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野外生存的经验又一次派上了用场,黄蜂针拔得及时,调了酸性溶液中和碱性毒液素,酒精消毒缓解肿痛症状,在苏潋出现喉头水肿时,去了药店做了补液,一连贯的教科书级操作,不但让苏潋转危为安,还没耽误去野餐。
星河谷的刘经理过来赔礼道歉,被江淮狠训一顿,要他们加强员工安全意识培训,全谷大排查,那么大一个野蜂窝都没发现,一个孩子的一块碎石能全乱了,工作太糙,如果伤的不是大人,而是个抵抗力弱的幼童,会赔到他们掉底裤。
刘经理伏伏帖帖:“江先生说的是,我们定铭记在心。”
对于苏潋的“英雄”事迹,陈洁只是嘲弄地笑了笑:“女中豪杰,大爱无疆,不过我的苏小姐,爱和无私是无法共存的,如果是我,不把人推出去就算好了。”
她的爱不大,条件反射也是怕霍欣桐有个好歹,农场很多钱要打水漂。
星河谷的温泉是露天的,被一堵两米高的石墙隔断,男左女右,分别又有十几个温度不同功效各异的汤池,可供客人们选择,泉水上方云雾蒸腾,暮光穿照过来,折成道道缤纷的彩虹,美不收收。
西河峡谷是星河谷的分支,与温泉隔着一座小青山遥呼相应,是户外发烧友们的度假胜地,慢跑,滑雪,骑行……不胜枚举,此处的沙土地空旷辽阔,交通便利,更重要的是能杜绝消防问题,是烧烤的聚集地。
算上霍欣桐和何布生,江淮和苏潋一行八人,定在沙土地的东北角烧烤。
大家分工明确,江淮和和何布生理清烧烤工具,支烤架,铺烤网,点烧烤炭……和江淮并肩作战的何布生,没了以往生人勿近的冰冷,语笑喧哗,春风满面,同性相斥?不适用的。
陈斯和陈洁摆餐椅餐具,先摆好一桌,倒好龙井茶,请陈父陈母坐下歇息,烧烤要等一会儿才能吃,枯坐憋闷,陈斯又带他们去了小河边垂钓,还把桌凳茶点一块儿搬了过去。
河边距烧烤少说五百米,陈洁直斥陈斯大费周章:“蛮牛一个,不嫌累。”
陈斯笑:“今天不表现,就没表现的机会了。”
陈洁斜瞥过去:“谁都不用讨好,只要我想,王母娘娘来了都不好使,我若不想,你是白费功夫。”
“阿姨还是别做王母娘娘的好。”
他喜欢她,是想要她拥有更多,而不是要她和父母反目,去做孤岛。
苏潋和霍欣桐整食材,整好放到置物架上,江淮和何布生拿去烤,霍欣桐为愧谢苏潋的护救,几乎独揽了所有的活,苏潋无所事事,跑去给江淮打下手,将烤好的食物装盘。
她带着伤,不能吃高热食物,江淮用电锅煮了粥,给她盛了一碗,烤了盘素菜端给她,没用蘸料,跟烤上焦的全兔比,黯然失色。
苏潋眼巴巴对着兔肉舔唇:“就一块。”
江淮铁面无私:“你是氛围组的,半块都不行。”
他也不能多吃,自律地承接了烧烤重任,羊肉串的皮肉在烧得红彤彤的烤架上,滋滋啦啦地冒着烟,窜出一股股肉香,苏潋也想烤,再三表示绝不监守自盗,软磨硬泡抢去了烧烤夹,戴上防烫手套和口罩,全副武装好,烤了鱿鱼丝。
江淮将装好盆的肉串,给了霍欣桐一盘,然后去河边找陈斯他们回来。
一起烤肉时,苏潋向何布生表达了迟来的谢谢,以下犯上顶撞领导,是公司规章的大忌,他有恰当的开人理由,除了感谢,还有疑义,不开她,有江淮的加成吗?
何布生哂笑:“很介怀输给你老公吗?”
“我更介怀刀下留人,是念在我上的三年班,还是男人们的几场拳?”
“如果是后者呢?”
“你无可救药了,我就是被开,心里都会舒坦。”
“看来我还有救,对我本人的态度,不是我用人的标准,质量第一,能力第二,这是基础线,那个月你第一条几乎做到满……也只是一个月。”
如果何布生言而有信,苏潋自此就能放下了心了,现在有江淮,给爸爸看病不用她总请假,没了负印象分,她不会月月都拿第一,但也不会吊车尾,月月中等偏上是稳拿的。
料定她没有力争上游做第一的豪情壮志,何布生道:“江淮不过如此,娇妻不过肩,处处矮一头的才能做老婆,庸俗的大男子主义作祟。”
苏潋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才是大男子主义本义。”
这些带着贬义的话,谁说都行,都不会让苏潋太在意,唯独何布生不行,领导就是领导,可以随意评判她的领导,何布生的话在苏潋心里扎了根,她后面的很长时间里,都在思索着何布生的话,她就那么差吗?差到江淮选了她,都要被质疑?
一顿烧烤吃了两个多小时,谷中有音乐节,受邀的歌手里,有陈妈喜欢的乐队,陈斯和陈洁继续作陪,剩下四人对音乐无感,又不想回宾馆看电视或刷手机,便在苏潋的游说下,决定挑灯玩桥牌。
桥牌是四人两组的对抗竞赛,很适合今晚的主题,也是她最爱的益智类活动,在公司组织的趣味比赛中,拿过多次奖的,和江平江安在家也打过,是大家交口称赞的常胜将军呢。
江淮吹捧她:“今晚要扬眉吐气了。”
他支起帐篷,苏潋备上瓜子坚果和茶水饮料,霍欣桐点上暖炉,何布生搬来长桌矮凳,齐活后,坐在苏潋身边,活动着腕关节,叫嚣着开战。
苏潋问道:“不分组吗?”
他们夫妻一双两好,正常人不会有拆散的想法,何布生挑眉:“还用分吗?”
“要分的,你们一个硕士,一个博士……跟我们对打不公平。”
江淮满怀信心:“玩牌不是比学历,不用分,我们不会输。”
苏潋争持道:“玩桥牌不是只有一腔热情就能行,是智力活动。”
何布生嘲诮:“分吧,碾压式比赛,赢了两笨蛋也是胜之不
武,霍小姐说呢?”
霍欣桐整着扑克牌,抽去了大小王,忽然被点到,笑了一下:“我都行。”
江淮不死心:“真不和我一组?”
苏潋六亲不认:“你装甲车开得好,可脑力是脑力,棋逢对手才好玩。”
“但桥牌也考逻辑思维,决策应变以及协同作战……”
“江淮,用剪刀石头布组队好吗?”
“苏潋,你会后悔的。”
她和何布生出了剪刀,组成一组,江淮和霍欣桐一个石头一个布,自动成组,老同事对老同学,本科生和硕士生,高中生和博士生,平均下来旗鼓相当,苏联认这个组合公平公正,比赛必定精彩纷呈。
何布生智商没得说,但玩得少经验欠缺,苏潋是老玩家,临场客串了把讲师,一对一教学,何布生学得快,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苏潋意得志满,他们赢面很大。
对面同心协力,江淮行若无事地撬着碧根果,霍欣桐忧忧不安,她是零基础入门,江淮只粗略叙述了两遍游戏规则,会不会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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