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听了系统的讲解，单看他们一个个嫉恶如仇的模样，燕暖冬说不定真会觉得李碎琼死有余辜。
然而她此时叉腰，低头呸了一声，带着鼻音：“说到倒是义正言辞，不过在我听来，全是狗屁不通的偏私之言。”
她看向开口说第一句话的老头：“你说李碎琼仗势欺人，生灵涂炭，那么，我请问你，当年挽青原屠尽李碎琼族人，是不是仗势欺人，生灵涂炭，是不是也该人人得而诛之？那么今日，李碎琼杀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挽青原，何错之有？”
“我再问你，你说李碎琼滥杀无辜，你们不能坐视不管，那为何当初李碎琼族人被灭时，不见你们来管？那时你们怎么不说自己枉为仙族？”
“还有你，什么叫做同属仙族一脉？你们仙族不是自诩世间万物皆平等吗？那为何只替仙门伸张正义？”
她目光扫视众人，嗤笑一声，继续道：“你们可真会饶己，自家犯下的滔天大错被你们视若无睹，而我们尊主不过是以牙还牙，遵守天道循环，却要被你们说成十恶不赦，你们当年既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今日你们就无权来干涉！”
话音落尽，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由于刚刚李碎琼的情绪体验卡，让燕暖冬代入感太强，脸被气的通红。
而她身后突然响起李碎琼的大笑声，这笑声不再令人毛骨悚然，而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看来她的情绪体验卡也很好使。
开口那三个老头脸色没好看到哪里去，近乎扭曲，指着燕暖冬的手直哆嗦：“你......果然是魔界妖女，如此能狡辩。”
“不止，她手上定沾染不少鲜血，今日老夫就将她一并除了，为三界正道！”
“对，魔头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果然是一路货色，杀了他们替挽宗主报仇。”
燕暖冬：......
她看着自己心动嘉宾时寒冬，为了以后考虑，她摆手解释：“时宗主，那群老头瞎说的，你可别误会，咱们不信谣不传谣，我就是单纯替我家尊主打抱不平，我俩......”
话未说完，三个老头之一呸声打断：“果然是妖女，凭着一张狐媚脸勾引自家魔尊还不够，如今还想勾引我们玉泽仙尊。”
说罢，不忘把时寒冬拽到自己身后，生怕下一秒他的魂就被燕暖冬勾走似的。
燕暖冬转身试图让李碎琼出面帮她澄清。
却看到李碎琼此时慵懒地坐在地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撑着地面，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凹着造型，但他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燕暖冬：......
她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不是，你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怎么脑子全是龌龊的念头？”
而老头们似乎也没了耐心，执剑纷纷袭来：“废话少说，今日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死期。”
燕暖冬彻底无语，回头求救的目光去看李碎琼：“尊主，咱真的不活了吗？”
李碎琼漫不经心地轻佻一边眉头：“你不想死？”
燕暖冬不假思索：“我好端端的干嘛要想死？”
“你不想为本尊殉葬？”
燕暖冬急得直跺脚：“别问了，我不想，我想活！”
话音刚落，李碎琼唇角微勾，瞬移到燕暖冬身侧，随便一挥手，一股如有实质的黑色魔气挡在他们面前，好似一道厚重的屏障，让那群人无法攻过来。
“抓紧本尊。”
随后不等燕暖冬反应，李碎琼伸手覆在她的腰身，这个动作对于母胎单身的燕暖冬来说实在过于暧昧，她猛地一激灵。
而李碎琼察觉出燕暖冬的异样，一声谑笑不明的笑从他喉里发出，接着，来不及反应，她就被李碎琼揽腰飞起。
她本来是恐高的，但她看着几百米的高空，居然不觉得害怕。
相反，李碎琼身体似乎在发抖，还有他重重地咽口水的声音。
他侧眸睨向身旁的眼含泪珠的燕暖冬，自方才被她触碰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开始不受控制，就比如此刻，他竟有些心虚、害怕、窃喜......
这好像，不是他的情绪。
李碎琼：“闭眼。”
他冷声命令燕暖冬，而燕暖冬也很配合。
果然，害怕的情绪没有了。
接着，燕暖冬被他带到了夜朔宫。
夜朔宫很大，除了风格迥异的四大宫殿外，其余皆以暗黑色系为主。
最远处有一断崖，那断崖似乎本来有源源不断的瀑布飞流直下，如今下了雪，结了冰，像一条冰雕巨龙盘旋在崖上。
偌大夜朔宫内，除了四大宫殿中那座以春意盎然风格为主题的宫殿，别说观景的花园，水亭了，连植物都是屈指可数。
这办公环境真够……恶劣的。
李碎琼第一次有了嫌弃自己地盘的感觉，他拧眉看燕暖冬。
而燕暖冬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顾着环视四周。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人，均一身黑色劲装，女子面若冰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那男子倒是面容和善些，个子也挺高大。
都生的极好，估摸着也就十八九岁看着跟李碎琼差不多大的模样，是李碎琼的左右护法，雾月与飞离。
他们看着浑身是血的李碎琼毫不惊讶，反而在看到他揽着燕暖冬腰的手时，似乎怔住一瞬才抬手作揖：“尊主。”
李碎琼并未回话，松开燕暖冬后，径直往雪殿去......
燕暖冬看着他的背影，在魔气翻涌之地尽显落魄孤独，似乎在走向无尽的地狱深渊......
“你怎么会跟尊主一起回来？”
飞离的疑惑的声音打断了燕暖冬的思路，她转过头，没有回答，问出了自己的疑虑：“咱们尊主心灵是不是比较脆弱，或者说时常有轻生的念头？”
此言一出，飞离没好气地回怼：“你胡说什么？尊主内心强大的很，为了复仇什么苦都能吃，不然也不会有我们夜朔宗今日。”
雾月倒是客气很多：“尊主什么事都只一人强撑着，不会与我们诉说，若尊主愿意与你沟通，还请姑娘帮帮尊主。”
燕暖冬没再说话，忍不住再去看李碎琼的背影，却已消失不见。
心中不好的预感从未消失，她便遵从内心向雪殿跑去，留下雾月与飞离面面相觑。
还没有推开雪殿的大门，燕暖冬就感到一股被寒气裹身的窒息感，冷气冻彻骨髓让她直打哆嗦，她用力推开殿门。
里面冒着寒气，墙壁似乎由冰堆砌而成，装饰却以暗黑色系为主，视线灰暗几乎不怎么透光，只有开门才照进去一点光亮。
燕暖冬被冻得龇牙咧嘴，走进去却没发现李碎琼的身影，她声音冷的发颤：“尊主，你在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她视线继续搜索......
“无令敢闯入本尊雪殿的，你是第一个。”
由于李碎琼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身后，着实将燕暖冬吓得不轻，她猛地转过身，心脏被惊的怦怦乱跳。
她看着李碎琼惨白的脸色，和似乎在强撑着的模样，目光顺着他的脸往下移，看到地上的血水。
接着李碎琼阖上没有温度的深眸，身子前倾倒在燕暖冬的身上，燕暖冬下意识接住他，与他一起倒在地上，手上也瞬间感受到一股粘稠的触觉，悲伤到极致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
她含着泪光艰难地抽出身，跪在地上，检查着李碎琼的伤势，绝望地发现他几乎满身伤痕。
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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