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欢度的元宵佳节前夕,江淮又要飞了。
走前他尽力做好了安排,姐夫带上尾款和对接人的联系方式,去外地进行农机购买的最后一道程序;昨日签了确权书,下午首期贷款已入账;苏林海确诊为脑部内囊毛细血管堵塞,程度轻微,前期以药物治疗为主,接苏林海出院后,他单独找了苏阿姨,没送锦旗,送了一纸住家陪护的合同书,周阿姨看他出价大方,苏林海和苏潋很好相处,爽利答应。
苏潋很喜欢周阿姨,唯一的忧虑是每个月支出多了几千块,但想想还要经营花店,顾头不顾尾,只好如此,而家里的事妥当后,她第二天就重新提交了组长竞聘表。
没有反转的可能,她又被何布生笑了,称她是学西西弗斯推石头,劳而无功,千人千面,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苏潋从西西弗斯身上,看到的是屡战屡败,重整旗鼓,全是褒奖,只要竞选没有尘埃落定,她会一直提。
天公不作美,自农历十二凌晨一点起,春雷和中雨就一个打不停,一个下不停,一直笑说“春雷一声响,黄金千万两”的周莲英,看着雨越来越大,颇有夏季汛期提前到来的阵势,也笑不出来了。
两天两夜,雨还没减弱的迹象,江淮让大家暂停了无花果摘心打顶的作业,将重心放在开沟清沟和及时排水上,不同的种类有不同的举措,粮油作物扶苗补种,退水三五天内追肥,以增强植株抗性,尽快恢复生长,蔬菜类抢收抢播,能明天上市的,绝不拖到后天,果树类重套新袋,喷施杀菌杀虫剂,防治病虫害,畜牧养殖类加固棚舍,多加物资储备,全面消毒。
农历十四,周日,中雨连绵不绝,西北风三级。
江淮和江平在宿舍讨论着雨后饲养管理的方法,以及因蓄水量饱和湿度增加,可能引起的各类如禽流感和猪链球菌等传染性疾病,从而要加强防疫检疫和疫情监测。
江平起身缓解固定坐姿导致的颈椎痛时,看到远处有人走了过来,撑开的橘黄色雨伞被风刮得东倒西歪,人也三步两退,随时可能摔跤,农场停车的地方在西南口,距宿舍三百米,以现在的雨量,轻易就能浇透在外奔走的人,雨大得像挂了一条大宽雨帘,恍恍忽忽,看得并不清晰,但大致的身形不像是赵庆楠。
“那是……嫂子?”
江平还在猜来者何人,江淮已经拿起雨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百米冲刺地跑到苏潋身边,把雨披遮着她的头面,掩在臂下一路小跑着回屋。
苏潋被淋得面目全非,衣服透了,头发湿了,一绺一绺不成样子地贴着面皮,像从洪灾中逃难来的。
江平识时务地主动撤离:“事情定了□□成,我先走一步,回去陪陪儿子,后面的事等哥回来再谈。
苏潋出言挽留:“雨下得急,停了再回吧。”
“江一乐最喜欢雨天踩水,嫂子,你们慢慢聊,回见……”
江平穿上雨披,一头钻进了雨中。
江淮拿来毛巾与浴巾,用两条毛巾一前一后塞进苏潋的衣服领口,隔开外面的湿衣服,又拿起浴巾,擦去她衣服外面的雨水,然后从衣柜拎出一套衣服:“快换上,别受凉。”
“我先洗个澡吧,从花店来的,装修扬得身上全是灰,雨淋得也有腥味。”
她拿着衣服走到浴室门口,突然回过身。
“你像那个大叔。”
“哪个?”
“我面试遇到的那个。”
那个雨天,大叔也像江淮刚刚那样,一手揽肩,一手提拉着她的手臂,因为对方高她太多,她是被拖着往前走的,熟悉的感觉,让苏潋尘封的回忆回来了,江淮的体型,身高,某个角度的侧脸……都和大叔一般无二。
江淮靠在写字台前,满眼含笑:“恭喜梦想成真,嫁给你的盖世英雄了。”
苏潋勾出个白眼:“大叔没这么油腔滑调,别想来冒充。”
江淮的班机起飞时间是二十点二十三分,距现在还有四个多小时,放在往常足足有余,今天天气不好,行车速度摸量着要慢上大半,赶早不赶晚,还是早点出发的好,苏潋为了留足时间,快速洗了个澡。
擦身时没看到浴巾,被江淮拿出去了,她对着门外喊他送一条浴巾过来。
十几秒后,江淮拿来浴巾,把自己也送了进来,与未着寸缕的苏潋四目相对,苏潋的面孔被升腾的水蒸气浸出一阵郁热,红得似上了色,白皙似玉的肌肤上凝聚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如净白的珍珠。
苏潋没有闪躲江淮焦热的目光,马上要分隔两地了,离别的愁绪在四周晕开,她主动迎上去,吻他的唇角,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腰肌,那里的肌肉刚健瓷实,摸起来很舒服。
郁烈奔放的苏潋,江淮第一次见,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在他眼睛里爆燃着。
他扬手将浴巾扔挂到旁边的浴巾架上,画地为牢,搂住苏潋纤软的腰身,圈禁在淋浴下方,用身体代替了浴巾,将那些成串的水珠一个个消去,同时把她的手包握进掌心,感知着她原始的体温,细腻的触感。
雨打窗棂,尤云殢雨,声声入耳。
不知过了多久,江淮鸣金收兵,苏潋腰肢酸软,瘫了一般抵靠着他,脑中的问题像关了阀门的花洒偶尔漏出的水滴,不太顺畅地从口中挤出。
“该走了……会误机……”
江淮若无其事:“晚上局部大雨还要来,航班停飞,改签到明天上午了。”
苏潋看过防诈骗科普,诈骗分子有用过航班改签的链接骗人钱的前例:“什么时候接到的消息,打电话确认过吗?”
“中午,跟航空公司客服沟通过了。”
“中午?你刚刚不说?”
“你没问。”
这要她问?明早她上班,哪送得了他?送不了她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早起可比熬夜痛苦多了,怎么看他都是存心的。
“你欺负我。”
“是,还要一直欺负下去。”
江淮不但这么说了,还这么做了,情丝重新燃起。
苏潋惊诧莫名:“不累的吗?”
“无妨,为老婆服务,不然会被嫌老的。”
“……”
“苏潋,以后不要吃药了,解封的日子到了,以后我们每天都是好时光。”
好时光是用江淮超一般的充沛体力撑起来的,苏潋颇有些敢做不敢当的懊恼,解封前江淮蕴蓄了一股劲,今晚的他,格外难缠,不该戏弄说他老的,江淮的报复心强到她无力招架,期间不断问她老是不老,但凡她回应不及时,他就故意使坏,不是让她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就是被逼和他“讨价还价”,无论她是进是退,他都乐享其中,她的每一个微表情变化,都是因他而起。
约法三章里,她得把第三条补上了。
隔日元宵节,雨停了,天气转晴。
江淮和苏潋在农场门口即将分开,一个去市区上班,一个去机场乘机,这时苏潋接到了周莲英的电话,邀她晚上回家过节,还说不管她多晚下班,都会等着她一起吃饭,语气和蔼,没有一点儿往时老气横秋的女王作风。
苏潋以为是江淮运作的功劳:“你做通妈妈的思想工作了?”
江淮矢口否认:“还没顾得上。”
苏潋心一下提了起来:“她忽然变脸,不会是耍阴谋诡计吧?网络短剧里不是都有演吗?婆婆为了要孙子,给儿媳妇下药,吃偏方,童子尿都用上了……”
“草木皆兵,真下药也该之前下,开关在她儿子这儿呢,现在只给你吃有什么用?况且周女士脾气是不好,但老教师的德行毋容置疑,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就不许思想自然转变,想起儿媳妇的好了?”
“我没有好给她想呢。”
“妄自菲薄!远的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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