起来，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得知一切的江灿厌弃地皱皱眉，紧了下拳头，就要开灯把冯褚叫起来。
“别。”何术拉住他，用着气声，“别闹得太难堪，出来玩都包容一点。”
江灿闭眼深呼吸几下，想要把冯褚拎起来两拳招呼下去。这事不只为何术，换做任何一个他的朋友，遇到这种事，江灿也不会犹豫讨个说法。
何术加重力道攥住他，说：“没事，我只是被他吓到了。怕他睡不老实，才下床的。”
江灿被他拉着，指骨作响。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他也不想为这么一颗老鼠屎，让何术坏了后面几天的心情。
这笔账，后面再算。
江灿反手拉住他，拿掉他身上的衣服，说：“你去我床上睡吧。”
“不用，还能再睡两个小时，我将就一下就好了。”
江灿不同意：“这里怎么能睡得好？”
这时，床那边传来冯褚朦胧含糊的声音：“你俩大晚上的不睡觉，叽里咕噜聊啥呢？吵死了。”
“你醒得正好。”江灿冷笑，不再有所顾忌，飞速开了灯，掀开他被子，拎着他后衣领往门口走。
“嗯？”冯褚捂着眼睛，觉得神经痛，脑子掉线脚步恍惚地跟着他，“干什么？天醒了吗？要爬山了？”
江灿不说话，直到把人扔门外才开口：“你睡觉梦游有点吓人，还有两个小时，委屈你睡外面了。”
砰！
门合上了。
冯褚睡眼惺忪：“？”
冯褚睁大眼睛：“？？”
冯褚脑子宕机：“？？？”
他清醒过来猛地敲门，扯着嗓子：“干什么？几个意思？”
他撸起袖子，猛吸口气，都做好抗争到底的准备，不曾想一抬手还没落下去，门又被打开。
江灿堵在门前，把他的外套扔他手上，眼神凛凛声音幽幽：“再吵报警投诉。”
“……”
再次关上，外面真就安静下来，不知道冯褚是不是走了，里头的两人也没心思琢磨。
何术回到刚刚被鸠占鹊巢的床上，侧躺朝向江灿，揉了揉眼睛：“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他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也没想过这种行为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替他考虑？”
何术抿着唇，不说话了。
怕何术对刚刚的事心有芥蒂，江灿声音缓和了些：“你在想什么？”
何术翻身躺平，问：“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同性恋，是不是因为冯褚？”
“嗯。”江灿缓慢坐下，眼睛半阖。
何术闭上眼拍了拍额头，有点头疼：“我有怀疑过，但不好乱打听。”
“对不起。”江灿说，“我之前就该告诉你的。”
何术叹口气：“没什么，我改天和他说清楚吧。睡觉吧。”
冯褚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事儿被发现，气急败坏准备连夜飞回去的，但他的包还在何术两人的房间里，身份证和手机都在里面，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厚着脸皮去了郭思铭房间眯了两个小时。
第二天彻底清醒后，稍稍平复，冯褚对昨晚的事多有悔恨，不是忏悔的悔恨，而是后悔自己没再小心点。
不过都好说，何术在他眼里和绵羊似的，真做什么了，对方也不会说什么。就算闹大了真有什么，那也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六点半左右，几人在酒店门口集合。
何术下楼见到冯褚，下意识往江灿身后躲了躲。
冯褚见到他，不好意思地凑过去，用着拙劣的借口，装得像模像样：“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睡觉会梦游。”
江灿冷眼看他，把他往旁边挡了下。
“没什么。”何术还隐忍不发，打算等这次旅行结束后再和他扯明白。
他怕半道上不欢而散，闹得谁都不愉快。
“梦游啊？”郭思铭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始和稀泥，重重拍了下冯褚胸口，玩笑道，“你小子梦游不会拿刀砍人吧？给我好表弟吓得都把你轰出来了。”
“唉，谁知道呢？”冯褚顺着台阶下来，摊了下手，继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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